霍知行低頭不語。

“你們都知道，”姜燦眼眶紅了，“就把我一個人蒙在鼓里，是不是？”

“老婆……”

霍知行心里直打小鼓。

從前兩人早就約定好，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能瞞著對方，都要一起面對。

可他同一個錯誤竟然犯了兩次！

“燦燦，你聽我說。”他低聲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件事的……這其中有些復雜，但你要相信我，我并非刻意瞞。”

“這種事，不能由我說，必須得由你父母親口告訴你……你能理解嗎？”

姜燦深吸了幾口氣。

是啊，這怎麼能怪他？他也很為難吧。

如果換做是，或許也會瞞著。二十幾年沒得到過父，憑空冒出來一個父親，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邊的人當然會向保。

這麼大的事，除非當事人親口說，否則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又算什麼？

然而……

姜燦眼淚一滴滴落在霍知行的手背上。

就像當初霍知行對瞞份，道理都懂，也都想得通，就是一時轉不過彎來。

“老婆……”霍知行將擁在懷里。

姜燦靠在他前，淚水落滿了兩個腮幫子，冷風一吹就像有刀子在割。

霍知行溫的幫眼淚，輕聲道：“老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姜燦沒有回答，他把外套解開，把小小的裹了進去。

“沒關系，不管發生什麼，一切有我在。”

“燦燦，我們回家！”

姜燦含著淚點點頭。

幸好還有他，幸好，他給了一個家，讓在寒夜里有地方取暖，讓在風雨飄搖時得以安生。

……

一回家霍知行就的幫換好拖鞋，讓先去洗個熱水澡。

姜燦照做，出來時聞到香噴噴的氣味。怔了怔，只見霍知行笑著把拉到餐桌旁，桌上有一只小鍋，里面是剛煮好的西紅柿打鹵面。

姜燦一下子笑出來。

這是霍知行的廚藝天花板，算得上看家本領了。

“別笑啊！來，多吃一點！”

霍知行把面盛好，神兮兮的告訴：“這是改良版的，你必須好好嘗嘗！”

“哪里改良了？”

“我加了個蛋，你沒看出來嗎？”

姜燦仔細看看，還真是，有蛋花漂在湯里。

可這麼大一鍋面就加一個蛋……

笑的更歡了，看來人的廚藝真是需要天分，有些人生來就不是下廚房的料。

“老婆，”霍知行溫的看著，“雖然賣相不好看，但吃起來還是原來的味道。”

姜燦撒，聲道：“我累了，不想。”

“這個好辦，我喂你！”

說著霍知行挑起一筷子，輕輕喂到邊。

西紅柿面很好吃，姜燦的心也被這暖暖的味道融化。

人在難過的時候千萬不能虧待自己的胃，這話是有道理的。

“吃完就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準想。”霍知行的發，聲音低沉，“剩下的給老公理。”

姜燦一怔，“你要怎麼理？”

霍知行故意道：“那個尹若鴻太過分了，讓我老婆不高興，我把他趕回南洋去！”

“別……”

姜燦剛說完這個字就戛然而止。

霍知行看著，輕輕笑起來。

從小到大，姜明遠對來說連個擺設都算不上，從心底里有父親的疼。

但正是因為太，猛然一得到才會抗拒、害怕，才會把過去二十幾年里的委屈統統挖出來。

才會心里不平衡，才會覺得自己對尹若鴻來說似乎沒那麼重要，不然作為一個父親，怎麼會放棄自己的兒？

姜燦眼淚又要涌上來，做了個深呼吸，使勁兒憋了回去。

“老婆，沒關系的。”霍知行輕后背，“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想明白。你慢慢想，尹會長也會耐心等……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而在最好的結果到來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

“燦燦，”他低聲音，鄭重吐出那幾個字，“有我在，什麼都別怕。”

……

葉琛來到言苑，本是想找霍知言，卻意外到了程雪。

程雪見了他先是一愣，接著滿腔熱的跑過去挽住他胳膊，“阿琛！”

葉琛不聲的躲開，表平淡。

“阿琛，你怎麼了？”程雪打量著他的神。

這人以前見了都是一副老實備胎的模樣，怎麼今天忽然變得這麼難接近了？

程雪不信他會變的這麼快，從中學開始，他就為眾多表白者之一，說要守護一輩子的不是嗎？

“阿琛，你有沒有看我新拍的幾個視頻？”

葉琛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程雪笑瞇瞇的拿手機給他看。

在某視頻平臺排行榜上都有程雪的一席之地，要麼是跳著火辣熱舞，要麼是秀歌秀材，每一個視頻都有幾萬個點贊。

總之做的一切，都跟告訴過他的夢想毫無關系。

葉琛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穿著白長，背著一把吉他，長發飄飄，說要去歐洲學音樂時那種堅定不移的神，讓他怦然心。

呵，葉琛自嘲的勾勾角。

或許自己一開始就被騙了，被騙走了真心肆意踐踏，被當傻子耍的團團轉。

“阿琛，霍大沒有騙我，他真的買了流量讓我在視頻上火起來了！”

“你知道嗎，現在我出門都要全副武裝，不然就會被人認出來的！哈哈……”

“阿琛，你怎麼回事啊？”程雪靠近他，“你干嘛不跟講話？”

葉琛看看，眼底掠過一抹清冷疏離的覺。

程雪一愣，接著溫道：“阿琛，我知道霍大為什麼愿意捧紅我……都是因為你，對不對？他需要你為他做事，所以我才能有這好呢！”

“阿琛……”程雪作出的樣子，“我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這麼多年，我們也該有個結果了。”

葉琛為霍知言效力，霍知言捧紅，真是完！

雖然葉家比不上霍家，可程雪也沒真想跟葉琛在一起。現在霍知言邊有個姜瑤，上次見識過那人的厲害，不想惹是生非。

再加上霍知言是看在葉琛的面子上才出錢捧，當然要先抓住葉琛這救命稻草。

至于這個傻瓜，呵……只要說一句在一起，他就會為肝腦涂地的！

程雪正打著如意算盤，忽然聽見葉琛低冷的聲音：

“你說的對，這麼多年，我們也該有個結果了。”

“阿琛，你……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