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行覺得，這種事除非尹若鴻親口對姜燦承認，或者由尹文熙親口告訴。

若是姜燦從別人口中得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霍文淵輕咳一聲，皺了皺眉。這時傭人端上桃花鱖魚，每人一例，輕輕放在他們手邊。

“燦燦，”霍文淵立即換了話題，“快嘗嘗這個！”

姜燦回過神，微笑著點點頭。

想起以前還不知道霍知行份的時候，他帶來溫泉民宿度月。那時春暖花開，溫泉附近漫山遍野都是盛開的桃花，恍如仙境。

那時溫泉民宿上的主打菜，便是這道桃花鱖魚。

那時，把魚眼睛給霍知行夾到盤子里。

今天也一樣。

最寶貝的東西，當然要給最寶貝的人。

霍文淵見到這一幕，飽經滄桑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羨慕。

沉默許久，他低聲喃喃自語，“從前你……也是這麼對我的。”

霍知行和姜燦同時停下筷子。

這是霍知行長這麼大，頭一次看到爺爺有這種略帶傷的表。

在他出生之前就去世了，他對的印象僅限于霍文淵書房中那副油畫，還有桌上的老照片。

然而在他從小到大的認知里，霍文淵冷酷嚴肅，不近人，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鐵手腕。

所以他從不知道爺爺的心世界，其實有著不為人知的敏和脆弱，也有一塊花園，里面住著最珍的人。

“爺爺……”

“呵，沒事沒事！”霍文淵很快調整好心，“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唉，人上了年紀，就總回憶從前……”

“爺爺，”姜燦輕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想讓知行帶我去祭拜一下。”

霍知行一愣，霍文淵也看向，眸中掠過一暖意。

他現在越來越慶幸，孫子娶回家的是這個溫暖善良的孩，而不是那些有著各種公主病的世家千金。

若是換做姚曼寧，肯定會認為新婚期間去祭拜已故的人不吉利，肯定會為了這事無理取鬧。

霍文淵笑笑，輕聲說：“燦燦，我明白你的心意。不過你們兩個剛結婚，這……”

“我已經是您的孫媳婦了，祭拜一下，也是應該的。”

“你不會覺得不吉利嗎？”

“當然不！”姜燦笑道，“那是，是我們最親的人，哪有什麼不吉利的？”

“嗯，去吧。”霍文淵笑起來，眼眶微微潤。“你在天有靈，會保佑你跟知行恩恩，白頭到老的。”

……

飯后姜燦和手牽著手在莊園里散步。

初冬午后的曬在上舒服愜意，霍知行提議帶去馬場轉轉。

姜燦欣然答應。

可兩人來到馬場后，馴馬師卻吞吞吐吐，一直不給他們選馬。

霍知行臉一沉，厲聲訓斥道：“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和要騎馬，你攔著我們，是不想在霍家干了？！”

“不是啊三爺！”馴馬師嚇得面無，“是，是……”

姜燦忙問：“是有什麼不好說的？”

馴馬師面為難。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帶他們繞過馬棚來到后面的一間小屋前。

小屋看上去破舊昏暗，外面還上了鐵鎖。正當姜燦驚訝時，忽然聽見里面傳來一聲尖。

“燦燦？姜燦！是不是你？！”

姜燦一愣，下一秒就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人猛沖過來！

被嚇到了，僵在原地不，霍知行猛的將一把摟在懷中，兩人后退好幾步。

“姜燦！姜燦！”

人凄厲的聲音聽的人骨悚然。

姜燦回過神，這才看出那個鬼似的人竟然是姜瑤！

霍知行凜冽的目轉向馴馬師。

馴馬師支支吾吾道：“是……是大爺，大爺關的。”

姜燦倒一口涼氣，“為什麼要關？”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馴馬師為難，“三爺，三，你們千萬別說出去……大爺說把這位小姐關在這，讓自己清醒清醒，還不讓任何人給吃的東西。然后……然后大爺就走了，到現在也沒出現。”

姜瑤握鐵門使勁兒晃，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回響在這寂靜的馬場，十分驚悚。

“燦燦……我求你了！”姜瑤撲通一聲跪下，使勁兒磕頭，“給我拿點吃的，還有……還有再帶一點糖丸給我，我要糖丸……”

這些話語無倫次，姜燦聽的云里霧里的。

“姜燦，你不能見死不救！”姜瑤歇斯底里，“我是你姐姐！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姜瑤，你清醒一點！”姜燦眉心蹙，“誰關了你你就去找誰，別來找我！”

別說沒這個能力救，就算是有，也不想救。

可看到姜瑤那瘋瘋癲癲的狀態，渙散的眼神和瘋狂的樣子，姜燦心底不陣陣寒意。剛剛這人說要……糖丸？

能把一個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就是毒品了。

難不糖丸就是一種毒品？

霍知行擁著轉就走，對姜瑤本不加理會。

“姜燦，別走！”姜瑤在后面喊，“你走了誰救我！”

“你們看好了。”霍知行冷聲對馬場的人員吩咐道，“一切都聽大爺的就行，讓他理，你們不用手。”

“是！”

“姜燦，你不救我……你以為我需要你救我嗎？！”姜瑤近乎癲狂的笑著，“哈哈哈……你不救我，爸爸很快就來了！我告訴你，等爸爸來了，你就一無所有！哈哈哈……”

姜燦猛然回頭。

霍知行擁住抖的雙肩，輕聲安，“我看現在姜瑤頭腦不清醒，別把的話當真。”

“可是……”姜燦眉心擰一個結，“可說我會一無所有……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