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燦紅了臉,趁霍知行分神趕忙掙開他的懷抱,三步并作兩步跑進屋里。
方寒倒一口涼氣,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霍知行那張臉能掐出一缸墨水。
他幾步走到院門口,咣啷一聲拉開鐵藝大門,一雙眼睛如淬了冰般死死盯住方寒。
方寒角,拼命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心臟快從里跳出來。
“什麼事?”霍知行冷冷吐出三個字。
方寒想說什麼,已然全都忘了,呆呆的看著他。
幾秒鐘的沉默,如同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接著姜燦在屋里便聽見某人一聲震徹云端的怒吼:“方寒——”
岑姑姑擇菜擇了一半,聽見這靜嚇一跳,連忙從廚房跑出來。
“爺這是怎麼了?”
姜燦坐在沙發上,抿著笑。
“這小方又惹什麼禍了!”岑姑姑一邊搖頭嘆氣,一邊轉回廚房自言自語,“爺這一聲,太費嗓子,一會兒燉個湯給他補補……”
院子里,胖橘把貓糧吃了個,晃著胖的子鉆到兩個男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喵嗚喵嗚了兩聲。
霍知行低頭看看它,繃的臉終于有了一緩和。
他瞪方寒一眼,“連只貓都不如!”
連貓都知道不能打擾他要零花錢!
“是,是……”方寒賠笑,出了一冷汗。
這時腦袋忽然靈,想起來這里的目的,急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只舊手機。
正是之前在殷擎房間里發現的那只。
“爺,手機里的數據已經恢復了,您看一下!”
霍知行定定神,拿過手機翻了翻,里面果然有霍知心跟殷擎的聊天記錄。
他臉一沉,大步走回屋里。
他把手機拿給姜燦看。
姜燦看了之后眉心蹙,握著拳頭微微發抖。
“我就知道……”有些激,“肯定是殷擎一直在給知心灌輸那些不正確的觀念!什麼離開霍家就什麼都不是,什麼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不嫌棄……他簡直太無恥了!”
霍知行神凝重,轉臉看向方寒,“殷擎找到沒有?”
“我們的人正在跟進。”方寒說道,“但殷擎太狡猾了,他的路線反反復復,在定位系統上顯示的就像一團麻一樣,確實不太好找。”
“知行,你看這個!”姜燦忽然道。
翻開了手機相冊,里面最新的幾張正是家里的照片。
“嗯,就是這里……”拿著手機在客廳里比對,“知行,是這個地方,那天他一直拿著手機在這邊拍照!”
霍知行看了看,這幾張照片拍的都是客廳墻上的幾幅畫,似乎沒什麼不妥。
然而姜燦放大了看。
那些畫的下方是一只柜子,柜子上了鎖,然而里面放著的正是霍知行曾經給的那些首飾。
還有媽媽給的東西。
姜燦越想越不對勁,心臟猛然跳,“知行,他難道知道這柜子里放的是什麼?”
“我猜他不知道,”霍知行沉聲,“但他很想知道,所以才拍照的!”
姜燦心驚膽戰,“這人太可怕了……他怎麼會對這柜子好奇呢?”
“或許是因為柜子上有鎖。”
姜燦點點頭,柜子上了鎖,不就是告訴別人這里面有相當重要的東西嗎?
“爺,姜小姐,不必擔心。”方寒輕聲道,“殷擎雖然狡猾,但我們能抓到他,到時候一定不會輕饒了他的!”
霍知行拍拍姜燦的肩膀,給一個堅定而溫暖的笑。
很快他又換了一張臉,嫌棄的看向方寒,“沒別的事了?沒有就走!”
“……”
姜燦看出方寒言又止,但這些話,似乎當著的面不能說。
頓了頓,徑自往廚房走,又吩咐霍知行,“讓方寒留下來吃飯吧,我給你們做糖醋小排!”
“你還想留下吃飯?”霍知行尾音上挑。
“不不不!”方寒慌聲拒絕,直到姜燦走進廚房將門拉上,他才低聲音告訴霍知行,“爺,還有件事……”
“又怎麼了?”
“尹若鴻人在央城!”
霍知行臉微沉。
其實那天拍賣會上,他就聽說尹若鴻現了,卻沒有席。
“據說他要在央城待上一段時間,所以我暗中派人跟著他。”方寒繼續低聲音,“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跟二老爺面。”
“嗯?”霍知行挑眉,“來一趟央城不跟老狐貍面……他難道又別的目的?”
“這個……”方寒也說不好。
“呵,”霍知行冷笑,“該不會是兩人分贓不均,鬧翻了吧!”
能跟霍展鶴聯手害他的人,還有什麼道德底線可言?
“可是爺,”方寒看看他,“我在南洋和港城都打聽過,尹若鴻上位手段雖然不怎麼彩,但這個人在南洋威很高,就連那邊的皇室都對他禮敬幾分!”
“是嗎?”
“嗯,這幾年他以慈善為主,做了很多公益,而且尹氏藥業的藥品價格一直沒有漲過,很多看不起病的窮人就是因為買了他們的藥才好起來的。”
霍知行眸底掠過一抹冰寒。
很多慈善家也是披著羊皮的狼,人不可貌相的。
就像霍展鶴,爺爺面前表現的溫良恭儉讓,可九歲那年生日蛋糕里的水銀就是他的杰作。
不過霍知行倒是對那句話產生了興趣——“他上位手段怎麼不彩了?”
“好像說……他是尹家養子。”方寒,“但是他利用了尹家大小姐的,后來又把這位大小姐趕出了南洋,自己把持著尹氏。”
霍知行眉間的結越擰越深。
這跟殷擎有什麼區別?
對這種人,他從心底里到厭惡。
“如果他真的跟老狐貍鬧翻了,未嘗不是件好事。”半晌,霍知行低聲道。
任何事的毀滅都是從部開始。
他們兩個各懷鬼胎,最后漁翁得利的就是他了!
霍知行冷冷一笑,“想辦法約尹會長見個面吧,我跟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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