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行愣了一下。
“我會不顧一切留在這里。”他回答的不帶一猶豫。
姜燦微笑。
這個答案早就料到了。
所以這才是一個人深另一個人的表現。換做是霍知行傷,也會不顧一切留在病房外面的。
但殷擎一番深人的表白之后,竟然大步離開了。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戲。
霍知行心頭一,與姜燦對視的一瞬間也明白了什麼。
“我就知道,殷擎這個人靠不住!”他怒道,“知心再這麼深陷下去,將來要吃大虧!”
“你先別急。”姜燦輕聲安,“看樣子云姨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
“云姨就算知道了,也不會過問太多的。”霍知行沉著臉,“那人一向主張自由,最痛恨自己的孩子被當家族利益犧牲品。”
“但是殷擎跟知心差距太大,他們不可能有結果。”
“知行,”姜燦咬咬,“我最擔心的就是……殷擎對知心本不是真心的,而是想利用。”
霍知行點點頭。
“我也希是我想多了,”姜燦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為了知心不吃虧,咱們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霍知行聯想到之前在江州的事。
自從顧莽逃走,他調查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那輛沒有牌照的黑車最后就如同人間蒸發。
他曾經懷疑過監控上那形模糊的司機,戴著黑鴨舌帽,出半張臉,蒼白而瘦削,若是把殷擎鼻子以上的部分擋住,跟那半張臉倒是十分吻合。
但他不敢輕易下定論,后來再派人去查,都是杳無音訊。
他也徹查過殷家,但就連岑伯都說,殷家三代人在霍氏莊園效力,都是本分勤快的老實人。
呵,本分?
若真是安守本分,又怎麼可能跟霍知心糾纏不清!
霍知行拳頭握,眉心擰一個結,棱角分明的臉上掠過一抹霾。
“知行,”姜燦輕聲道,“孩子一談就什麼都不顧,就算要讓他們倆分開,也得慢慢來,別傷到知心。”
“嗯,我知道。”
“這時候最好有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能轉移的注意力就好了……”
姜燦這麼一提醒,霍知行腦子里倒是電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
讓沈驍來央城,既可以做醫生,又可以陪伴霍知心。
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
姜燦做了蔓越莓餅干和芋圓茶,特意帶去病房給霍知心。
“我記得這都是你喜歡的口味。”姜燦笑著,把東西放在柜子上,又坐在床邊輕輕握住的手。
還沒到深秋,可霍知心的手卻涼的像塊冰。
經過幾天休養,頭上針的傷口已經消了腫,可整個人氣卻很差,蒼白憔悴,眼神里著憂郁,沒有一生氣。
姜燦心頭一,這個樣子……
真是跟殷擎那張蒼白郁的臉,越來越像!
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不無道理。
跟一個滿都是負能量的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會被他掏空,不再擁有自我。
“姜燦姐姐……”
屋子里靜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霍知心細細的聲音。
“擎他沒來看我嗎?”
“什麼?”姜燦怔住了。
難道這麼多天,殷擎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臉一變,有些不敢看霍知心眼中盈滿的期待。
轉過,有些慌張的把茶從袋子里拿出來。
然而即便不跟對視,依然能到霍知心眼睛里的在一點點消逝,直至黯淡。
“知心,”姜燦扶坐起來,“先隨便吃點,一會兒你哥哥會派人送午餐過來的。”
霍知心苦笑,“是不是吃一點甜的,心里就會好很多?”
“知心,你和殷擎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霍知心沒有回答,抬眼看許久,輕聲問,“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姜燦眉心微蹙,“怎麼會?你長的漂亮,格又好,績優異,又是家族里最寵的小公主,你的人生已經強過太多人了!”
“可如果不是出生在霍家,我什麼都不是!”霍知心眼淚落下來。
姜燦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霍知心從小到大都被保護的很好,沒有人敢在面前嚼舌。
而開朗的格,是絕對不會往這方面想的。
能讓有這種想法的,除了殷擎不會有別人!
“你不要這樣想。”姜燦扳過肩膀,“你是個優秀的孩,即便沒有生在霍家,你的芒還是無法掩蓋的。”
“知心,”姜燦焦急道,“你很不對勁,是不是因為殷擎……”
“不關他的事!”霍知心反應強烈,“與他無關,是我自己的原因!”
“知心……”
“你出去,我什麼也不想聽了!”
霍知心捂著耳朵,緒激。
姜燦呆愣在一旁,這種景不陌生……
媽媽病著的時候,也是這樣緒化,也是這樣抵一切。
姜燦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起來。
想安,可明白,這種時候人更需要安靜。
定定神,走出病房之前輕聲對霍知心說,“知心,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力……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的家人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霍知心坐在床上,依然保持著捂耳朵的姿勢。
姜燦輕嘆一聲,走了出去。
路上憂心忡忡。
現在已然確定,殷擎并非什麼善類,可要讓霍知心跟他分開,或許還需要時間。
想打個電話給霍知行,然而剛把手機拿出來,就看到一條未讀消息。
信息上沒有顯示號碼,也沒顯示名字,一打開就只有幾個字:
“還記得我嗎?”
姜燦一怔,這種不知所云的信息,或許是發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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