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發錯了。”那頭傳來陸離山戲謔的聲音，“這麼好看的照片，應該發給姜董事長才對！”

“陸離山！”

“姜小姐在夜店里的形象真是嫵人啊！”

姜瑤死死咬著，臉發白。

“姜小姐，我這人在牢里吃過不苦。尤其打架打的，手都有點廢了！”

“萬一哪天手，不小心發布了什麼……呵，姜小姐，我倒是無所謂，可你這千金小姐的面子……”

“陸離山……山哥！”姜瑤抖著聲音，“你，你有什麼就直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照辦！”

“別的倒沒什麼，就是你這樣消除影響，有點誠意不足！”

姜瑤上下牙都在打，“那，那還要怎麼樣？”

“你只在網上買水軍，給好評，要是這麼簡單的話，我自己就辦了，還用得著你？”

“姜小姐，做錯事就應該道歉！”

陸離山冷冷一笑。

“這種連小學生都懂的道理，姜小姐不會不明白吧？”

……

第二天傍晚姜瑤就出現在咖啡館門口。

一向囂張跋扈的姜大小姐換了件深襯加深長，臉上不施黛，使勁兒把鴨舌帽低。

那天咖啡館的生意已經很不錯了，店里不客人，滿院子的鳶尾花迎風而，了附近有名的網紅打卡地。

姜燦忙的不亦樂乎。

然而卻一眼瞥見慢慢踱步進來的姜瑤。

心頭一，以為這人又是來找麻煩的。霍知行也注意到這邊，搶先一步擋在姜燦面前，神冷厲的盯住姜瑤。

“你又想干什麼？”

男人聲音低沉凜冽。

姜瑤定定神，竭力不讓自己看上去太過狼狽。

“我……我是來道歉的。”每一個字說的異常艱難，“姜燦，網上那些差評是我找人做的，是我散播謠言，害你們沒有生意。”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姜燦，你能不能原諒我？”

姜瑤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以引起周圍不關注。

店里很多人把目轉向，竊竊低語，還有人直接拿著手機在一旁錄像。

“原來這家店的名聲都是給敗壞的！”

“我就說嘛，這店剛開業的時候我來過，老板和老板娘都是特別好的人，咖啡也正宗，怎麼可能像網上說那麼差！”

“這人也太壞了，是想搞惡意競爭嗎？”

姜燦著托盤，手指微微收。

長這麼大，這還是姜瑤頭一回向道歉。

可惡人不會因為說了一聲“對不起”就改變惡的本質。

所以姜燦完全不相信，這聲道歉是出自姜瑤的真心。

“姜燦……”姜瑤抬眼看，“我在跟你道歉，你沒聽到嗎？你倒是說句話好不好！”

姜燦依然沉默，旁邊卻有客人冷冷笑起來。

“給別人造那麼大困擾，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

“就是！呵，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干嘛！”

“你們……”姜瑤正要發作。

但的到，暗一雙眼睛正盯著，弄的脊背發涼。

強迫自己咽下這口氣，繼續對姜燦賣可憐。

“妹妹，你……你真的不打算原諒我啊？”

“這里不歡迎你。”姜燦目冷淡，“請你離開。”

“燦燦……”

“趕滾！”姜燦握拳頭，咬著牙，恨恨瞪住。

姜瑤雖然從小到大欺負，但姜燦真發起怒來，還是怕的。

再加上如今姜燦邊，多了個閻王一樣的男人……

姜瑤咬咬，既然姜燦趕走，也不得趕離開，反正歉已經道完了。

“姜，姜燦，對不起我說過了，你要是再不原諒我，我也沒辦法！”

“以后我不會再踏進這里一步！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你！”

姜瑤邊說邊踉蹌著向后退，一直跑出院子，還在鵝卵石路上崴了一下腳。

姜燦深吸一口氣，竭力控制著緒。

霍知行輕后背，小心的擁抱。

“老公，”姜燦輕聲說出顧慮，“我覺得很不對勁……該不會是表面上道歉，實際上又想搞出什麼是非吧？”

霍知行眸一沉，事實上他也是這樣想。

姜瑤走的有些慌張，不過還沒走遠。他讓姜燦留在店里招呼客人，自己悄悄跟了出去。

他跟蹤姜瑤原本是想一探究竟的。

然而就在剛剛出小院的時候，余猛然瞥見院門拐角影影綽綽。

霍知行立即起了疑心，聽見腳步聲，猛的轉過去！

這時躲在矮木叢里的幾個人往相反的方向跑。

霍知行幾步了過去，手矯捷，眼尖的看見那張悉的面孔一閃而過！

他冷冷一笑，猛然出拳，幾乎打到陸離山的太！趁他不備，作干脆利落的抓住他手腕。

“山哥！”幾個手下紛紛圍上來。

陸離山跟霍知行過了幾招，正當他抬腳踹向霍知行時——

霍知行倏地出腰間一把小手槍抵在陸離山頭上！

空氣瞬間凝固，幾個手下目瞪口呆，僵在原地。

陸離山也有些意外。

霍知行竟然隨帶著槍？

“都別！”霍知行沉聲，臉冷，凌厲的眼神退那幾個手下。

陸離山使了個眼，幾個人慢慢后退，神依然警覺。

“陸先生，想喝咖啡盡管進去，躲在門口鬼鬼祟祟，是想師學藝，也自己開家咖啡館？”

陸離山輕嗤一聲，眼角瞥到霍知行手里的槍。

槍十分小巧，最適合隨攜帶。

槍柄的特殊花紋暗示著這把槍的高貴統。

它沙漠之鷹，個頭不大，殺傷力卻是普通手槍的三倍。

陸離山曾經在軍火販子手中見過一次，那個軍火販得到這種槍如獲至寶，恨不能弄個龕子把它供起來。

他笑了笑，低聲說：“你天天把這東西放在上，不怕嚇著你小妻？”

“跟這把槍比起來，我更擔心你嚇到！”霍知行手上一用力，槍口頂的陸離山有點頭痛。

“陸離山，”他眼神更加鷙，一字一頓，“你早就看出來我不是顧莽了，對不對？”

陸離山沒有說話。

四周倏然安靜下來，只有晚風吹過矮木叢的沙沙聲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