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臨沉以前曾看過秦舒的銀針，尾部就有一個極其細小的“秦”字。

“褚，你？”張翼飛對他突然的舉，到莫名。

褚臨沉黑眸微微瞇了瞇，并沒有當場拆穿，而是不聲把針還給了他，淡淡道：“隨便看一眼。”

張翼飛沒再說什麼，快速把銀針收好。

等褚臨沉整理好服，兩人從手室里出來。

張翼飛斟酌了一番，緩緩說道：“褚，我已經按照約定，為你完了治療。接下來，該你……”

不等他說完，褚臨沉鼻腔里輕嗯了聲算作回應。

他神冷峻沒有波瀾，薄吐出兩個字：“帶路。”

張翼飛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往前了一步，走在前面。

一直在手室外等候的衛何，跟在兩人后。

室設在張翼飛的辦公室里。

一名助理護士已經準備好了所需用。

褚臨沉份特殊，這件事張翼飛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還得他親自來做。

“褚，請。”

褚臨沉在他的示意下，在椅子里坐下來，然后不用多說，便自然地擼起了袖子。

十分配合。

張翼飛角一抿，把采袋放在小稱上，導管連接的采針他臂彎的靜脈上。

暗紅的經過明導管，流采袋中。

這個過程，衛何盯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讓份尊貴的褚獻這件事，他到現在都難以接。

而褚臨沉只是盯著在手臂上的采針，眼瞼微垂，神深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干癟癟的采袋漸漸被暗紅的充盈。

一袋裝滿，剛好是400cc。

張翼飛取下這個袋，又換上了一個新的。

衛何表變了變，“還要？”

張翼飛抬頭瞥了他一眼，點頭，“嗯，400cc不夠，要1000cc才行。”

1000cc？！

衛何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有點不相信。

一個人上才多？居然就要走1000cc，豈不是會失過多？

事關自家爺的健康，衛何立即正了臉，質疑道：“張爺，1000cc太多了吧？一般人也獻不了這麼多，褚才剛結束治療，這麼多恐怕對他有害……”

“是會有些影響，不過褚強健，回去后好好調養，過段時間就能恢復了。”

其實正常人掉1000cc是比較危險的，但是張翼飛想到這是要拿來救干兒子的，也寧愿自己臉皮厚一點。

也幸好他之前早有準備，在協議上寫明了這一點。

他好整以暇地對褚臨沉說道：“我和褚的協議上寫得很清楚，我幫褚治療，褚便獻1000cc，現在我已經兌現了承諾，想必褚爺不會食言？”

衛何傻眼。

協議上真的有寫這條嗎？該死，他好像沒有注意。

褚當時簽字的時候，只說了要獻，并沒有說獻這麼多！

衛何為自己的辦事不利到懊惱，擔憂地看向自家爺，忍不住低聲：“褚……”

褚臨沉眉頭只淡淡地蹙了下，便很快舒展開，一副不為所的漠然模樣，撂下簡短的一句話：“你只管便是。”

“多謝褚。”

張翼飛出了笑，忽視衛何那森冷的目，老神在在的守著那袋再次被鮮填充飽滿。

在衛何猩紅的目中，他拿出一個200cc的新袋換上，同時，下意識地瞥了褚臨沉一眼。

此刻，這個男人依舊保持著端坐的姿勢，上直，臉卻很難看。

深邃俊的臉龐上毫無，泛著青白。

饒是張翼飛，心頭也跳了下，忍不住問道：“褚，你撐得住？”

褚臨沉繃著角沒有說話，面冷地點了點頭。

張翼飛這才沒說什麼，默默地把采袋掛上去。

最后200cc采集得格外慢，好像要把這個壯的男人干了似的。

1000cc終于完了。

張翼飛幫他拔針止，把采集的小心翼翼裝進專用冰箱里。

褚臨沉此刻臉冷白，默默地看著張翼飛的舉，突然低沉說道：“那個需要我的來救的病人、改天有機會……我親自去探。”

張翼飛作微頓，轉，看著他，臉上扯出一抹笑。

“還是請褚先好好調養，我的病人若是功治愈，我會把這個好消息告知褚的。”

說完，走到一旁，拎起一個禮盒。

“這里是些補養的藥，謝褚慷慨獻之恩。”

說完，遞給衛何。

衛何很勉強的接下了，心里暗嘆了一聲：還好褚沒事兒。

褚臨沉沒再說什麼，放下袖子，站起。

他高大的形驟然晃了下，幸好，衛何手疾眼快，把他扶住。

“褚？！”衛何神張，穩穩托著褚臨沉的手臂。

“沒、事。”

這兩個字，褚臨沉似乎是咬著牙說出來。

在衛何的攙扶下，他緩步離去，背脊依舊拔筆直。

張翼飛不有些佩服。

正常人獻這麼多，早就暈過去了。而這個男人，不管是還是意志，都強悍的像個怪。

他輕嘖了聲，收回視線。

他舒了一口氣，撥出秦舒的號碼。

“褚臨沉的我已經拿到了。”他簡單直白的說道。

“好。”秦舒應了一聲，下一句卻說道：“你先保存好，我明天過來取。”

張翼飛微微意外，“明天？你拿去干什麼？”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激道：“你找到小巍巍了？”

“嗯。”秦舒遲疑了下，“算是吧。”

張翼飛聽著語氣有些異樣，臉上的笑容斂了回去，道：“怎麼了？”

秦舒毫無瞞地把況告訴了他。

沉著嗓音說道：“韓夢只答應讓我在韓氏的醫院給巍巍進行手，我現在沒辦法考慮別的事，只能先把巍巍的病治好再說。”

張翼飛默然，面也沉了下去。

突然進來一個韓氏，這下可麻煩了。

不過，他卻贊同秦舒的想法，“巍巍的病要治，至于怎麼對付韓夢，我們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