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天的聲音有點兒發沉：“你還是去看一看心理醫生吧，沒有壞！”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些雜音。

徐小天皺眉：“怎麼了？”

“我媽好像做噩夢了，我過去看看，先不說了，回頭聊啊！”

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傳來。

遙已經掛掉了。

尹平愁眉不展，低了嗓門說：“我讓丁丁給打電話，再勸勸！”

很快，徐小天下電梯。

然后是蘇裕和尹平。

“叮——”頂層到了，景晏怔怔地看著電梯打開，卻沒有立刻下去。

直到電梯門徐徐合上，他才猛地回神，手隔開電梯，大步出去。

林助理看他有點兒心不在焉，小心翼翼地問：“總裁，您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沒有！”

“那是發生什麼事了？”

景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聯系一下霍醫生，我去見見！”

聽到他的話，林助理微微一驚。

不會吧？老板心理出問題了？

抑郁癥？妄想癥？還是……

把自己聽說過的心理常見病都想了一下，似乎也不太像。

既然老板吩咐了，那照辦就是了，想這麼多干什麼？

林助理離開之后，景晏站到落地窗前，著外面沉的天空，心一沉再沉，抿的角微微下垂。

腦海里漸漸浮現出遙的臉，他只覺得鼻子猛的一酸。

這個人，永遠都不把自己的當回事。

永遠都是這麼不惜自己！

永遠……

另外一邊，遙迷迷糊糊睡著了一小會兒。

次日早上，接到霍醫生的電話時，有點兒懵。

很久沒聯系了。

可是霍醫生怎麼會主找上呢？

霍醫生和寒暄了幾句，就進了正題。

在做一個和抑郁癥有關的研究課題，需要大量的病例，因為樣本不夠，所以想到遙，也算是順便給做一個回訪。

霍醫生問什麼時候方便，可能需要一個小時的通話時間。

遙連忙翻了一下自己的課程表，課程太滿了，只有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半個小時用來吃飯足夠了，剩下的一個小時可以留給霍醫生。

對霍醫生的印象很好，通話過程一直極力配合。

進行到一半時，遙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覺像是在做心理咨詢？

只是，沒有找到機會提出疑問，因為霍醫生很快就讓能過口述完了一個調查表。

填完調查表以后，霍醫生又提問了幾個問題，聽起來像是回訪了。

那一點兒懷疑剛剛冒出頭就很快煙消云散了。

匆匆忙忙吃完飯，正要趕著去上課，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笑著朝走過來。

他約翰，是遙的同學，有兩次上大課的時候，兩個人的座位是挨著的。一次遙忘記帶筆，借了他的，還有一次，有一個問題沒搞懂，約翰主幫解答。

遙的英語口語其實還不錯，約翰不知道程度如何，很心地放慢了語速，詞匯都是用的常見詞。

深/淺出的方式是遙最喜歡的，為了表達謝，還請約翰喝過一次茶。

兩個人聊得不多，不過也算是了朋友。

約翰坐到對面，爽朗地笑笑：“下午我們的課一樣，一起去？”

“你怎麼知道我的課表？”

“上次挨著坐，掃了一眼，不小心就記住了。”

遙震驚：“過目不忘啊，太厲害了！”

“沒有沒有，比我厲害的人多，這不算什麼。”

被夸了，他不由出一。

“這在中文里，應該算做輕描淡寫的凡爾賽了！”

約翰好奇追問凡爾賽是什麼，遙很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吃完飯，約翰很心地遞了紙巾給遙，遙笑著說了聲謝謝，隨即起和他一起離開餐廳。

下午的課一節接一節，上完課天都快黑了。

約翰覺得附近的治安不好，堅持要送遙回家，遙拒絕無果，只能著頭皮答應下來。

兩個媽媽剛好站在窗前，遙和約翰肩并肩闖進們的視線時，兩個人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林芳的聲音都變了：“天哪，遙怎麼和一個外國人在一起啊，他們不會了吧？”

相比于，如茵更快地恢復了平靜。

“你不想要外國婿？”

“當然不想！遙要是嫁給他，那景晏怎麼辦？”

如茵無奈地笑了笑：“又不是結婚，你看你怎麼這麼張啊？”

“不結婚，做什麼？不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不是耍流氓嗎？不行，我不能允許遙和這個外國人談！”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先急眼了！”

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如茵始終面帶微笑，林芳是真急了，氣得臉紅脖子的。

遙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不太對，不過想想們就是吵，也不會真的生氣，便笑著問們怎麼了。

還是林芳耐不住子先開了口，問遙是不是移別，看上了那個外國小伙。

看表那麼認真，遙憋不住笑了。

“媽，你的想象力也太富了，不去當作家可惜了！”

“想象力富？什麼意思？你和那個小伙子……”

遙把書包一扔，倒在沙發上，摟了一個抱枕過來抱住，耐心地解釋了一遍，并且反復強調他們只是普通朋友，林芳的臉這才緩緩恢復正常。

如茵自顧自地沖了一杯咖啡，輕抿了一口。

“林芳同學懷疑你和那個外國小伙談了！”

“媽，你放心，我不會找外國人做男朋友。”

“你的意思是景晏還有希？”

自從遙向兩個媽媽攤牌要在這里長住，并且申請本地最好的大學，如茵和林芳很默契地沒有問留下的理由，也沒有提景晏的名字。

可是不問，并不代表不想知道。

林芳突然問起，如茵不但沒有岔開話題，反而直接坐到了遙邊，靜靜地等待的回答。

有的事，總要有個待。

遙沒有想過要瞞著們，畢竟們都是自己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