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后悔的?”
遙回手,口氣淡淡的。
跟徐小天說了再見,徑自上樓,只覺得心疲憊。
已經后半夜兩點了,還瞪著天花板,毫沒有睡意。
安眠藥就躺在床頭柜的屜里,拿出來,盯著看了很久,吞了兩粒。過了好半天,躺得渾酸疼,還是不困,氣得又坐起來,吞了一粒下去。
這下終于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連鬧鈴都沒有聽到。
結果,又一次遲到了,還是杜雯主持的會議。
杜雯當著眾人的面把罵了一頓,說得很難聽,連景樺都聽不下去了。到底是他的助手,他不護著誰護著?
他斗膽頂了杜雯幾句,杜雯沒給他面子,罵得他徹底紅了臉,連頭都不敢抬了。
這次會議,景樺丟人丟大了,一回辦公室就開始摔東西。
遙膽戰心驚,坐在工位上沒敢,只等著他收拾完再默默收拾狼藉。
他們都沒想到杜雯回來,直到踩著一地的碎片站到景樺邊,狠狠一掌扇到他的后腦勺上,兩個人才緩過神兒來。
遙心里一喜,看來自己不用打掃了。
果然,杜雯指了指地板,命令道:“馬上給我打掃干凈!標準是,地板上要一塵不染,可以當鏡子照!”
景樺一臉絕:“杜雯,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姐?”
“在景氏,沒有你姐姐,只有你的上司杜雯!”
景樺氣得要死,可最后還是乖乖地把辦公室打掃干凈了。
臨走的時候,杜雯嚴肅道:“景樺,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把尾夾了!下周景氏要來一個大人,所謂新上任三把火,到時候一定會拿一個景家的人開刀,絕不能是你,知不知道?”
景樺看姐姐神神的樣子,后腦勺不疼了,胳膊也不疼了,立刻湊到跟前:“這個大人是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杜雯說完,目似是無意地掃過遙的臉。
遙狐疑地皺了下眉。
捕捉到的細微表,杜雯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走了。
景樺太想知道答案了,一直到下班幾乎一直在忙一件事,那就是把景氏相的人都打聽了遍,試圖找出點兒蛛馬跡來,可結果卻讓他失。
極數的幾個人聽到了風聲,不過并不知道是誰。
“景氏從立以來從來沒有設過副總裁,既然是大人,總不能一來就當小領導,怎麼也得當個副總裁。以我爺爺的格,應該不會找外人。我猜,是我三叔!”
景一騰?
遙暗自心驚,如果真是他,那景家的斗可能真的要就此拉開帷幕了。
的腦海又浮現出景晏的影子,他說齊溪救了他一命,那想殺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景一騰了。
景一騰不可能只下一次手。
當上了景氏的副總裁,呼風喚雨應該更加方便,到時候景晏怕是會更危險。
一再地提醒自己景晏的事和自己無關,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突然想起尹平要來景氏就職的事,昨晚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支支吾吾的,可能是當著丁丁和小胖那些前同事不方便說。
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徒弟,他應該會跟自己說實話。
這麼想著,便給尹平發微信:【以后有什麼打算?來景氏嗎?】
尹平之前一直強烈建議跳槽到景氏,可來了,他卻沒靜了,這實在是很奇怪。
尹平倒是回復得很快:【還沒談妥。】
遙:【薪資?】
尹平沒有回復。
他沒說話,遙也沒好意思再追問,正好手頭上有事要忙,就沒有留意尹平的微信。
等到再看微信時,發現聊天界面顯示兩條“對方已經撤回”。
大概是不方便說吧,遙這麼想著,并沒有太在意。
那天晚上撞見徐小天送回家之后,景晏就沒再出現過。
遙每天下班回家以后都會有意無意留意門外的靜,每次都很失。
景晏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過了兩天景一騰又下達了新的命令:【搜集景晏和東們私底下易的證據。】
遙:【上次是你下的手?】
指的是上次齊溪救景晏的事。
雖然問過景晏,可景氏上下都在傳,景晏突遭車禍,要不是齊溪,他很可能當場斃命。
救英雄的故事,總是容易被人津津樂道,于是,這件事很快演變各種各樣的版本。不過不管是哪一版,齊溪都是帶著環的天使。大家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看吧,這就是的力量。
景一騰好像完全聽不懂:【什麼?】
遙想了想,他才不會在微信里留下證據,一定不會說。
沒有再追問,只是說:【景先生,你應該很有錢吧。可是你讓我冒的風險越來越大,卻還是這麼摳!】
其實已經意識到,已經走上了一條充滿兇險的路。凡事都習慣往最壞想,知道景一騰的越多,小命恐怕就越難保。
得為母親爭取一筆錢,好讓余生無憂。
景一騰:【小姐,你終于開始跟我談錢了!】
只看這句話,遙猜不出他是什麼心思,只能靜靜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景一騰:【我已經往你的私人帳戶轉了一百萬!】
遙:【好!】
讓最發愁的是,和景晏恐怕以后都很難見到面了,要怎麼向景一騰營造還是景晏保持著親關系的假像?
遙想了想又說:【你可以撤掉對我的監視了嗎?膈應!】
已經作好了被景一騰拒絕的準備,沒想到,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積在心里的膈應和郁悶總算是煙消云散了,起碼,可以過幾天輕松愉快的日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狀態不好,接連被斃了好幾個策劃案。
景樺不太懂,找過杜雯好幾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不是的原因。
按理說,市場部的事都是杜雯說了算,可是總裁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關注起市場部來,大的策劃案都要親自過目。
想著可能還是了蘇裕實名舉報的影響,并沒有多想,直到總裁突然給打電話。
他只說了一句話:“你們部門的那個遙,你負責勸主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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