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是誰先鬧的？蘇總監！”

說這話的時候，遙幾乎和蘇裕鼻尖對著鼻尖，眼神里含著笑意。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是蘇裕欺人太甚了！

蘇裕眼神微凝，有點兒后悔了。

可惜，時間不可能倒流，只能認了。

警察出現之前，蘇裕特意待助理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例行詢問的時候，幾乎一直都是蘇裕在搶著說。

一直在強調自己不是故意的，時不時地還瞄遙一眼。

遙就站在那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本就沒有在聽蘇裕說什麼。

當警察把目轉向遙時，只說了一句話：“警察同志，調監控吧，那才是事實！”

蘇裕急了，調監控就意味著，警察不會立刻走。

景氏人多雜，多雙眼睛盯著，的面子往哪兒放？別人會怎麼看？

“遙，對不起了，我工作上到了點兒事，心煩得很，我不知道進來的是你！”

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誰都會，尤其是蘇裕這種在職場混了多年的。

事到這個份兒上，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著頭皮道歉。

遙似笑非笑地看著，沉默不語。

“遙，原諒我，好不好？”

蘇裕幾乎是哀求了。

警察也趁機當和事佬，努力勸說遙。畢竟，傷得不重，實在不算是大事。

“我不想原諒！”

這四個字，帶著森森的寒氣，刺得蘇裕不打了個寒，臉眼可見地沉下來。

這種尷尬，是沒有想到的。

兩個警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只是無奈地笑。

蘇裕氣得頭頂冒火，可還是得繼續伏低做小，遙一較真，這事就沒那麼容易過去了。

“遙，我賠你神損失費，可以嗎？”

這是蘇裕唯一能想到的結束這場尷尬的方式。

蘇裕不信遙會一直這麼固執下去，雖然不一定能功，可總要試一試。

一分鐘之后，遙勾了勾角：“要麼當著景氏高層的面給我道歉，要麼給我二十萬，你選吧！”

蘇裕氣得臉發白，指著的鼻子：“二十萬？遙，你怎麼不去搶銀行？”

“那我知道了！走吧，咱們現在去會議室，我去請總裁出面，把高管都過去！”

遙的聲音淡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

蘇裕的臉慢慢漲紅，又迅速變白。

咬牙切齒地站到辦公桌后面，從屜里掏出支票本，大筆一揮，寫上數額，站到遙面前來。

“給你！”

“好，就這樣吧！今天這個虧，我吃了！”

遙轉頭面對警察時，臉上終于出友善的微笑：“警察同志，麻煩你們了！”

沒忘記把蘇裕要的文件放到的辦公桌上，然后跟在警察后離開了蘇裕的辦公室。

走進電梯之前，無意中瞥見不遠的墻角有低低的議論聲傳來。

再大的公司里，好奇的普通人也是隨可見的。

遙跟楊總說了一聲，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對著鏡子撕開創可，傷口不深，可卻又短又寬，看樣子，有可能會留疤。

苦笑了一下，拿了藥箱重新給傷口消了毒，又了一個創可。

那張支票，遙好好地放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晚上，景晏很晚才滿酒氣地回來。

他走路有點兒不穩，不過還是一進門就給了遙一個大大的擁抱。

“傷口還疼嗎？”

他的目掃過了遙的額角。

“疼！”

景晏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摟著遙在沙發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別跟我姐一般見識，其實也可憐的！”

就知道蘇裕會把這件事告訴景晏，遙并不關心是怎麼講的。

在警察面前都能歪曲現實，在自己弟弟面前會客觀描述嗎？

反正是不相信的。

可打人的是，景晏卻沖口就說可憐，這讓遙心里非常不爽。

一把推開景晏，冷冷地問：“可憐，我不可憐？被遛得跟狗似的，我有什麼錯？是拿硯臺砸我的好不好？難道說，拿刀捅了我才不算可憐？”

蘇裕的事，在這里已經算過去了，景晏不但再次提起，還狠狠地了的心，不能就這麼忍了。

景晏面尷尬：“你看你說的什麼話！”

“什麼話？實話！”

遙越想越委屈，撇下景晏就回了臥室。

半天不見他進去，外面靜悄悄的，一點兒靜都沒有。

遙終是不放心，出來一看，景晏已經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心里想著不管他，隨他去，可最終還是不忍心，把他扶到了床上，又給他了服和鞋子，簡單了一遍之后才又給他蓋好被子，這才踏實下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約聽到景晏說了一句夢話，提到了景一騰的名字。

遙記得之前聽說過有人說夢話，可以順著他說，十有八九能套出話來。

突然就來了興趣，連睡覺的事都暫時放到了一邊。

景晏又嘟囔了一句：“晃一騰，你混蛋！你算老幾，還想獨吞景家的財產，好大的胃口！”

遙湊近了一點兒，輕輕拍了拍他的脯，試探著說：“對啊，他胃口真是太大了。你打算怎麼辦？阻止還是不阻止？”

景晏笑著翻了個，含糊不清地說：“你們一個一個都是白眼狼，沒人替爺爺著想。現在看他年紀大了，想欺負他，門兒都沒有！爺爺還有我，還有我呢！”

“所以，你決定做爺爺的接班人了？”

遙的聲音低下去，多著心虛。

那種別人東西的覺又冒出來了，死死折磨著。

一眨不眨地看著景晏，萬萬沒想到，他突然睜開了布滿的眼睛，把嚇得差點兒驚出聲。

縱然膽子再大，這樣的時間地點，這樣的環境，也是很容易被嚇到的。

景晏慢吞吞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你不睡覺，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心臟還在砰砰跳，遙強裝鎮定道：“突然發現你好看，想看一會兒，不行？”

景晏冷嗤一聲：“大半夜的，神經病啊！”

說完，他翻下床去外面倒水喝。

遙正好也口了，便跟了出去。

突然開口：“景晏……”

“嗯？”景晏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大杯水，疑地轉頭看，“什麼？”

遙抿了一下說：“從明天開始，你不要來我這兒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