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將帽檐得很低的男人，此刻將帽檐推得高了些，清晰出面孔和五。

那是一張極為滄桑，甚至有些愁苦的臉，可他的五卻分明與年輕冷的沈故森著些許相似。

聽著沈故森對著話筒說的話，男人面上浮出難以自持的激，仿佛歷經了萬千苦難的雙眼涌現紅。

沈故森同趙蘭代了兩句，掛了電話。

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沈故森冷眸凝視著面前的男人，出口的嗓音比他周滲而出的凜凜寒意，還要凜冷幾分，他道：“你希我怎麼做？”

男人面容及眼眸里的傷驟然褪去，被刻骨的仇恨取代，從他眼中出的線裹著凌遲的狠毒：“是郁震庭害得我們一家骨分離，更是他策劃對你，對我，對沈氏趕盡殺絕，對這樣的敵人，我們就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怎麼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法？”沈故森聲線沉銳。

“郁震庭唯一的兒子就在首都，他當初為了一己之私，害得我們一家分離，用卑鄙的手段蒙騙你母親十幾年之久，如今是時候換他嘗一嘗，失去至親骨的痛楚！”

沈敬培繃著牙，語氣里除了恨，只有冷漠！

“所以呢？你希我殺了郁震庭的兒子？”沈故森冷嘲道。

沈敬培卻突然激起來：“那是他的命！誰讓他是郁震庭的兒子！如果不是郁震庭橫一腳，你們的母親就不會跟你們分開那麼久，四年前那場無妄之災，興許就不會有！你母親也不會死！我們一家會很幸福！”

“你別忘了，郁縉原也是我媽的孩子。”

沈故森幽幽道。

“他就是個孽種！要不是郁震庭無所不用其極的欺騙你母親，你母親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又怎麼可能生下這麼個野種！你母親有多你和你妹妹，你是知道的！本就不郁震庭，更不可能那個帶給無限痛苦和悔恨的孽子！”

沈敬培面容猙獰吼道。

沈故森盯著那張悉，卻又著陌生的臉，面容控制不住的寒沉。

在書將他帶到他面前時，他有多驚喜多激，此刻就有多失多寒心。

他沒有質問他，這麼多年，他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不肯回家與他們團聚？

甚至父子倆都還沒來及關心彼此過去幾年的生活，他從他上沒有覺到一一毫的來自父親的關懷，他便如此刻一般，他跟他一起高舉復仇的旗幟，去找郁震庭報仇雪恨！

眼前的場景著實有些可笑，沈故森冷扯了下薄：“八年，我和小璇找了你八年，等了你八年，終于等到你回來了。”

“阿森，郁震庭害得我們沈家那麼慘，你當真咽得下這口氣，就這麼算了？”

沈敬培仿似沒聽到沈故森說什麼，兀自詰問。

沈故森角沉了沉，盯著沈敬培那張面目全非的面龐：“從你出現在我面前到現在，你可有提起過小璇？”

在他當著他的面，給沈青璇打電話，并再次懷孕的訊息后，他連一個字都沒有過問。

這就是，他和小璇等了八年盼了八年的親生父親！

“阿森，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沈敬培厲聲質問。

沈故森驀地冷笑了聲，走到窗臺前，出一煙點上，瞇眼掃著沈敬培：“我聽著呢，您繼續。”

沈敬培像是一臺被洗腦的復仇機，滿腦子都是仇恨，沈故森如此明顯的不悅，他似全然覺不到，繼續義憤填膺道：“你別忘了，是郁震庭害你坐了五年的牢！我們沈家，絕不能任人這般欺侮謀害而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