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璇出手，走到病床邊坐下，將另一只手里的結婚證展開，到老爺子眼前：“當然是曬幸福，秀恩咯。爺爺您看，我們拍得好不好，笑得好不好看？”

老爺子仔仔細細的盯著那張登記照，看了好一會兒，微紅著眼睛點頭：“好，好看。你們兩個本就生得好，拍照怎麼會不好看？”

“我也覺得。”沈青璇笑得眼睛彎彎的。

老爺子看著，眸嘆且不舍：“日盼夜盼，終于盼得你們兩個領了證，真好。”

“這就好啦？”

沈青璇噘噘，“我們還準備近期舉行婚禮呢。”

舉行婚禮？

老爺子眼睛一亮，面上喜染上激：“商量好了？”

“嗯。”

沈青璇點頭，“伯母已經在找人看黃道吉日了，最遲也就下個月。”

“好，好，好啊！”

老爺子連說了三個“好”字，灰濁的眼睛里淌著水，眼看著要落下，他忙抬手拭了拭。

沈青璇和封燼看在眼里，心口都微微揪了起來。

時有時真是無而殘忍。

把一個意氣風發暴烈強勢的老人，生生催變了如今弱善，不堪一擊的模樣。

……

沈青璇和封燼在病房里待了沒多久，便被老爺子強的趕了出來。

從病房離開，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庫。

中途，電梯暫停，進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沈青璇挽著封燼的胳膊，靠著他，緒還在剛見過老爺子的微妙傷中，因此沒有在意。

倒是封燼，淺淺覷了他一眼。

只一眼，倒也沒有過多的停留。

電梯到達停車庫，打開。

男人沒。

沈青璇和封燼先行走了出去。

在電梯門快要再次闔上時，男人抬頭，從鴨舌帽下出一雙與沈青璇極為相似的眼睛，含著復雜的祝福，看著二人的背影，直到電梯門關上。

電梯門關上，封燼似不經意的回頭，掃了眼電梯的方向，黑眸里并沒有明顯的緒波。

……

沈青璇和封燼去餐廳吃了個甜的二人午餐。

午餐后，封燼詢問沈青璇想去哪兒。

沈青璇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兩人在車里墨跡了會兒，而后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酒店。

廝纏到床上的那一刻，沈青璇忽然捧住封燼的臉，十分認真道：“燼哥哥，我們可不可以只聊天？”

封燼右眉一挑，遞給沈青璇一個“你問它答不答應”的眼神。

沈青璇視線向下，隨即飛快的移開，不死心道：“昨晚我們……我不太舒服……可能是傷到了。”

封燼作勢要去查看，被沈青璇面紅耳赤的阻止：“不用，就是別來了。我們在酒店看看電影，聊聊天，晚點再去外面吃個浪漫的燭晚餐，也好的。”

“那晚上？”

封燼親親沈青璇的。

“……今天就算了吧。”

沈青璇小聲道。

封燼皺眉：“璇寶，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嚴格來說，今晚也算是我們的房花燭夜。你打算讓我在我們新婚第一天就克己復禮？”

沈青璇抿想了想：“那就不算。我們別把今天當我們的新婚之夜。等我們舉行婚禮那天，那天再算。”

封燼：“……”

他可沒打算只來一次房。

不過，封燼沒在這時說什麼，從沈青璇上下來。

見他這麼好說話，沈青璇多有點小愧疚。

本來嘛，如果不想……干麼跟他來酒店？

房開好了，人都到房間了，才說不行？

沈青璇自己都覺得矯了。

從床上坐起，沈青璇拉著站在床邊的封燼的手，聲音細細的道：“燼哥哥，我是真的不太舒服。”

昨晚之后就發現，有點疼，肚子也作疼。

雖然現在肚子的疼意已經不在，但就沒來由的有些不安。

況且昨晚某人有多激是領教了的。

今天這樣的日子，他大抵是不可能手的。

封燼沈青璇的頭，沒說什麼，出手，走到沙發坐下。

沈青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