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信的樣子像極了腦子不好使的傻*。”郁縉原損道。

最后一個字自消音，因為沈青璇的掌已經落到了他的腦袋上。

郁縉原：“……”

沈青璇瞪他：“再說一個我不聽的字，我揪禿你信不信！？”

郁縉原：“……”果然是個狠人！

郁縉原撇撇。

房間安靜了下來。

沈青璇幾次張想說什麼，卻總是在開口的瞬間不知該說什麼好，索閉上，放棄了開口的打算。

好一陣。

郁縉原超越他年齡的低沉嗓音進沈青璇耳廓：“其實，我很討厭你。”

沈青璇一怔。

“不止討厭你，我討厭你們沈家每一個人。”

郁縉原道，“我討厭我原來不是媽媽唯一的孩子，我討厭你們每個人都在心里占據了那麼重要的位置，我討厭為了你們竟然連我這個兒子也能舍棄。”

沈青璇：“……”

“第一次在墓地見到你，我對你的討厭更加強烈！”

郁縉原深深的看著沈青璇，眼眸里滿是年的桀驁和藏在眼瞳深的苦悶掙扎，“你跟媽媽長得那麼像，都那麼漂亮，你們擁有同樣細好聽的聲音……你們上，有太多相似之。跟你比起來，我好像不是我媽媽親生的。”

郁縉原在長相上偏像郁震庭，與林倒是沒有多想象的地方。

“阿原……”

“你聽我說完。”

郁縉原打斷。

“……你說。”

沈青璇點頭。

“媽媽為了回來見你們，用盡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那段時間，每天以淚洗面，瘦得驚人。看著我，還是那麼溫，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有關我的事，事無巨細。”

郁縉原紅著眼角，“可是哪里不一樣了，面對我時不時流出的哀傷，歉疚，悲傷，絕……我知道，那是因為看到我，想到了你們。越對我好，越覺得對不起你們。可是我討厭這樣！”

郁縉原抹了把眼睛：“所以我跟郁震庭一起欺負，我叛逆，出口傷人，只要能到的事，我便去做，去說，我要跟我一樣難……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姐。”

沈青璇心口戰栗，放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微抖。

“我好想。”

郁縉原聲音哽了一下。

沈青璇心口也跟著疼了疼。

“媽媽離開以后，我的整個世界天翻地覆。郁震庭開始變得捉不，整個人鷙得可怕。我起初只以為他跟我一樣，接不了媽媽已經不在的事實，難以從悲痛和失去中走出來。”

郁縉原轉開頭，怔怔盯著某個點，“可是逐漸的，我發現并不是這麼一回事，不是他突然變得沉難以捉，而是他原本就如此。他把自己包裝大善人，他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的溫文爾雅，隨和寬容，不過是因為媽媽喜歡。”

“他比誰都清楚，真實的他，永遠不可能得到媽媽的認可和傾心。他為了得到媽媽，不惜把自己變另一個人。”

沈青璇沉默的傾聽。

“或許是偽裝得太久，抑或是媽媽突然離世對他的打擊太大，他幾乎一下子原形畢，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像是個陌生人。他變得不再笑，偏執狂躁，刻薄殘忍，喜怒無常，他想要每個見到他的人都害怕他，畏懼他，對他俯首稱臣，言聽計從。一旦稍有違逆，他便不惜手段殘忍的勢要你付出百倍的代價。”

“我覺得他是瘋了。可，郁堃，所有邊的人卻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由此可見，這才是郁震庭的真面目。”

郁縉原自嘲的扯了下：“我以為為他的兒子，總跟外面那些人不一樣。但是我錯了。在郁震庭眼里，我跟那些忤逆了他便落不到好下場的人一樣，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