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說的那些話，無疑是把兩人的關系拉回兩人原本的位置。

盛以澤覺那句話說完，桑歲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背過去時，耳邊響起理發的聲響。

在小心翼翼地給他剃發，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

那天后，桑歲本持對他的謝，在醫院里盡心盡力地照顧，直至他傷口痊愈。

住院期間，派出所也派了警來調查打人事件，盛以澤也一五一十地告訴對方了。

詢問完，張警告訴他，桑驍涉嫌故意傷害罪，至于想怎麼解決，起訴對方還是私下和解，需要盛以澤這邊自己做決定，警方會全力配合他。

送走他們后，云漫剛好把午飯送過來。

見云漫神凝重，經詢問，盛以澤才知道他們的家事。

桑勁梁，也就是桑歲的父親，因職業關系，長年待在消防隊極回家。

家里的事大大小小都是由弟弟桑勁生做主，但桑勁生為人懦弱，又娶了個章麗麗這種格強勢潑辣的人，桑家大大小小的事全被掌控了個遍。

桑勁梁有本事，相比之下，桑勁生懦弱又沒擔當，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

桑歲爺爺擔心桑勁生養不了家，自己不僅拿養老金補他們一家，平時還拿桑勁梁給的錢給桑勁生。

起初桑勁梁沒發現，后來發現后就鬧了一通。

也是因為那次，章麗麗直接攤牌，鬧著分家。

桑家有兩套房子，一套是桑歲爺爺年輕時候買的，一套是前兩年桑歲爺爺和桑勁梁共資買的。

老房子原本是分給桑勁生，但章麗麗貪得無厭，以桑勁梁長年在外出任務，沒有在家照顧老人為由，加上隊里又給桑勁梁分了房子，更是想理所當然地想霸占兩套房子。

分家的事鬧了一年多也沒鬧出個結果來，每次一鬧，云漫就心力瘁。

加上桑勁梁長年不在家，孤一人面對章麗麗的潑辣和擾，更是無力招架，最后只能搬出來，住在消防隊分的房子里。

原以為等桑勁梁那次放長假，回家跟桑勁生他們一家好好商量就能把分家的事給解決了，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桑勁梁出任務時犧牲了。

當時云漫覺天都要塌下來。

后來桑勁梁被授予烈士稱號，相關部門也對云漫母多方照顧。

甚至在得知桑勁生霸占了原本是屬于桑勁梁的房子后，相關部門用法律，協助云漫，把東城那套房子的歸屬權拿了回來。

住在那套房子里的桑勁生一家被法院趕了出來，章麗麗更是發了瘋，每天都去云漫工作的地方惡語謾罵，所罵之語，不堪目。

所以當年云漫帶著桑歲離開江城，來到云京市，一來是想離開那個讓傷心的地方，二來是為了桑歲能有個更好的環境讀書，三來也是因為章麗麗每天的擾和謾罵，讓無力承，只能選擇逃離。

云漫和桑歲雖然在盛家住了四年多，但盛以澤從來沒有從們口中得知這些。

或許是家丑不外揚，也或許是桑勁梁的死讓們母不想再提及以前的事了吧。

難怪在那四年里，每年春節們都留在盛家，幾乎都沒有回過江城。

說到這里，云漫嘆了聲，看向盛以澤：“只是沒想到……因為我們家的事讓你傷了。小澤，漫姨對不起你。”

盛以澤搖頭：“這不是您的錯，您不必自責。更何況……”

他目一轉，落在桑歲上。

那姑娘正在給他盛飯，或許是提到父親，眼角泛紅。

相比之下，他更希傷的人是他自己。

盛以澤收回目看向云漫，“更何況，梁叔叔是英雄，能救英雄的家人，是我的榮幸。”

-

出院那天，是桑歲親自來接他出院。

云漫要忙著看店沒時間過來，云琨他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也沒時間過來。

盛以澤的東西不多，就一些洗漱用品和換洗服。

桑歲正在彎腰給他收拾，盛以澤著背影，心尖一。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幻想到了他們在一起的畫面。

意識到這畫面有多不符合現實后，盛以澤扯了扯角，起走過去，手接過手里的東西。

“你歇著，我自己來。”

男人從后靠過來，溫滾燙，兩人明明沒有相，桑歲卻有種被他抱在懷里的覺。

就連他過來接手里東西的手都帶著莫名的燙，無意過指尖時，桑歲整個不控制地一。

迅速回手，退出他懷里。

桑歲反應太大，盛以澤愣住，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桑歲背過去。

盛以澤沒多想，只是掃了眼病房，似是想到什麼，裝作無意地問：“最近怎麼不見岑與？”

“他回云京市了。”

“？”男人故作驚訝，“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回去了？”

“聽他意思，應該是他媽媽他回去的。”

男人挑眉，冷嗤了聲：“真是個乖孩子。”

桑歲眼一瞇：“我怎麼覺你在諷刺他？”

“污蔑我。”

“怎麼提起他了？你想他了？”

“別說這麼恐怖的事。”

“……”

-

出院當天是桑勁梁的忌日，桑歲接盛以澤出院后，就打算跟云漫去烈士陵園看看他。

盛以澤也想過去看看，但他不知道以什麼份，便一直盯著桑歲。

桑歲正在整理爸爸生前吃的東西和香燭紙錢，察覺到他的視線，頭也沒回。

“想說什麼直接說。”

“我能跟你們去看爸爸嗎？”

爸爸？

桑歲轉，瞇眼：“盛以澤，你占我爸爸的便宜！”

“哪占了？”盛以澤坐在那兒，手撐著太斜睨，笑得的，“你不是喊我哥嗎，怎麼，兄妹一場，不應該喊你爸爸為爸爸？”

“……”桑歲翻白眼，“強詞奪理。”

最后盛以澤還是以“哥哥”的份過去看桑勁梁了。

來到桑勁梁墓碑前，云漫把他生前喜歡吃的喝的一一擺放在墓碑前，桑歲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中容，跪下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灰塵全部拭干凈。

云漫和桑歲在墓前說了很多很多話，說的都是一些生活瑣碎之事，說完還跟桑勁梁介紹他是誰。

盛以澤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想起他的事，心中肅然起敬。

他站直并腳，給桑勁梁敬了個軍禮。

敬完，他才彎介紹：“梁叔叔您好，我是盛以澤。”

-

看完桑勁梁回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回到糖水鋪，盛以澤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桑驍還被關在那兒，桑勁生夫婦一直在鬧，需要他過去一趟把這件事解決了。

云漫要看店，最后是桑歲陪盛以澤過去的。

來到派出所門口，盛以澤突然一，桑歲臉一變，急忙扶住他。

“你怎麼了？”

“我頭有點暈。”

桑歲看了眼他包扎了整個腦袋的白紗布，暫且原諒他那高重地在這小板上的弱不風。

“那、那我們先進去坐坐，我去跟張警對接。”

“不用，你跟張警說，我想跟桑驍當面談。”

“好。”

桑歲扶著他進去了，張警看見這包了一腦袋的盛以澤，心疼地嘖嘖幾聲，連忙扶著他坐好，順便給他們倒了杯水。

“盛先生，您是打算跟桑驍私下和解是吧？”張警說，“我現在把他帶出來，你們先談談。”

“好，辛苦了張警。”

“客氣了。”

張警轉離開，沒多久便帶著桑驍過來了。

聽說盛以澤今天過來跟桑驍和解，桑勁生和章麗麗早就過來等著了。

見桑驍兩手被戴著手銬，夫妻倆兒心疼得不行，立即上前抱著桑驍哭了一團。

哭完，他們才平穩下緒，打算跟盛以澤好好談談。

首先上來的是桑勁生，堆滿笑臉地上前：“盛、盛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犬子不懂事，拿東西砸了您，我這個做父親的在這里替他給您賠個不是。既然您選擇私下和解，想必也是不想我們兩家……”

桑勁生視線瞥到桑歲，臉沉下來。

“鬧得太難看是吧？”

盛以澤懶懶抬起眼簾，挑眉：“當然。”

“您想要什麼條件盡管提，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給您做到！”

盛以澤笑了聲，慢慢從沙發上站起，“您是長輩，我一直都尊敬您。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什麼話都好說了。這樣，我提兩個要求，你們做到，我就同意私下和解。”

“好好好，您說。”

“第一，當面給桑歲和云漫道歉，并且發誓你們以后都不來擾們，辱罵們。”

“當然，如果你們做不到，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一旦被我發現……”盛以澤勾，笑得恣意，“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桑勁生連連頷首：“是是是，這是應該的，我們以后絕對不會去擾們！”

“行，第二個要求。”盛以澤掃了眼一臉憋怒的桑驍，“賠償十萬，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你他媽就是在搶劫！！”

桑驍揮著拳頭就要上來。

“砰——”

盛以澤一腳踹在他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