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舟是第二天來燕京的,直直就往華盛闖。
李特助給慕庭羽打了電話,他開車才過來將人帶走。
“綰綰呢?不是在西北支教,為什麼會傷?”于今舟問道。
“你沒看新聞麼。”慕庭羽看著前方,說話的聲音沒有一溫度,仿佛冰冷的機。
于今舟想起前不久的泥石流災害,上清還捐了賑災款過去,等等,那個地方離江綰支教的地方很近。
“你為什麼沒在前。”他道。
是啊,自己為什麼沒在邊,如果那天他堅持去送江綰,陪一會,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他不吭聲,于今舟也沒再問。
雖然心下窩火,但都是年人了,眼下還是關心關心江綰什麼時候醒吧。
慕庭羽將人帶回家中,于今舟看著這棟房子,客廳里放著幾叢梔子花,散發著淡淡香氣。
“請醫生了麼?”他問。
慕庭羽應了聲,打開房間門,江綰就那麼躺在床上。
當看到江綰傷的手后于今舟愣在原地,手傷這不是要了的命麼。
綰綰喜歡彈琴,這該怎麼辦。
房間陷沉默,誰都沒有開口,于今舟見慕庭羽丟了魂似的坐在床邊,下上的胡茬也有些日子沒刮了。
“我聯系了認識的幾個專家,明天就到燕京。”
“嗯。”
無論他說什麼慕庭羽都是淡淡的應一句。
“你出來。”
兩人走到房間外關上門,于今舟捶了他口一下,“你現在這個樣子給誰看?”
“明知道綰綰最討厭你這副樣子還要這樣在邊,要照顧就打起神來,別一副自己都要過去的樣子,照顧不了我接回去。”
于今舟說的有些激,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慕庭羽開口了。
“不行。”
不能帶走江綰,誰都不能。
如果是以前,他想他會狠狠的打在于今舟臉上,但現在不會了。
在港城的時候他就和自己說過要照顧好江綰,可現在卻變這個樣子,是他的責任。
他那一天該堅持去送的。
之后兩人沒再說話,第二天于今舟的醫療團隊來了,看過之后也跟之前的醫生說的沒什麼兩樣。
“的手怎麼樣,還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麼?還要彈琴。”于今舟問。
醫生看了一眼后轉過對他道:“恢復到正常使用筷子和筆這些應該沒什麼問題,但要還想繼續彈琴的話恐怕......”
“一定有辦法的對吧,綰綰不能放棄鋼琴的。”
慕庭羽突然走了過來抓著醫生的胳膊詢問,通紅的眼眶把醫生都嚇了一跳。
“能恢復那種樣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太強求反而會適得其反。”
醫生離開后慕庭羽愣在原地,于今舟站在一旁也是一臉沉重。
現在的況也不能讓家里人知道,否則江綰怕是真不能待在慕庭羽邊了。
但他覺得,還是待在慕庭羽邊才更有蘇醒的可能。
之后兩天于今舟都待在燕京,和陸綿綿們一起看著江綰。
黃昏時分,人都走了后慕庭羽將人推到落地窗前。
打開手機音樂分給一只耳機,兩人坐在吊椅上沐浴。
*
“阿羽,我總覺得怪怪的。”
江綰在他懷里轉了個看向他,抱著自己的人面目溫,一如記憶里那般。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覺得不得勁,好像不應該是這樣。
“沒什麼怪的,我們現在過的很好,不是麼?”男人開口道。
“可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慕庭羽握他的手咬牙切齒道:“沒有可是,安心待著。”
說完后他轉離開,江綰看向窗口的位置,空中突然傳來悠揚的歌聲,指引著往門外走。
“醒來吧綰綰。”
有一道聲音在呼喚,起慢慢向那道聲音走去,整個世界變的朦朧,前方一道人影若若現。
“阿羽,是你麼?”問道。
“綰綰醒來吧..醒來......”
沒有人應,只是有那麼一道聲音呼喚著。
走出門外后霧氣好像更重了,只能憑著前面那人的影往前走。
可后方也傳來一道呼喚的聲音,是阿婆和慕庭羽。
“綰綰回來。”
江綰站在原地前后看了看,該往哪邊走呢?
前方是悠揚的音樂,溫暖的溫度,有人喚回家。
后方是像機械似的聲音,可后方有阿婆和慕庭羽。
“綰綰回來,別再往前走了,你不是最想待在我邊了麼。”后慕庭羽道。
猛的一陣梔子花的香味傳,江綰眸子亮了幾分,有些痛苦的搖搖頭道:“不是的,阿羽不會這樣的,阿羽只會支持我。”
記憶里的慕庭羽不會蠻橫的將錮在邊,是會支持所有決定的最佳搭檔。
說著便往前跑,恍惚間有人牽著的手逃出這個地方,前方的溫暖令人心安,可后的嘶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
江綰猛的睜眼,目是昏暗的環境,窗外月正濃,一圓月剛好掛在窗前。
這里似乎是慕庭羽的臥室。
了子,只覺得要碎掉了,嗓子也干的說不出話。
靜謐的夜里只能聽見旁人平穩的呼吸聲,江綰低頭看去。
慕庭羽正趴在床邊,額前的碎發垂在眼前,整個人都著一疲態。
“阿羽。”輕聲喚道,可聲音太啞,自己都聽不見。
這幾天他都是這樣守在自己邊的麼?
也不知道那會救下的孩子怎麼樣了,村民們的房子有沒有修好。
扭頭看向窗外,月亮明晃晃的,像在潛意識里見過的指引的那束。
想自己的手但卻怎麼都抬不起來,這種覺很無力。
算了,等明天慕庭羽醒來看到醒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綰綰。”
一道慌張的聲音響起,慕庭羽猛的睜眼起了發暈的腦袋,被夢魘住的覺可真不好。
他抬頭看去,對上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月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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