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酸
南都的雨夾雪飄了一整夜,氣氤氳著霧氣蔓延在空氣中。
屋子裏開著空調,都沒能完全住這冷。
作為土生土長的京郡人,沒在南方生活過,還真有點扛不住這邊的冬天。
恨啊。
為什麽南都沒有暖氣?!
起得也不算太早,一晚上在霍硯遲的懷裏倒也沒覺得冷,只不過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來的,被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卻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冷。
手腳上的溫度好像退散了不,逐漸泛起涼意。
就這樣醒了。
雖然是VIP的單人病房,但病房也沒有特別大,視線左右梭巡一圈,就能大看完。
洗手間的門開著,試著喊了兩聲‘霍硯遲’,但回應的是一片寂靜。
掀開被子,把屋的空調氣溫又升了兩度,然後披了一件寬松的針織外套去了洗手間開始洗漱。
“嗯?人呢?”
正在臉時,外面忽然傳來悉的聲音。
放下巾走出去,就見虞冬穿著白大褂站在門口,白大褂裏面是一件高領的藍,外面還有一件厚針織開衫。
“早,虞醫生。”出言打招呼。
虞冬看過來,“早呀,昨晚睡得怎麽樣?”
“還不錯。”
“你這房間可真暖和。”
秦蔓笑了笑,“沒辦法,怕冷。”
“聽你這聲音好像好一些了。”虞冬走過來,手了下的額頭,“躺床上,把服扣子解開一下,我看看。”
到底是醫生,秦蔓還是很乖巧聽話的躺了過去。
虞冬先給了一支消過毒的水銀溫度計給,然後看夾在胳肢窩時,冰得皺起了小臉。
沒忍住笑了下,又戴上聽診放在心口聽了聽。
“況比昨天要好些了。”點點頭,“有沒有想咳嗽的覺?”
秦蔓搖頭。
“那就好,等會八點左右,護士會過來打針,如果今天能穩定下來,明天再打一天針就能出院了。”
“好。”
“你剛起來嗎?是不是還沒吃早餐?”虞冬收起聽診,視線很自然的看了下四周,“怎麽沒看到學長?”
秦蔓的翕兩下,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最後一個問題。
因為也不知道霍硯遲去哪了。
本來還說洗漱完後再給他打個電話的,結果虞冬就來了。
說起來,來得也真是早。
差十分鐘才七點,外面都還沒完全亮呢,那些路燈和絢爛的霓虹燈俯視下去,依舊璀璨奪目。
靜了一瞬,病房門忽然開了,霍硯遲提著兩袋子早餐立在門口。
“他去買早餐了。”
秦·馬後炮·蔓一本正經說。
虞冬愣了下,隨著秦蔓的目看向門口,男人一如既往地的冷漠寡淡,神間還有一淺薄的漫不經心的慵懶,氣質清雋矜貴。
和記憶中七年裏那個清冽年模樣相重合。
就連眼神都一樣。
只不過氣場變了,他比七年前添了幾分穩重的特殊男人味,或許實在商業上的磨煉,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凜冽了不。
要說昨晚見到他,是被震驚和喜悅以及酸包裹的話。
現在,那顆沉寂七年之久的心已經後知後覺地複蘇了,恢複了跳,如小鹿一般,砰砰砰的直跳。
這顆心,多久沒像現在這般跳了?
七年,也不太準確。
是七年零五個月,差一個月就七年半了。
這七年裏,年的霍硯遲總會出現在的夢裏,讓無法忘卻,也無法放下。
近兩年裏,母親安排了不青年才俊給認識,可不論看誰,都希從那些人的面容上瞧出霍硯遲的覺,或者是相似度。
可統統沒有。
霍硯遲是霍硯遲,是那個獨一無二,藏在19歲的心事裏的年。
所以,半年前,借著導師的名義,來了南都,雖然和京郡依舊有些距離,但想著,這至比國外要近得多。
而且,當初也說好,等明年開年後,就調到京郡去。
這些年都一直在關注霍氏集團的消息。
前段時間看到他和桑悅傳出的緋聞時,心跳都了幾拍,生怕是真的。
但這事過後,桑悅的團隊晦的澄清過,也就放心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昨晚重逢的那刻,現實比想象更殘酷,直接給了一個深水炸彈。
他結婚了。
悄無聲息地就結婚了。
作為醫生,每天都是高度注意力,繃著神經的,每天都很累,從來沒有失眠過,幾乎是站枕頭就睡。
可昨晚失眠了。
後來三點多是服了安眠藥才睡下的,結果六點剛過就醒了。
“早上好,學長。”
指尖泛白,努力從記憶中離出來,出一抹讓人看不出錯的笑容來。
霍硯遲走進來,將門關上,將外面的寒氣隔絕掉,點了下頭,“嗯,早。”
“什麽時候醒的?”霍硯遲走到床沿邊看著秦蔓。
“剛不久。”秦蔓撇他手上的袋子,“你買的什麽?”
“去了趟醫院的食堂,買了些你吃的,還有豆漿。”
“我正好也了。”秦蔓看向虞冬,“虞醫生,我這溫計可以拿下來了嗎?”
“可以了,給我看看。”
虞冬接過溫度計,“三十七點五,還是有點燒的,但比昨天好些了。你先吃早餐吧,等八點把針打了,藥吃了,再觀察一天看看。”
“好的。”
虞冬的視線移到霍硯遲上,見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秦蔓上。
心頭再次湧上一分酸來。
說不出的苦楚。
抿抿,笑著問,“學長,我們食堂今天早上吃的什麽早餐啊?我這來得早,著急看患者的況,還沒去食堂看呢,這會也得不行。”
秦蔓剛喝了口他好管子的豆漿,莫名就聽出話裏的意味了。
默默擡眼看向虞冬那張姣好的容。
“南瓜粥,小米粥,瘦粥,青菜粥,還有一些包子饅頭,蒸餃,牛油餅之類的,齊全。”
“居然有牛油餅。”
虞冬很震驚,“我來這醫院大半年了,吃了那麽多次早餐,可一次都沒見到過,沒想到和學長重逢的第一天早上就有這個牛油餅了,那我非得去吃吃看才行了,看和當年B大食堂的牛油餅是不是一個味,也好多年沒吃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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