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其他，這一句話足夠讓裴兆臨明白其中含義。

他在國外的研究是冷門的技，每次申請經費都很艱難，前景渺茫。

周瑾序是商人，商人重利，無端端幫他，顯然不可能是為了醫學事業發展作貢獻。

博晟每年在醫學和慈善事業上投的資金不，不可能再撥錢出來。

周瑾序這句話足夠裴兆臨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是他沒想過，周瑾序居然會做這樣的舉。

像是雄獅，警惕的守著領地，清理著一切的侵者。

讓人意想不到的。

思緒回到現在，裴兆臨只是言簡意賅道：“有人幫了我一把。”

“你真的想好了嗎？”江倪握著筷子的手收：“這會是一條很辛苦的路。”

其實想問，他離開京市的選擇，跟有沒有關系。

這麼突然的事，在之前完全沒有一點征兆。

不希裴兆臨，沖的做決定，到最后后悔。

“在職業規劃方面，要慎重考慮，不要沖。”

像是明白江倪的心中所想，裴兆臨再次認真道：“我已經考慮好了，不是沖。”

不能否認，他回到京市確實是因為江倪，但選擇離開，是為了自己的目標。

“這本來就是我的目標，現在有了一個好的機會，所以我抓住了。”裴兆臨說：“你應該恭喜我。”

他的表不似作假，就像裴兆臨了解一樣，多多也是了解他的。

這些年沒見，裴兆臨的格沒怎麼變，他一直都是沉穩的，和煦的。

他確實不是一個會沖做事的人。

哪怕是在十幾歲時那個氣方剛的年紀，裴兆臨依舊是溫和冷靜的格。

江倪握著筷子的手微松，圓潤的指尖漸漸變。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祝你前程似錦，一帆風順。”

拿起盛著湯的碗，角揚著真心的笑容：“沒有酒，就用湯代替了！”

兩個陶瓷碗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以湯代酒。

有點小稚，但裴兆臨喜歡江倪這一刻的稚。

鮮活的，可的。

裴兆臨笑著拿了碗：“謝謝你的祝福。”

……

沒兩天就到了年夜。

新的一年即將開始，整座城市張燈結彩，洋溢著對新年的喜悅。

江倪是白班，下班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這兩天一直下雪了，路上積雪很厚，環衛工人在路上掃雪。

江倪班完跟同事一起往外走，有人約：“江醫生，年夜出去喝一杯啊！”

“今天晚上年夜，外面可熱鬧了，聽說城市廣場那邊請了什麼樂隊過來唱歌，不是一般的熱鬧！反正你運氣那麼好，明天是晚班！今天晚上嗨起來啊！”

江倪笑著拒絕：“不行，晚上要回家年。”

另一人開口：“江醫生結婚了，以為是你啊！還嗨起來，人家要回去陪老公的！”

這話一出，引起了一片揶揄。

江倪被們揶揄到無話可說，分道走了好一會兒臉都是紅的。

兜到醫院西門，一走出去就看到在路燈底下的撐著傘，穿著深大的高大影。

暖黃的路燈束下，一片片的雪花飄落、路邊偶爾有車輛行駛而過輾過滿地的雪白。

年夜，秦士喊他們兩個回周園一起年。

每次回周園，周瑾序都會來接，今天也不例外。

江倪看到他，小跑過去：“等很久了嗎？”

除了最開始那兩次，后面周瑾序每次來接都是在外面等。

江倪已經習慣了，這邊人也不多，主要是擔心他等久了冷。

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雪，天氣就很冷。

周瑾序手上拿著一束橘的郁金香，撐著傘在面前停下。

他皺眉：“怎麼不打傘？”

傘面自然而然是向傾斜。

江倪毫不在意道：“一出來就看到你了，也不是很遠。”

一小段路，一點點雪花，不礙事。

周瑾序作自然的幫拍掉上的雪花：“路上買點東西墊肚子？”

江倪一忙起來老是沒時間吃飯，晚上也不知道幾點能吃上飯，在路上吃點比較好。

“不用了，今天可思給了我一個三明治，我吃了，現在不。”

“行。”

江倪坐上車，周瑾序關上車門后繞到駕駛座坐進去。

因為今天是年夜的原因，路上非常的堵，今天晚上到都是人。

江倪看著窗外的街景，忽然發現不是往周園的路，疑問：“這是要去哪？”

周瑾序沉聲回答：“去周園的路很堵，繞道去中醫館，我今天看到你的中藥喝完了，帶你去復診。”

從現在堵車的況來看，繞路去中醫館跟直接回，時間差不多。

江倪：“……”

周瑾序對時間的計劃真的是手拿把掐。

要不是是在盯著喝藥，橫豎都得給他豎個大拇指。

江倪企圖打消他這個想法：“今天年夜，人家肯定提早下班了。”

中藥喝了大半個月了，周瑾序給的那盒糖都快見底了，嚨都苦得不行，是真不想再喝了。

周瑾序的聲音堪稱冷酷無：“我問過時間了，趕得上。”

“……”

沒得談。

江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新的一年，我是苦著過的。”

周瑾序聞言瞥了一眼：“良藥苦口。”

道理誰都知道。

算了。

畢竟是為了著想。

【婀娜多姿的（4）】群里又很熱鬧了。

今晚年夜，們約了一起吃飯，江倪沒去，所以們在群里發照片。

江倪點開看了眼，說是新開的西餐廳，今晚可以看到年倒計時，是最佳的觀賞位。

知道江倪今晚回周園年，所以們在問，晚上周園的飯菜。

據說周園的廚師個個份都十分牛，是大師級別的，所以們都很好奇。

正好車子到了中醫館停下。

晚餐吃什麼江倪還不知道，但知道吃完晚餐要喝什麼。

江倪拍了中醫館的照片發群里。

姚嘉諾：【？】

許昭昭：【？】

林佳：【？】

新的一年，這又是在搞什麼？

林佳：【這個時候，你去看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