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看到這張照片的那個瞬間，瞳孔驟然一。

翻飛的思緒浮現在了腦海，兒時已經忘了的大哥哥的樣子，逐漸清晰起來。

甚至還約想起來，這張照片，似乎是給大哥哥拍的！

難道，祁霄哥是大哥哥？

可初曉那時候才9歲，年齡小忘大，已經過去10年，很多記憶都模糊了。

雖然覺得大差不差，但是沒有十的把握。

當年霍廷霄被霍鎮北帶走后，祁舒就見不到兒子了。

霍廷霄在電話里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祁舒只能借著兒子發回來的照片，看看他是不是又長大了，又長高了，胖了還是瘦了，從照片里兒子的神，猜測他在京市過得好不好。

可霍廷霄不拍照，給祁舒發的照片不多。

離開了一年，他個子長高了，也瘦了很多，而且每張照片一如既往的嚴肅，看不出太多的緒。

唯獨這張在海邊拍的照片，祁舒覺得是兒子自從被他爸接走之后，笑的最自然的的一張，而且似乎胖了一點。

于是祁舒就把這張照片洗了出來放進相框，想兒子了睡前就拿出來看看。

霍廷霄幾乎不進母親的臥室，所以沒發現柜子里擺了他的這張照片。

照片中，十七歲的年站在海灘邊，迎著，穿著短袖和運短，姿勢酷酷的，手著兜，臉上掛著一抹發自心底的笑。

霍廷霄看到這張照片，神經瞬間繃。

這是在蟹礁照的！

那時候他每天和小小一起吃，心莫名其妙的很好，胃口也很好。

有一天用手機和小小拍照片玩，小小給他拍的有幾張竟然還不錯，就選了一張發了給了他媽，沒想到被洗出來了！

霍廷霄擔心被小小認出來，立馬用大手把相框一擋，“我這張怎麼這麼丑，小寶，別看這個。”

初曉偏過頭來凝視著霍廷霄，眸子里滿是探究。

兩人目一，空氣安靜了片刻，從初曉那懷疑的目中，霍廷霄知道，八是想起來了。

“小寶，我得趕快回去發個郵件，咱們也得回去收拾東西，早點回家吧。”

“嗯。”初曉拂開了男人擋著照片的大手。

目再次移到相框，低頭著那張照片中男孩的臉龐，失落如水般涌來。

祁霄哥好像真的是大哥哥……

為什麼他從來都沒說過這件事。

那時候大哥哥已經17歲，按理說會記得很清楚了。

如果祁霄哥是大哥哥，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姥姥，可不可以把這張照片送給我啊。”

“可以啊，你拿去吧，連框一起拿走，我之后再洗。”

“小寶，你要這張照片干什麼，我那時候太瘦，不好看，我真人還不夠你看啊？”

初曉把相框抱在懷里，執意說，“我覺得好看。”

霍廷霄心想完了，小小肯定要用這照片和他問罪。

該怎麼辦，本來和小小最近就危機，小小還說出了對他不了解的話。

回到京市還要和小小坦白份，這樣一來，小小會不會更氣他……

從趙玉蘭家往霍廷霄家走的路上，倆人牽著手，一路沒有流，初曉的另一只手，把那個小相框抱在懷里。

進了家門，初曉什麼都沒說，掉了外套和鞋子進屋，先把相框擺在了茶幾上。

明天下午2點的飛機，兩人把大致的行李歸置了一下，都裝在了行李箱里，等明天早上再仔細檢查一遍。

時間不早了，初曉去洗澡，霍廷霄去書房發郵件。

待霍廷霄洗完后回到房間，見初曉坐在炕上，抱著那相框定定的看著。

霍廷霄知道自己即將迎來第一個審判。

他在浴室就想好了，只要小小發現了，只要小小問了，他就會承認。

“小寶，早點睡吧。”

不出霍廷霄所料，初曉小聲問了出來，語氣充滿了試探，“祁霄哥，你去過南島的蟹礁嗎？”

霍廷霄閉了閉眼，心臟在腔里橫沖直撞，再睜眼時對上了初曉純真且帶著一些期許的眸子。

“我……”霍廷霄頓了一下，答道，“去過。”

初曉的漆黑的瞳仁里泛起了芒，“那你，是哪一年去的，是幾月份去的？”

霍廷霄答道：“10年前的暑假。”

初曉已經基本可以肯定了。

猜的果然沒錯，祁霄哥就是大哥哥！！

一瞬間眼眶就熱了，鼻尖也酸了，接著問道：“那你記不記得，有一個小孩連續給你做了一個星期的椰子？”

“記得……”霍廷霄眼底微紅，凝視著初曉，“那個小孩9歲了，可是看起來像6歲，的名字，小小……”

又是一陣默默無言的對視。

細微的氣氛在沉默中蔓延開來。

“大哥哥……”終究是初曉先一步忍不住了，放下相框撲到了霍廷霄的懷里。

“我就是小小啊，我就是給你做椰子的小孩……你為什麼沒有認出我，你為什麼不記得我了，你怎麼可以把我忘了……”

“小寶。”霍廷霄摟著初曉，在看不見的角度掉了眼淚，“對不起……我早就知道你是那個小不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眼，后來看到了你的學生證份證，知道你是南島人19歲，我就更確定了。”

“可是我怕我當年不辭而別，還騙了你，你會生我的氣，所以我不敢和你相認。”

初曉從霍廷霄懷里出來，緋紅的面頰布滿了淚痕，噎著問，“所以你當年為什麼都不和我說一聲就走了……”

“沒臉見你了……騙了你一個星期的椰子，還沒幫你辦事兒，讓你有了希，卻又失。”

“那你為什麼要用那麼重要的事騙我……”

“小小，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覺得你可，覺得你的椰子很香，又趕上我了，想吃，也是想逗逗你，就對你說了那樣的話，對不起……我沒有幫到你，你家的房子還是被拆了，是我年輕時候不懂事……小小，你當年是不是很生氣？”

“嗯，很生氣……”

“那你現在還生大哥哥的氣嗎？”

初曉點點頭，“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