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打工的。”蘇長樂道。
紀老頭眼睛瞇開了一條,他將門口的生打量了一眼。
瘦的,重目測不到八十斤。手腕也很細,目落在對方手上,看到那一雙細的手,紀老頭呵呵笑了兩聲,“打工?到我這里來打工?”
說完,手一揚,手中扇唰地一下扔出去,像飛旋的刀一樣向了門口的。這一扇子,能將的頭發絞斷一截。
蘇長樂微微偏了下頭,手抬起,兩手指鐵鉗似得,瞬間夾住了那把扇子。隨后擰了下眉頭,輕輕呲了下牙。
這在黑鯨基地里鍛煉了半個月,每天都累得半死不活,回去還浸泡高級修復藥劑,鍛煉得比以前結實多了,都不太容易傷,沒想到剛剛這麼一下,兩手指都破了皮。
把扇子扔回去,蘇長樂看到破皮的手指,還放到邊吹了兩口氣,看向老頭的眼神充滿了委屈。
紀老頭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蘇長樂面前,他有點兒駝背,又跛腳,看起來跟蘇長樂一般高,他偏黑,鼻梁很高,但鼻梁骨好似中間斷過,有一個鼓起的小包,他目如鷹隼一般凝視著蘇長樂,就這麼盯了整整一分鐘后,他突然出手,抓住了一縷蘇長樂的頭發,放在鼻尖聞了一下。
“一令人作嘔的味道。”紀老頭冷不丁道,說完之后,他斜著眼看蘇長樂:“我這里不招沒用的人,你有什麼本事?”
蘇長樂怯生生地道:“我在天網的機修大廳里贏了喻翰墨。”
聽到這話,紀老頭一愣,隨后呵呵笑出了聲,“原來是你。藍星的,蘇長樂?”
“你在天網里頭表現得不錯,現實里呢?據我所知,藍星兒沒幾臺機甲,你現實中有機會徒手拆機甲?”
蘇長樂老老實實地搖頭,“現實里我只維修過機甲零件。”
“沒有那麼多機甲讓我實踐,而且我神力比素質高。我孤兒院長大的,從小就有暗疾,之前素質一直是e,后來僥幸得了一支高級修復因禍得福恢復到了a,目前應該沒辦法做到跟天網同一水準。”
說到這里微微仰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紀老頭,語氣有點兒急促,似乎很擔心紀老頭不要,“但我很有潛力的,而且我也能吃苦,肯定能勝任這里的工作,我是特招生,剛過欠了學校兩萬信用點的治療費,要是湊不到錢都不能順利讀書,老板求您了。”
紀老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蘇長樂,他看的時候,空氣都仿佛變得渾濁,讓蘇長樂覺得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這個跛腳老頭,實力很不錯啊。
“跟我來。”紀老頭在前面帶路,蘇長樂跟在他后頭,穿過大廳又拐了個彎兒,在一個地下室口站定,紀老頭手掌往墻上一拍,墻壁上就出現了一個屏,數據分析解鎖后,他們腳下的地板從兩邊分開,出了一段通往地下的階梯。
紀老頭手撐著墻壁,跛著腳往下走。
下了二十層階梯之后,蘇長樂就看到了一個堆滿了機甲零件的倉庫,紀老頭進去拖了一個箱子出來,“開學之前,你把這一箱子零件清理合格,就給你兩萬信用點,并且以后你都可以在這里打工賺錢。”
他咧一笑,“如果你修理得不好,那就滾回藍星去,聽明白了嗎?”
蘇長樂下意識地站定,回答,“明白!”的站姿和手上細微的作,讓紀老頭瞳孔一,臉突然變得很沉,他冷冷注視蘇長樂,子也陡然繃,像是一張拉滿了的彎弓。
偏偏蘇長樂像是覺不到他的威脅一樣,回答過后就跑到那個大箱子面前,直接蹲下,開始在箱子里挑挑揀揀,打算先將機甲零件分類了。
在黑鯨號上修了那麼長時間的機甲,實踐能力也很強,把箱子里的零件歸類整理出來,估了一下時間,預計三天能全清理出來。
這里頭有幾個高規格的零件,屬于s級機甲配件了,要清理出來有點兒麻煩,其他的就簡單了,基本不費事。
“怎麼樣,有把握嗎?”看到蘇長樂手上的作,紀老頭也明白確實有兩把刷子,但他放里頭的那幾個高零件,紀老頭不認為能修得出來。
他看著蘇長樂,故意問道。
“還行。”蘇長樂看到旁邊有個小板凳,方形小木凳,順手拖過來塞屁底下,正要開始理,忽然扭頭,仰著腦袋看紀老頭,小臉蛋兒看著可憐的。
紀老頭冷哼一聲,“怎麼?”發現里頭有高零件了?
“管飯嗎?”把腕表一抬,“我沒錢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紀老頭磨了下牙,半晌之后才沒好氣地道:“管!”
他說完之后給蘇長樂開了大燈,接著一瘸一拐地上了樓。等人走了,蘇長樂就開始清理機甲零件,先是把箱子里的零件全部清理干凈,然后再一個一個的開始修,最后再做保養護理,一個步驟接一個步驟的來,一點兒也不工減料。
這幾天,都呆在紀老頭的店里修零件,一步也沒出去過,那幾個高零件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要不是小七爸指點了一番,估計到開學都不一定能琢磨出來,到最后,蘇長樂整整花了七天的時間把一箱子零件全部修復完畢,來紀老頭驗收,別說,在紀老頭背著一只手站在那檢查零件的時候,心還有點兒張。
紀老頭面很平靜,他一眼掃過去,就知道蘇長樂功底扎實,并且沒有耍,把這些零件清理得很干凈,細微之都上好了油,養護得跟嶄新的一樣。
其他的零件,他掃一眼就能看出修沒修好,但有三個他故意放進去的小配件……
紀老頭彎腰,背在背后的手拿出來,撿出了一個配件,拿到手里細細端詳,許久之后,他問:“這種配件,你以前見過嗎?”
“你的機甲維修本領,是誰教的?你藍星那個老師,可沒這個本事。”這幾天,他也把蘇長樂的底細給清了,正因為清楚了,才越發的覺得的行為不可思議。
“我認識喻燼,他教了我一些東西,也是他幫我恢復的。”蘇長樂一本正經地忽悠道,“這個配件嘛,好似有點兒印象,但我不確定……”
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顯得很苦惱,“前幾天我們的船出了點兒事,差點兒迷失在星空里頭,我總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像忘記了什麼……”說到這里,又使勁兒拍了兩下腦袋,敲得砰砰響,像是不知道疼一樣,“一想就有點兒頭疼。”
“你們這批特招生……”紀老頭言又止,他不是一般人,對這次五大學院的特招生都抱有一懷疑態度,什麼遭遇了風暴導致飛船失聯?有幾艘運輸船被隕石擊中,最終只活下了十幾個學生,沒有繼續進行封閉式生存考驗,全部直接加了五大學院?
這說法,紀老頭是不太信的。
他在蘇長樂上,聞到了悉的,令人心里不爽的味道,那是一種特殊藥劑的味道。還有的站姿等一些作,都讓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每每想到那里,那些人,他心里頭就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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