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如果實在太閑,就好好看住東郊那塊地,說不準會被誰搶走。”
商寂說話最喜歡往人心窩子里,東郊的項目江氏一直在跟進,同時也有很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
江父之所以信心滿滿拿下這個項目,不過是因為有商氏的幫助,商寂既然這麼說,便已經說明,不會給予幫助。
“商寂,你威脅不到我,別忘了,商江兩家本就是合作共贏。”
江父稍稍瞇起眼:“你們商氏還沒拿到醫療AI的項目,我們江氏也得出不的力,本就是利益共同,所以別拿這套長輩,不是你個小輩該有的本分。”
商寂不屑扯,活二十幾年,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說過類似這種威脅他的話,倒是被這位岳父說上了。
不愿把臉皮撕破的時候,他還樂意和這位岳父裝一裝,既然臉皮已經撕破,那就沒什麼裝的必要。
他說得狂妄:“你盡管撤回任何協助,然后瞪大眼睛看看,到底是東郊項目對江氏更重要,還是一個區區醫療AI項目對商氏更重要。”
“另外,告誡您一句,做事留一線,畢竟以后給您準備后事的,是我們這些小輩。”
“還有,別再讓我聽到您辱罵我的妻子,否則我會做出什麼,我自己也無法估量。”
說完,不想再聽任何廢話,直接掛斷,把手機還給。
看著人時,商寂神是和的,就是語氣略有些恨鐵不鋼:“是不是傻,還留著聯系方式,等著過年好被罵?”
江疏月抿了抿:“怎麼說也是我的親生父親。”
說到底,還是心的,當然這次以后,不會了。
把江父的聯系方式刪除,連帶著江母的也不落,全部刪除。
商寂將人摟懷中,手掌安地由上往下,瓣吻了吻的額頭。
“沒事,還有江肅在,其他無關人士別放在心上。”
此刻,商寂完全理解為什麼妻子會把江肅放在心里的首位,江肅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但他作為兄長這個角,十分稱職。
江疏月環住男人瘦的腰,著他上的溫熱,淺淺地嗯一聲。
他順著的頭發:“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
“想氣,然后江總就打來電話,我本來不想接,又怕……”
他和小時候一樣,為了讓父母妥協,破壞魚店的生意;這次為了讓妥協,影響父親的治療。
江家父母為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實在害怕。
商寂立即接上的話:“不用怕,你是江疏月,同時也是商家的夫人,有這層份在,他不敢怎麼樣。”
“商太太,要盡其用,好好利用這個份。”
江疏月終于勾起角,出一個真誠的笑容:“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兩人繼續抱著,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去?”
知道他不可能在南城久待,京城總部的事務都等著他理。
商寂皺著眉頭:“你怎麼回事,剛來沒兩天就趕我走?”
江疏月笑著搖頭,出聲哄他:“商總這麼忙,不敢浪費商總寶貴的時間。”
聞言,他抬手輕輕敲一下的額頭:“什麼浪費,把時間浪費在無關要的事浪費,和你有關的事,怎麼能浪費。”
男人敲的力道很輕,幾乎沒什麼覺,說點認真的:“我知道你很忙,而且這邊你已經安排好,我會一直在這邊的,你可以回去忙工作,有問題我會找你,這次絕對不把你排在我的選擇之外。”
商寂心頭容,骨節分明的手掌上的臉頰,細膩和的皮,讓他的心也跟著起來。
他低頭輕輕一下的,似乎不太夠,又親好幾下。
江疏月揚笑一下:“怎麼啦?”
商寂說不清什麼緒,大概能被人首選,是種說不清的愉悅。
“我再待兩天就得回去,有事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
江疏月點頭說知道,讓他放心。
商寂重新抱住,下抵著的額頭,讓可以全心靠著他。
他也會是的后盾。
…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第三天商寂按時坐飛機回京城,回去之前來醫院看謝父,得知目前狀態不錯才安心回去。
他請了護工來照顧謝父,可很多事,謝母還是想自己手照顧老伴,江疏月大多數時間都陪著父親,看電視,聊天消遣時間也覺得很舒心。
工作那邊的事,已經安排小杏跟說清楚況,先暫時斷更一段時間,已經接好的廣告也按合同退回金額。
小杏助理職位繼續當,會按之前的工資支付,替管理所有的自賬號,做事穩妥負責,江疏月也放心。
目前的況,也沒什麼心思備考,考研的事也先放在一邊,現在只想全心照顧父親。
一周的時間過去,隨著化療和藥控制,謝父越來越不好,慢慢已經吃不下飯,靠著輸營養維持生命征。
著父親的模樣,江疏月眼眶泛紅,又極力忍住,不讓母親看到。
午后明,南城春季很有這樣燦爛的,謝父神恢復不,讓兒推他出去曬曬太。
江疏月自然答應,在護工的幫助下,把父親扶上椅,推著他出病房門。
醫院后花園植綠油油的,撲面而來萬復蘇的覺,讓人心變好。
謝父已經很瘦,干癟的臉上也出笑容:“天氣真好啊。”
江疏月勾笑一下:“這幾天天氣都很好,等您好點,我天天推您出來曬曬太。”
謝父沒有回答,手握住兒搭在椅上的手:“去前面坐坐吧。”
江疏月低垂著眉眼,看著父親瘦骨嶙峋的手,鼻頭酸一下,裝作很若無其事地應一聲好。
恰好前面一個亭子,不人坐著休息,找個空位坐下,和父親面對面。
謝父著兒姣好的面容,溫和地笑一下:“我們月月真的長大了。”
江疏月覺得父親總把當小孩,故意問他:“那您還記得我幾歲嗎?”
“今年生日還沒過,算二十五歲半吧。”
笑:“對啊,我二十五歲啦,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謝父抿一笑:“為人父母,總是忍不住擔心,孩子離開我們,生活不能自理怎麼辦,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孩子邊的,總有老去離開的一天。”
江疏月睫輕幾下,出聲寬他:“那您現在放心了嗎,我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你們。”
謝父嗯了一聲。
聊天停住,兩人齊齊安靜下來,欣賞著周圍的風景。
半晌,謝父似不經意地提起,很尋常的語氣:“媽媽是不易孕質,得知懷孕的時候,我們倆高興壞了,小心翼翼呵護著,生怕不小心有意外,當時和媽媽在京城打工,你也是在京城出生。”
“生完孩子以后,京城生活本太高,我們兩個人還好,多了個娃娃就不太行,我們就一起回到家鄉,干回老本行。”
“小時候你多可啊,乎乎的一團,很哭,非常好帶,我們喜歡帶著你出去散步,因為啊,鄰居都夸我家兒漂亮可。”
江疏月很聽父親說起這個,聽得認真。
謝父看著兒笑:“我和媽媽最自豪的就是,有一個聰明伶俐,漂亮可的兒。”
笑得眼眶泛淚,慶幸自己有這麼好的父母。
“我去世以后,月月可以流淚,傷心難過幾天就好了,生老病死很正常,就當爸爸提前去一個很好的地方福,應該替我開心。”
江疏月淚水流下,本止不住,謝父給兒抹眼淚,語氣是溫和的:“別傷心,生病的日子太痛苦,爸爸有點撐不下去了,死亡對我來說是解。”
“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和媽媽,答應我,照顧自己和媽媽,然后和商寂好好生活。”
江疏月泣不聲,淚珠順著臉頰流下,完全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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