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鑫的作很快，南牧才吃完，他就把調查到的信息發了過來。

蘇郁確實在A科大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做過檢，并在不久后再次進行了復查。當時給他看病的醫生就是賈醫生。

“那……那個負責照顧顧之樹的醫生？你說他出國了的醫生？”溫秒有些震驚。

南牧將溫鑫發過來的信息認真確認了一遍，“沒錯，就是他。”

“那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好不容易到的線索又斷了。但更讓南牧焦灼的是，今天已經是22號了。

按照之前往返的時間計算，明天23日的晚上21點，他就會離開這里……

若是早知今日，他不會把回去的時間設定23日，他應該推遲一天的。

因為10月24日，是上次他改變過去之后，溫秒再次死亡的時間。

如果他在這里，至可以再嘗試一次，而不是像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等待著那天的到來。

溫秒看南牧表沉重，以為他是煩惱案子的事，寬道，“算啦！沒事的。線索斷了，再找就是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了？這邊不行，我們可以換個方向，比如研究研究林正峰是怎麼死的？”

相信兇手只要手，就一定會留下線索。

“說不定我們明天起來，警察那邊就傳來好消息了呢？”

怕溫秒擔心，南牧勉強笑了一下。

他害怕自己等不到傳來好消息的那一天。但更怕，溫秒也等不到那一天。

沉默了許久，他才抬眼看著溫秒，鄭重其事地問：“溫秒，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他的表明明很嚴肅，可溫秒卻偏偏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溫棠棠說南牧暗的事。的心陡然一跳，無意識地屏住呼吸，“什……什麼事？”

明明坐在路邊的小攤上，邊是川流不息的行人，可與南牧漆黑的雙眸對視的瞬間，邊的喧鬧似乎都瞬間停止了，有種風雪俱滅的清寂。

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倒映其中的星，也看到了夾雜其中的異樣緒。

“后天，就是10月24日那天，無論誰約你，請你都不要赴約。好不好？”

“欸？”

“無論是誰，請你不要赴約。無論去哪里，請讓溫鑫一直陪著你……如果你見到了徐鐳，不要遲疑，逃！離他遠遠的。”

溫秒愣了愣，想問的東西太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問起。

對面前這個人的無條件信任，讓咽下了其他的問題，只問了一句，“徐鐳……會傷害我，是嗎？”

南牧艱難地點點頭，“是。”

“你……”溫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問，“你那天不能在我邊嗎？”

南牧渾一，兩眼發酸，垂下眸，“對不起。”

溫秒用力掐著自己的手指，故作輕快的笑道：“那就算了……哈哈，沒關系的，其實有溫鑫在，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說著，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誒，溫鑫給我發信息了。他出來了，那我……先和他回學校了？”

這是之前就約好的。

因為溫鑫進去之后，不知道多久才能破解對方碼進醫院的系統。所以他們不敢冒險，才讓溫秒帶著氣球擋監控，避免他們立刻被監控室發現。

而等溫鑫查到信息之后，也沒有遮掩的必要了——主要是因為遮掩不了，不管怎樣，總歸是要多一個人出來的。既然躲不過去，索就讓溫鑫直接開門出來了，一個人還方便躲。

溫鑫穿著黑服還帶了口罩，一路遮著臉出來，監控的像素本來就難以分辨面孔，再加上溫鑫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從醫院出去之后，直奔外面的小吃街逛了一圈。

小吃街人流大，不容易，且中間路段沒有監控，他在那里等著溫秒打的過去接他。一旦他上了車，監控就無法判斷他是如何離開的，行蹤自然就能徹底消失在監控之下了。

“好……”似有千言萬語，但最后他也只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溫秒咬了咬，“那我走了，再見。”

因為方向的問題，溫秒跑到對面去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路對面的南牧。

他就站在路燈下，形清越拔，忽明忽暗的燈從他頂上傾瀉而下，那一剎那，溫秒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種幾乎稱得上是悲哀的緒。

有一剎那，溫秒很想很想轉回去抱抱他。

但是……

他越十年的時間，也只是為了回來調查顧之樹的死。他了未來的，讓有機會避開危險，也算是仁至義盡。他不能在那天來保護……、本來就沒有責怪他的立場。因為和他……

本來就沒有什麼關系。

溫秒收回視線，坐進計程車，關上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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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牧目送溫秒坐車離開，才慢慢晃回了病房。

隨便洗漱了一下，他躺在床上，一日的疲憊席卷而來。

他的腦子很。

他一會兒想到顧之樹和蘇郁的死，一會兒又想起溫秒。

最開始，使用時機回到過去，他只是為了改變溫秒的死亡。

第一次，他帶溫秒離開了被害地點，結果溫秒的死亡時間從10月8日延遲到了10月24日。

第二次，他殺了兇手徐鐳，但溫秒還是死了。不僅死亡時間沒有改變，甚至連他刺傷徐鐳的痕跡都消失了。

究竟是每個人的未來只能被改變一次，還是每個人只能被改變一次過去？

南牧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過去，搞清楚溫秒的死。

他本來覺得，顧之樹和溫秒前后遇害，兩人又互相認識，又都曾被顧家收養，或許他們的死之間會有什麼千萬縷的聯系。

結果事到如今，調查顧之樹被害事件屢屢阻。

離回去僅剩一天，他本就不可能在此之前查清楚顧之樹被害的真相。

他到無比的挫敗。

會不會從一開始，他就弄錯了方向？

邱子與說過，溫秒的死亡手法和顧之樹的死亡手法不一樣，事實也證明，顧之樹是林正峰所害，而殺害溫秒的卻是徐鐳。

徐鐳、林正峰……

一個高級科研人員、一個城郊農村的混混，能有什麼聯系呢？

除了那張在林正峰房間里找到的名片……

智慧生科技公司。

可是，溫秒和顧之樹又能與智慧生科技公司有什麼關系呢？

哦，不對，還有一個失蹤的蘇郁呢。

他們三個人又能有什麼關系呢。

……

很累，但腦子卻睡不著。

側過，將頭埋進枕頭的時候，他陡然睜開了眼睛。

他想起了一個事，一個他一直知道，但他沒有引起足夠重視的事實。

溫秒、顧之樹、蘇郁……

都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