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骨眼睫了，咬了瓣，隨后閉眼落淚：“曾經我確實是仰慕殿下的……”

畢竟他曾經那樣奪目，放眼整個妖界能與他匹配的妖無幾，正是懷春之時哪能不心？

可惜仰慕止于他的無。

駁犼放開，楊懷骨坐起來攏好服。

他獨自一人安靜著盤坐著，面上傷無數。他將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推給了別人。

馬車飄浮在半空中，提爾默抬頭，妹妹落到駁犼殿下手中，因著他們只是懷疑駁族而無實證證是對方就是殺他們全族的兇手，因此這面上還是附臣的關系。

“四殿下喜歡你家妹子這也不是什麼，你不要擔心了。”修麗非常溫賢惠握了提爾默的手。“夫君，我說過要替你將修為取回來，正好你那不才的小妹也在這里，四殿下又忙著談說的，不若我趁此機會……”

提爾默看了妻子一眼，今日起便是他的妻了，那就是一家人。反手一握，道：“你且小心些。”

修麗心花怒放，“夫君，我去了。”

什方抬頭看著天空中那輛耀眼的馬車，馬車上方那駁族的圖案宣告著馬車里的人是非等閑可以惹的。

他舉起匕首，駁族萬年的權威將由他這個妖僧來挑釁！

當一道紅團砸向天空中的豪華馬車時，有看到的眾妖驚呼了：“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啊——”居然敢天化日之下挑釁駁族最厲害的四殿下！

紅砸中馬車的瞬間也砸得馬車里的男搖晃了子，楊懷骨心頭一悚，這炙熱的靈力波是怎麼回事？！

此時駁犼已經冷著臉推開了馬車門，雙腳踩在馬車上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樹冠上匕首橫臥于前的斗篷男人！

縱然是全裹在麻布里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真是好大的狗膽！”駁犼一聲怒喝，從乾坤袋里掏出豎琴盤而坐，十指便在琴弦上撥弄了起來！

楊懷骨見狀，驚恐得雙眼瞪圓：“殿下的琴已經修好了！”

駁犼的豎琴休午是妖界響當當的法！當年他重傷琴毀，前些日子他說缺人缺材料，沒想到現在拿出來一看已經修好了！

“什方，小心——”

楊懷骨站到門口一聲怒吼。

話音剛落，那琴音的殺力便如扇形般激向什方！

那琴音波擊甚廣，又來勢洶洶，什方彈而起，甩出手中的匕首，匕首劍形直，與那扇形靈力相撞，啪啪啪的響聲過后炸開來。無數小火球是兩法相撞后的產，如煙花般向四面八方砸落，落到地面上砸出無數坑！

這正是大妖怪打架，小妖遭秧！

一時間便有熱鬧者嘶吼：“快看又有妖怪在打架啦——”

瞬間是把這里的妖怪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

什方和駁犼手已不算，兩人都是知知底的，對方能耐如何，打了數次也是分不出個高下！

縱然明知道是旗鼓相當，還是要打！

那心里頭憋著一氣，兩人都憎恨對方死去，都誤以為他們搶了自己心的人。可謂紅禍水指的楊懷骨是無疑的了。

“殿下，請住手！”

什方因不曾見過豎琴休午的威力，一時于試探狀態居于下風，每每險相重生！這使得居于天上的楊懷骨十分驚心，請求駁犼手下留。

可駁犼哪里肯，頭也不回說道：“我要殺了他。”他抱著要敵人死的決心與其戰斗著。

那樹冠上的什方跳來竄去的，休午的波音攻擊范圍太廣，他的尖骨匕首一到便被吸走了大半的威力，這法倒是個厲害的。

什方正面迎戰暫不敵，改變戰躲藏于樹冠之下，使駁犼的音波攻擊大大被樹冠削弱了。

“你以為你躲到樹后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駁犼一聲怒斥，駕著馬車駛向地面。

楊懷骨也趁此機會跳下去，駁犼出一只手只來得及抓住一只角，“你不要命了嗎？！”

最后琴音暫停，讓馬車急馳而下將接住。

他們不是鳥族有翅膀，想在天上飛可得借助法。

被楊懷骨這一鬧，馬車停到地面，琴音也是停止，卻正好給了暗的什方一個大好的機會。

一道匕首的劍氣朝駁犼面門直刺而來！駁犼為阻擋劍氣不得豎琴抵擋，這也讓楊懷骨再次離他掌控！

“殿下，我與什方并不想與你作對！”

楊懷骨說完這句就快速朝另一方奔跑而去。借著什方與駁犼對敵之際逃。

駁犼瞇眼冷哼，暫且先對付什方吧！

提爾默見妹妹下了馬車，立即拖老樹妖帶他過去，老樹妖長幾個腳步就邁到楊懷骨面前。

楊懷骨仰頭，兄長坐于老樹妖樹冠上，朝大吼：“上來！我帶你離開這里！”

“二哥，請幫我救什方！”楊懷骨出彩帶纏上樹幾個縱步躍了上去。

“什方？！”一救到妹妹提爾默就轉往老樹妖府上回去，“你想都別想！你和什方結婚一事，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

“二哥！”楊懷骨吼完一句心虛了。

“你可是喜歡上那個妖僧了？”提爾默拉長著俊臉。

楊懷骨沉默，提爾默見那表就只有嘆氣的份。“你忘了他是我們的殺父仇人？！”

“我沒有忘……”看兄長的表就知道他對什方深惡痛絕。一邊是親一邊是，夾心餅干楊懷骨為難，只能選擇沉默。

坐在樹冠上回頭一看什方，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雖然對什方很有自信心，可這到底是妖怪的地盤，駁犼殿下在妖界人緣足占了優勢……如果聯合其它妖族……

楊懷骨咬，想去幫什方。如果這時候逃了，自己可真是無義了。

提爾默默默將妹妹的焦急看在眼里，嘆口氣，大不中留。這些日子定居于聚四坡里沒聽過什方的事，也順帶知道什方對妹妹的一枉深……

“你這軀殼，是誰給你換的？”他問道。

“什方帶我去仙界荷花小仙的軀，后來被四殿下給中間搶了，由四殿下煉化的妖。”

“雖然我很高興自己的妹妹能得兩個男人喜歡著，不過想想那兩個男人都是我們虎族的仇敵，我希他們能狗咬狗最好同歸于盡！”

“二哥！”雖然知道兄長說的是大實話，可是聽在楊懷骨耳朵里就很刺耳。

“你先別顧著那妖僧，修麗與我親后，告訴我，當年駁族確實是借豹族之手除掉我們虎族的！當年指使豹族的就是由駁犼親自帶領的！”

楊懷骨聽得全一震，“二哥——這是真的？！”

在想來駁族肯定與這件事不了干系，可心里頭也是從來沒想過四殿下親自參與這件事的——

“二哥難道還會騙你不？”提爾默見妹妹大打擊，于心不忍，當年妹子對四殿下有，他們是知道的。本抱著自己是駁族的附屬之臣，妹妹能嫁進去也是好的，日后他們幾兄弟可以念在這一層姻親關系上不用再當侍者了，也是樂見其……

可是誰知道駁族非要致他們于死地呢！

“當年爹在世時，就曾告訴過我們一定要避其風芒，前任駁王膝下眾多子嗣就一個駁犼能拿得出手。而我們幾兄妹卻甚為耀眼……尤其是你大哥為四殿下的侍者后，助他短短兩百年就法力進！而爹當年也是勉強能與駁王戰得齊鼓相當的大妖怪——假以時日爹肯定能離駁族的掌控！這種況下，駁族不除掉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從前也只是猜測這些原因，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楊懷一時五味雜除。“所以當年四殿下三番五次拒絕替我手刃什方與駁族，也是因為他就是主使者麼……”

“你知道前幾日豹族族長生辰之日遭駁犼手下第一勇士行刺到重傷至今未出關的事嗎？”

“殿下許諾要替我報仇……”

“豹族族長閉關之前曾派族人送來傳令簡給修麗，讓他代為轉予我。傳令簡上他承諾當初滅我們虎族顧氏一門全是授駁王指使，由最寵的四殿下全權指揮。是他設計讓豹族妖民接近長生殿的道士，在取得他們的信任后宣染我們父親的殘暴不仁。長生殿信以為真，當時派出手下最杰出弟子設計埋伏我們。父親與兄弟們戰死只得我一人逃！”

說到此，回憶過往的那場慘痛戰役讓提爾默紅了眼眶，深吸口氣暫緩心中的悲痛。

楊懷骨見此，再聯想到什方給的夢境，父親被人所害的慘景，也是一時悲鳴涌上心頭——

兄妹倆齊齊忍心中的悲憤，提爾默恨聲道：“這一切罪魁禍首是駁族啊！卻枉我們如此敬重他！他知事必然敗才對豹族族長下毒手。而豹族族長也知四殿下要除掉他，與其背鍋不如把真相揭出來！”

“二哥……我知道。我們的敵人，豹族也要死，駁族也要滅！”楊懷骨深吸口氣，眼神堅毅。

提爾默握妹妹的手：“你就讓什方和駁犼狗咬狗，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讓他們一起死，省得再由我們兄妹除掉他！”

“我知道了……”

縱然眼中仍有留，楊懷骨也是回頭向那因戰斗而一片狼籍的森林，最后咬牙放下對什方的，頭也不回地隨兄長離開了——

什方欠的，總得還吧——

這是上天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