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肆瞇起眼睛，神晦暗不明，“把話說清楚。”

徐書抬手著冷汗，磕磕絆絆地將會場口的事大概復述了一遍。

“喬小姐的經紀人還說…”徐書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自己老板的臉，一邊抬手去額頭上的汗，“還說…讓太太換喬小姐的備用禮服，說沒有人想和明星撞衫，畢竟是件尷尬的事。”

“人呢？”賀肆聲音沙啞，沉悶得讓人捉不心思。

“喬小姐已經…”

賀肆厲聲打斷他，“我說的不是，阮清音呢？”

徐書立刻心領神會，眼觀鼻鼻觀心道，“太太當然很委屈了，換做任何一個人聽到這種話都會傷心的，只是…太太況特殊，也不能開口和他們爭論什麼，最后被邊的一個朋友給拉走了。”

“還有朋友？”賀肆懸著的心微微落下，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厭惡的對象，口是心非，非要把關心的話說得冷冰冰。

徐書無聲的嘆了口氣，斟酌著回答，“我見他也有些面，貌似是昇利銀行信貸部的長，應該是太太的直屬領導。”

“喬茜的經紀人是誰？”賀肆抬眼看他。

“郝麗娜，從業經紀人將近二十年，公司里的S級藝人幾乎都是一手提拔出來的，業務能力極強，您說要著重培養喬小姐，公司便給安排了最有能力的經紀人和工作室團隊。業務口碑不錯，只是前些年喜歡用一些不彩的手段為其藝人搶奪資源，風評一般。”徐書猶豫著開口，“站在資本角度，郝麗娜是一把鋒利的刃，畢竟能給集團帶來可觀的利益。”

賀肆抬眼看他，可自己也清楚這番話極其客觀，資本又怎麼會介意獲得利益的人用了什麼不彩的手段？

“開了。”

徐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間變得結起來，“這些年不獵頭公司都開出極其可觀的年薪想要挖郝麗娜，從業二十多年，毫不夸張的說，半個娛樂圈都是捧紅的。您…真的想清楚了嗎？”

賀肆仍然還是只有一句簡潔明了的話，“讓去辦離職手續。”

徐書點頭，轉去辦。

賀肆吃力的站起，過休息室的玻璃窗向外看，整個會場布置的金碧輝煌、滿地都是鮮紅的地毯，近百個玻璃高臺圓桌，數百米長的甜品臺。

穿著燕尾服的侍應生舉著托盤，在會場里像是蝴蝶一樣飛來飛去，隨時會給賓客提供香檳。

巨大LED屏循環播放著賀氏旗下企業的年度報告，上到賀氏管理層，賀肆穿著致高定的西裝，面微笑的在大廈最高層辦公室向賀氏旗下近數萬名的員工說著新年祝詞；下到賀氏底層工廠，穿著藍灰工作服的員工們，在干凈明亮的工廠齊心喊著明年的斗目標。

畫面突然開始閃現，賀氏旗下近百家企業的照片開始放，最終匯聚一片黑。

許多人駐足觀看，直到視頻末尾浮現出一段的藝字——謝，千千萬萬個斗的你，明年請繼續幸福，HESHI。

會場里響起雷鳴的掌聲，賀肆卻環顧會場四周，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見了他想要尋找的人。

阮清音仍然裹著披肩，低眉垂眼地著某一，前面的吧臺擺了幾個空高腳杯，燈朦朧黯淡，側臉的廓約看不清，似乎迷離而又悲傷。

旁邊的男人形頎長，半蹲在面前，氣氛朦朧而又曖昧。

會場喧鬧嘈雜，水晶燈的點點星格外炫目，人們笑著推杯換盞，只有那個無人在意的角落，格外安靜。

賀肆猛地皺眉，心口膛作痛，一種麻木的刺痛席遍全，他從來都不是的依靠。

徐書敲響了休息室的門，“賀總，年會活馬上開始，主持人開始上臺熱場，一獎將在二十分鐘后結束，請您準備上臺發言。”

賀肆虛弱地點點頭，臉蒼白而又難看。

“您才做完手，還吃不消，不然開場舞就取消吧？病房已經安排好了，您…在活結束后便回醫院吧。”

“不用取消。”賀肆聲音沙啞，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不參加，也得把機會留給別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徐書竟然覺得這番話里另有深意。

會場里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激烈掌聲，獎活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獎品格外富，賀氏出手闊綽，財大氣，隨便一項獎品都能高達五位數。

不論是士的名牌包包和名貴化妝品，還是男士的電玩、攝影設備，產品格外富，一應俱全，幾乎調了現場所有人的氣氛。

會場格外熱鬧，沒人注意到一旁角落的休息室。

主持人開始走流程，在為賀肆的出場做鋪墊，與此同時，徐書也再次提醒他候場。

“下面，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賀氏集團的總裁，賀肆先生！請賀總上臺致辭，為我們送上新年祝福。”

阮清音落寞的神終于有了些變化，抬起頭看向遙遠的主舞臺。

一旁的林逸還要花費心力應對銀行的高層，但即便如此，他也發現了阮清音緒的細微變化。

他順著的目看去，賀肆站上臺，他材高大，卻有著優越的材，寬肩窄腰，逆而立，周的氣勢強大凌冽。

“各位來賓、朋友，大家晚上好，我是賀肆。很高興能和大家在今晚相聚，過去的一年賀氏員工齊心協力，砥礪前行，共創輝煌佳績。這一路離不開…”

臺下掌聲雷鳴，一陣蓋過一陣。

阮清音單手撐著下，神恍惚而又悲傷，緩緩轉過頭，看向場的貴賓席位。

喬茜穿著和一樣的白禮，消瘦纖細的形，眉眼帶笑，興致格外高，周圍坐著賀氏星娛的藝人，不卑不、面地與他人有說有笑。

阮清音失神地盯著遠方，自己難道真的是替嗎？

掌聲雷鳴，逆著，賀肆緩緩鞠躬。

阮清音再度看他，心悲愴——賀肆，你究竟過我，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