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喜歡我。”周是安突然威利的口吻。
近清明的時令,春季夜風吹拂在臉上,有著別致的溫和與寧靜。
“是,我喜歡你。你周先生這樣的相貌姿態,很難有生不喜歡你。”言晏遂他的意。
“可是也只能到喜歡為止。”
“我之所以現在想和你說清楚,就是不想用這曖昧不清的關系去綁架你什麼,盡管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周先生心里應該還有座傷城,且沒多大意愿要災后重建。”
“你就當我矯吧,我想我喜歡的人也純粹地喜歡我,我是個本就沒什麼安全的人。第一次問你是不是喜歡我的時候,我就退了,因為你和當時即將為我繼父的男人也沒差多歲,我甚至想過這混的關系,該怎麼理。我就是這麼個想得多做得的人。”
言晏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周是安也只靜默無地聽。
“說到底,我與聽說中、眼實中的周先生,都實在不稱。”
說,是,我喜歡你,也許你也歡喜我,可是你的歡喜并不是我期待的回應。
話說,不過是一句,我配不上你。
周是安的脾氣,言晏算不上了解,但也領教過,所以,從頭到尾沒期待周是安與解釋或是寬什麼。
他說過,他喜歡率真直言的人。
“好,如你所愿。”
這一刻,言晏相信了,他不曾把當孩子,因為他盡管慍怒著一雙眼,可依舊紳士禮數地說尊重的意愿。
言晏拔要走。
周是安厲聲喊名字。
“也請你聽清楚,我周是安還不至于被一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替謝禮賓解燃眉之急,也斷不會是為了你,我是個生意人,凡事不圖了利也要博了名。”
“總不能讓我半點好占不到。”
第28章 第十章、賞味期限(1
言晏很多時候喜歡一個人待著,但是有些事卻不能一個人去做。
比如看一場電影,吃一頓火鍋。
一個人的話,孤單談不上,卻無來由地自己替自己寂寞。
通常想做以上兩項,會去煩蔣文煜,后者是個英雄主義者,買單的電影也都是些漫威之類的,讓他看些小資調的慢片,他沒多言之鑿鑿。
再者,他不太能吃辣,和言晏一起吃火鍋,他的筷子只在清湯里撈來撈去。
所以,周末言晏一覺睡到中午,蔣文煜冷不丁地站在門口敲的房門,“晚上一起約火鍋?”
就知道了,臭小子遇到煩心事了,想買言晏的時間,合的胃口,彼此聊一聊。
兩個人自小在一條巷子里長大,知道他的向后,言晏在蔣文煜跟前也沒啥偶像包袱,即使對著他,素面朝天,蓬頭懶散也沒所謂。
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蔣文煜就大喇喇地坐床尾,心神沮喪地往被單上一栽,戚戚然一句,“我和霍啟揚分了。”
“分了?”里頭的言晏在牙膏,一聽他的話,手一抖,歪掉了一大坨。
“為什麼,他出軌還是你劈?”言晏探出頭來問他。
“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就這麼分了?”言晏表示很費解,好吧,是沒談過,不懂這無疾而終的套路。
“唔,他工作比較忙,我們大半個月沒見,我提分手,他也沒多大意見,就再見了。”
……
這麼草率?
“那你為什麼提分手?”
主提分手的人,眼前之下,有抑郁寡歡的樣子,很莫名。
蔣文煜側躺在言晏床上,悶悶看,卻不說話。
言晏只當他沒心說。
算了,他自己的事,自己打算。
“就為他不開心的哦?”言晏三下五除二地洗漱、換,“我都沒見過對方,也不好作勸和還是勸分,你自己開心就好,吃火鍋就算了吧,你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胃,中午在這里吃飯,下午咱們去運,出出汗,晚上,我陪你喝酒!”
呵,一杯倒的人,大言不慚說陪他喝酒,蔣文煜與隔一道門,他暗自笑笑,不說話。
*
五月底的天氣,已然有灼灼的熱度了。
一個小時的羽球打下來,言晏累倒在球場上。
蔣文煜從網下鉆過來,手拉起言晏,“你這力,太小兒科了。”
兩個人都是一汗,言晏后背更是噠噠地,沾地上都有塊斑。
“你信不信,我明天胳膊肯定抬不起來。”言晏著氣,沖蔣文煜牢,“我還不是為了你,舍命陪君子了,我在家里躺著不知道多舒服呢,要這份罪!”
球場邊上,他們各自歇息喝水的時候,言晏問蔣文煜,這段,維持了多久?
是不是也都有賞味期限。
所以,一旦那個限期過了,哪怕你覺得包裝里的東西沒有變質,心里上還是起了膈應。
蔣文煜坐在言晏邊,仰頭喝了半瓶礦泉水,還剩半瓶,他澆在了上。
“也許是吧,我突然對他沒多心心念念了,無論如何,我覺得坦白告訴他,比含糊地騙著他更仁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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