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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是個大晴天,池硯珩把送到機場,拎著包走過狹窄的過道,剛坐到座位上,側一道高大的影落下。
程鳶眼睛睜大,驚訝地看著他,“你、你不是去紐約出差嗎?”
池硯珩平靜地拉上安全帶,“順路,先陪你去倫敦。”
這都不是一個方向。
程鳶說:“我是開玩笑的,你真不用……”
他把毯拆開遞給,“我沒開玩笑。”
程鳶還是驚訝,“這是經濟艙,13個小時呢,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他看了眼前面,附在耳邊輕輕說:“來不及了程小姐,艙門已經關了,誰也跑不了。”
再次回到倫敦后,程鳶辭掉了原本的工作,花了半年多時間,用來調整生活,告別每天吃便利店的日子,按時起床,按時鍛煉,熬過倫敦的冬天后,利用在公司積累的人脈資源,獨立接單,做一名自由譯者。
不懼怕從頭再來,大不了就是多花些時間,反正還年輕,一個月,或者一年、十年,都有勇氣闖一闖。
書上說,當你選對了路,就會到命運的推背。
接下來的幾個月,被“推著走”,從零到一創建了自己的翻譯工作室,趕上互聯網的風口,把業務拓展到線上,一時間了炙手可熱的自由譯者,每個月訂單滿,常常忙得腳不沾地。
孟淼淼時不時會打電話來問近況,像個老媽媽一樣,囑咐千萬別再工作狂上,不吃不喝眼里只有工作。對此,程鳶反駁說絕對不會,從原來的被迫加班到現在主加班,勁頭十足。
“我現在狀態特別好。”
孟淼淼說:“那證明你走的這條道就是對的。”
半年后的夏天,程鳶和幾個朋友忙得不可開,頂著倫敦的烈日把所有行李裝進卡車后,癱在路邊坐著分啤酒,仔細打掃完住了幾年的小公寓,干干凈凈,沒留下任東西。
大家站在門口的高臺階上,前面架著相機。
“Say cheese!”
被朋友簇擁著,程鳶站在最中心,懷里抱著一束生機的向日葵,照片定格下燦爛發自心的笑。
七八月是旅游旺季,倫敦希斯羅機場人頭攢,每個窗口都排了大長隊。程鳶穿一件清涼的青T恤,灰寬松長,腳上蹬一雙黑白帆布鞋,慵懶舒適。
依舊是13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這條航線飛過多次,出差、見朋友、談判……從未有任何一次如此放松,在飛機上睡了長長的一覺,在三部曲已經看到大結局,直到失重襲來,飛機開始下降高度,程鳶摘下耳機,穿好外套,拿上小包,像先前無數次那樣,做好準備,在廣播聲中等待落地。
京市也算是個熱門旅游城市,這次回來,降落在新建的機場。
城市群逐漸近,程鳶打開遮板,向下俯瞰,機場宛如一只展翅騰飛的凰,跟著乘客一起拍了幾張照片,存著落地后發回國的朋友圈用。
飛機落地,手機信號也恢復滿格,一條條消息蹦出來。
孟淼淼:【哪個機場?我去接你。】
小糖:【嫂子你吃不吃抹茶舒芙蕾?】
邊回消息邊跟著人群走,走在懸空的廊橋上,程鳶整顆心也懸了起來,激,又有點期待。
快要回家了。
取了行李箱,從人滿為患的隊伍里出來,路過一幕幕人相擁的場景,到腳踏實地的好,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還沒到嗎?”
耳邊陣陣歡聲笑語,人群中不斷發激的喊聲。
手機嗡地一聲振,對方幾乎是立馬回復:
“抬頭。”
程鳶抬頭看去,人擁,但他太顯眼了,形高挑,長了張極為優越的臉,更何況,他手里捧著大束鮮艷滴的紅玫瑰。
程鳶笑著跑過去,跑向他,松開行李箱,地擁抱住他。
池硯珩的手環在腰間時,微微仰頭,接住了他落下的吻。
他們堅定、充滿意地擁吻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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