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昔日剛到太子府時，第一次見程妤，跪著給程妤敬茶時，那程妤視而不見，讓那般端了許久許久，當時便是這李嬤嬤替說了那麽一句話，雖然也沒幫上，但簌簌還是激的。

李嬤嬤確是半年前便離開了太子府，又回到了程夫人邊的，說起來，還是因為簌簌。

不過是為簌簌說了句話而已，便被太子妃和姜嬤嬤排冷落。

那姜嬤嬤是後伺候太子妃的，才是太子妃的娘，但太子妃........

“李嬤嬤我有事麽？”

簌簌的聲音把李嬤嬤回了神兒。

李嬤嬤這才知覺自己有些失禮了，趕微微一躬，但還回答不太上良娣的問話。

因為，是替程夫人住的。

那日除夕夜宴後，程夫人曾和提起過彼時還是小昭訓的良娣，問過幾次的事。

或是因為彈琴和大小姐太像，亦或是因為眉間的那點朱砂，但聊的不深，皆是點到為止。

其原因，李嬤嬤也是知道的。

卻說程夫人為何每月十五都會來拜佛，便是因為有一個心結，一個不敢說，很怕太子妃知道後會大鬧的心結。

這麽多年來，因為丟了那白玉，心裏總是很難，總能夢到二小姐出生的那個雷雨天，孩子哭的很甚。

這般李嬤嬤正不知道如何答，聽到了夫人喚。

“你在和誰說話？”

簌簌與李嬤嬤幾乎同時聽到，也幾近是同時朝著程夫人去。

程夫人與簌簌眸對了上。

小姑娘的小心口不知為何加快跳起來。

那程夫人的手微了一下，眼中似有珠，但轉瞬即逝。

倆人微微點了下頭，倒是都沒說什麽。

但那程夫人下了臺階，行到邊之時，子卻是突然一晃，簌簌本能地一下扶住了。

“程夫人當心.......”

倆人眸再度對視。

程夫人清麗的臉上略顯疲乏，但了一抹笑出來，“謝謝你。”

李嬤嬤扶著夫人走了，到了車上後，關懷地問道，“夫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總有如此暈眩之的？”

程夫人扶著額頭，瞧著比剛才還乏。

“好像是大半個月前。”

夫人以前很好，近來卻是總頭暈，大夫亦是看不出什麽異常，老爺很放在心上，已經給夫人換了七八個大夫看了，但皆是看不出什麽。

李嬤嬤口上安，心中很是惦記。

將夫人送回程府後，再度請了大夫來。

夫人吃過藥後，沒一會兒睡了，到了下午，再度醒來，瞧著狀態不錯，人又好了，也便姑且放了心，回了房中歇著。

但突然想起太子府還有些自己的舊，左右無事，便回了一次，然進了長樂居後竟是覺得不大對勁，侍大多都候在了外面，不知緣由？

李嬤嬤好奇，也便問了。

“這是為何？”

其中一個答道：“幺兒姑姑將我們攆了出來。”

李嬤嬤懂了，那怕是太子妃之意，但心下起疑，且不知是怎麽了？

于是走進了正堂，了東暖閣，這時剛要出聲，卻突然聽見裏面傳來了太子妃、姜嬤嬤與那幺兒的對話。

程妤：“那婆子貪得無厭！”

姜嬤嬤：“貪心也有貪心的好，給錢便能擺平一切，說了，等他兒子一到京城，拿了錢就會永遠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太子妃面前，也會告訴太子妃那兒在哪，是誰？太子妃把弄死，讓從這世上消失，從此也就高枕無憂，這事永遠埋葬，再也沒人知道了。至于，誰讓是個沒福的，流著程家的又如何，本該是太子妃又如何？有那個命算！”

幺兒：“不如就用夫人的那個藥，神不知鬼不覺的，人就沒了。”

程妤一聲呵笑，慢悠悠地說的輕描淡寫，“本宮覺得可配不上那麽好的藥！”

李嬤嬤心口驟然一，渾冷汗淋漓，戰栗不已，那到了邊兒的呼喚還哪裏說的出來，這般跌撞了，轉便要跑，然腳步一頓，也終究是太慌，又上了些年齡，一下便弄出了聲響。

屋中猛地傳來程妤一聲冷厲的聲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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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返回竹苑便被告知蕭玨來了。

心口跳地趕回了寢居，進去後見冬兒眼神示意，小聲且擡手指著臥房。簌簌會意，趕去了。

掀開珠簾，看到那男人正躺在的床上。簌簌急著過來，很張，當然是怕人不悅。

這男人有半個月沒過來了。

簌簌到了床邊，喚了他一聲，他沒答，再仔細看了看，覺他好像是睡著了，于是略略松了口氣，扯了被子小心翼翼地給他蓋了上，便要姑且先出去。

哪知剛一，便霍然到腰間一，一下子被那男人給摟住拽了回來。

小姑娘下意識一聲輕呼，而後整個便背進了他的懷中。

蕭玨坐起了，被摁在他的上坐了下。

簌簌無疑小臉兒又燒紅了，糯糯的小嗓音問著，“殿下怎麽還裝睡呢。”

蕭玨拖著尾音，“嗯？誰說是裝的？聞到你的香氣便醒了。”

簌簌知道他在胡謅。他在耳邊呵著熱氣，簌簌本來就臉紅，如此更張了，在他懷中微微了肩膀，“殿下怎麽這麽久才來？”

蕭玨沒答，轉了話題，“去寺廟到誰了？”

小姑娘聽他這般一問，第一反應還有點膽怯，轉念想自己也沒到男的，放心了些，乖乖地道：“到了程家夫人和李嬤嬤。”

“說什麽了？”

“便就打了個招呼。”

蕭玨又問：“態度好麽？”

小姑娘點頭，“好的。”

蕭玨接著，“你喜歡麽？”

簌簌一怔，覺得他問的有些奇怪，喜不喜歡程妤的娘？喜不喜歡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