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磨蹭了多久,等穿好睡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大廳里空無一人。
難不,賀南序還在洗嗎?
又或者他已經洗完了,這會都睡下了?
初黎自然不會冒昧的去推開他的房門,只好坐在大廳里,守株待兔似的等著。
一想到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心跳的很激烈。
可初黎等了好久也不見賀南序出來。
抿了抿,突然站起來, 徑直朝靠近餐廳方向的一面酒柜走去,雖然賀南序不怎麼喝酒,但酒柜里還是擺著各種各樣高檔又稀奇的酒,像是價格昂貴的裝飾品一樣。
初黎打開酒柜門,隨手挑了一瓶紅酒,瓶上印的是俄羅斯文,初黎也看不懂。
不管什麼酒,反正現在就想喝一點。
初黎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太好,也不會將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就是想……稍稍給自己壯點膽。
將酒往杯子里倒,先是倒一點點,可能連高腳杯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后來,又試探地再加一點。
到了三分之一后,的手還是沒有停下,直到將酒倒在那個高腳杯的一半。
雙目有點茫然,站在餐廳的島臺邊,慢慢地喝著。
這酒有濃郁的果香,口醇厚,初黎覺得還好喝的,那半杯喝下去,反而勾的人有種想再嘗一嘗的沖。
于是,初黎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神不知鬼不覺地喝完了,初黎放下杯子,屋子里還是沒有什麼靜。
初黎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他的賬號,指尖落在屏幕上頓了好一陣,遲疑再三后,還是發了一條短信容過去。
容只有一個符號【?】。
此時,另一邊臥室。
賀南序看到初黎這突然冒出來的這條微信,也不由疑了下。
心想怎麼了?
就這突然甩一個問號過來的行為,有點讓人覺得難以理解。
賀南序冷靜地心里回憶了一遍他們這幾天,尤其是今天的相,想著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讓覺得不開心的事,亦或者說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不開心的事。
所以應該是不會突然想離婚的吧。
也不怪賀南序誤會,畢竟以前跟初黎之間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就是想離婚的。
隔了三分鐘還沒有收到賀南序回應的初黎,繼續遲疑著在手機屏幕上慢慢地敲打,【你睡了嗎?我有點事想找你說。】
越是這樣的態度,卻讓他越是覺得不安。
因為初黎以前從來不會在大晚上的主找他。
賀南序盯著屏幕上的容,終于,還是給了回應,【我沒睡,不過……有什麼事是必須今晚說清楚的嗎?】
【是的。】初黎回復,【我想,必須今晚說清楚。】
都給自己喝酒壯膽了,這一次不說清楚那還等到什麼時候啊?
都不太清楚這是第幾次下這樣的決心想要出這一步,但很清楚,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會讓自己心里生出一種自我懷疑和疲憊的覺。
賀南序為自己的患得患失,自嘲地勾了下角。
行。
今晚上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扛著。
男人洗過的頭發都還沒來得及干,便穿著一件黑浴袍,抓著手機就走出了房間。
初黎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等很久了。
賀南序一靠近,就察覺到了些不對勁,他不自地皺起了眉頭,“你喝酒了?”
初黎知道自己沒醉,就是子有點綿綿的。
“只喝了一杯。”
初黎斟酌著言語,可是當的眼神落在賀南序上時,腦子里又有點七八糟的。
男人穿著浴袍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因為出來的比較急的緣故,腰上帶子系的隨意松垮,口敞開了一片,能看見他實有力的。
“大晚上的為什麼要喝酒?”
初黎慢騰騰地站了起來,仰頭看著他,呼吸有些重,“因為……有點張。”
賀南序不明所以地看著,不安卻依舊很耐心地等著的下文。
不過初黎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出手,朝他攤開了掌心。
賀南序垂下視線一看,發現手心握著的,竟然是一枚套。
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在那一瞬凝滯。
里的緒如同驚濤駭浪般翻涌,他面上卻從容不迫地收回視線。
目再一次落在的上時,賀南序這才發現初黎今晚不僅行為反常,就連穿得都跟平常不同。
平時總是穿著長長,款式比較保守的睡,而今晚上,穿了一件真的睡。
純的白,里是V領吊帶的設計,外頭罩著一件同系的開衫,這樣一套將的材曲線襯托的完到極致,是如同藝品一般的存在。
可前不久賀南序的心思全集中到了不對勁的緒上,再加上一靠近又聞到了上的酒味,他心全是不安和擔憂,好像都沒有分出片刻神來看今晚穿了一件怎樣的服,那材又是怎樣的。
累積深藏的猛地被豁開一道口子,而后宛若潰堤一般,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下來,瞬間吞噬他。
“所以,你今晚想跟我說清楚的事,就是這件事?”
他自然驚喜會走出這一步。
但更多的,是怕。
怕傷害到,怕讓覺得跟他的這一次,并不是什麼好的事。
初黎點點頭,心口起伏的很明顯,“對,就是這件事,我……我是想跟你試試的,不過,如果過程中,我有讓你掃興的地方,你輕點生氣……好不好?”
賀南序眼底緒復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說過的,不管我們到哪一步,你隨時都可以喊停的。”
真的是這樣嗎?
初黎的手一直朝他在半空中,都有些僵了。
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后,心里莫名又像是得到了幾分安穩。
將手又往前了。
賀南序上繃的有些,他手,接過了手里的東西。
“這東西,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初黎說,“就是你去海市出差的那幾天,我在公司附近新開業的一個超市里買的。”
聽了的話,賀南序角彎了彎。
也對。
如果他在的邊,他怎麼不會發現居然干了這麼一件‘驚天地’的大事?
賀南序拿著那一個,腦子里閃過一些想法,“你買了多?”
初黎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如實說:“兩盒。”
“那你為什麼只拆給我一個?”
被他這麼一反問,初黎下意識的說道,“一個不也夠了嗎?”
賀南序目意味深長的,“賀太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夠不夠?”
初黎瞬時睜大了眼睛,多了幾分錯愕。
賀南序意識到自己嚇到了,低沉喑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溫的哄,“行,你說用幾個,就用幾個,好不好?”
初黎還是有點不知所措時,卻見賀南序拿起的手,過他灼熱的,纖長白凈的指尖拂過他那發有力量的,讓的也迅速升溫。
賀南序并不急著開始。
他讓慢慢地知他的,悉他的。
從他的前,往下,至腹部。
初黎作僵,別扭。
賀南序說讓解下他腰間的那帶子,那樣一松松垮垮系在他腰間的腰帶,竟然被弄了好幾個來回,才勉強扯下來。
而后,又停下來了。
關于這件事,好像是他說什麼,就做什麼。
如果他不說了,就像是一個……被停止遙控作的機,一不。
賀南序垂眸,看著落在自己腰腹的那只手,俯首近耳邊道:“你可以繼續往下。”
有一瞬,手上像是裝了彈簧似的,想要撤離,可是賀南序卻溫地握住的手,“所以,還是不能接我的,對嗎?”
初黎手上一頓。
有點慌地對上他那雙沉靜卻灼熱的眼。
不知道又僵持了多久。
或許也沒多久,只不過在這樣一個節骨眼上,每一分一秒的停留都特別的難熬。
他忍的呼了一口氣,“不要我也可以,至……幫一下我?”
*
初黎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你已經表現的很棒了。”他抬手了那一頭烏黑長順的頭發,“我沒想到,我今天會收到這樣的驚喜。”
初黎被他夸得心虛。
更覺得自己像是搞砸了。
“對不起……”
初黎話還沒說完,就被賀南序打斷:“其實在這件事上,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讓你怎麼取悅我,更何況今晚……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謝謝你,賀太太。”
謝謝,讓他在這段關系從一而終的堅持了這麼久后,看到了收獲的希。
這……好像是一件很有就的事?
這個晚上對于他們的關系來說,像是一道潤劑。
潤劑的主要作用是減。
賀南序覺得他和初黎之間的那點阻礙,因為這個晚上過后,正在慢慢的被掉一些。
黑暗中,初黎躺在他的邊,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久久難以眠。
賀南序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把玩著的一縷長發,“既然睡不著,那我們來復盤一下今晚?”
復盤?
這兩個十分正經的字卻讓初黎聽著莫名覺得有幾分恥,“復盤什麼?”
“你厭惡排斥我的嗎?”
初黎不能昧著良心回答,搖了搖頭:“沒有。”
“好,第二個問題。”他繼續,“不能接最后一步的最大顧慮在哪?”
這會,他就像一個老師,把一個學習不怎麼好的學生問的節節敗退。
初黎聲音很輕,聽著很心虛,“有點怕……”
那一瞬間,初黎下意識地頓住。
之所以頓住,并沒有什麼復雜的心理。
就是覺自己會被不住。
初黎在這種事上,的確一片空缺。
賀南序驀然想起,就連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初黎也忍不住不安地向他提著建議,說自己在這種事上沒什麼經驗,讓他顧著一些。
如一朵盛開的梔子花般,純白無瑕。
賀南序憐惜地親了親的耳畔,呼吸那麼灼熱,“你的顧慮是對的。”
這似乎是一個避無可避的問題。
平時會安的賀南序這會卻遲遲沒有開口。
僵持的沉默中,初黎像是下了決心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冒了出來,“我下次一定不會再退了。”
“不著急,慢慢來。”在這種事上,他哪怕被到極致,依舊沒有讓自己失控,“先慢慢的悉彼此的,或許你會發現……我們的很契合呢?”
“契合?”
“對。”他篤定,“你可以接納我的。”
他的話別有深意。
初黎卻也沒有心思再去深想,思想和經過一整晚激烈的斗爭,再加上還喝了一杯酒,這會腦子里有點暈暈乎乎的犯困了。
枕著他的手臂,卸下了所有的負擔,慢慢地眠。
第二天初黎起的晚了。
睜開眼時發現賀南序已經不在邊。
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九點多了。
迅速穿好服,簡單的洗漱一下,就走出了房間。
賀南序今天上午有行程,所以他早上很早就走了。
可他為什麼不順帶醒啊?
初黎有點懊惱,偏偏這個時候,阿姨還攔住了,“太太,先生讓你吃了早餐再走,還有,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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