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垂下眼,抿了抿,聲音很低,低到幾乎還沒傳到他的耳里就消散,“你的意思是……”
“如果有一天你想結束,那就結束。”
初黎沒有想到剛才還說‘沒有這種打算’的男人,轉頭就又松了口。
可如果他不松口,又還能怎麼辦呢?
沉默的那一瞬間,前方路口亮起了綠燈。
賀南序將車子匯那一片因為晚高峰而緩慢行走的車流中。
“雖然我沒有這種打算,可如果你因為在我的邊而痛苦掙扎,我理應是要放你離開的,不過初黎,我說過的,我希你離開我之后,能過得更好,起碼你要風自信,抬起頭的活著。”
本應該風自信,抬起頭的活著。
賀南序又想到了那一年,他坐在臺下,看見初黎像是一只高貴優雅的白天鵝,在那個舞臺上發發亮的樣子。
那才是……本來應該有的樣子。
*
初黎腦子里糟糟的。
到家后,直接奔去了浴室。
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浴缸里,溫和的水流縈繞著的,一點一點地舒緩著繃的神經。
賀南序則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手里無聊地把玩著一支黑的手機。
忽而,宋煜打來電話。
“阿序,你跟小嫂子……現在怎麼樣了?”宋煜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賀南序目落向臺上的那一片純白的梔子花,臉上沒什麼表的,淡漠道:“沒怎麼樣?”
“真的?”宋煜怎麼有點不相信,“不是,你們兩個緒怎麼都這麼穩定的?”
賀南序不想搭話,“你要是沒什麼事就給我掛了。”
“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說。”
“就是我想問你網上沈勵和他‘前友’的那些新聞,你真的不打算一下的嗎?我看要是照這樣再下去,小嫂子的大名都要被他們出來了,這對你們的關系又有什麼好呢?”
賀南序:“這點小伎倆我還不放在眼里。”
賀南序上有一種氣質。
這樣的氣質是在見過大風大浪之后,溫養出來的一種變不驚的自信和從容。
可宋煜心里拎的門清,在與初黎這段關系上,他也是會慌的。
“我知道你這會仗著你合法持證的關系天不怕地不怕,不過我想說的是,沈勵絕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一個競爭對手,沒有之一。”
宋煜還知道,賀南序在對待與初黎的這份關系上一直明坦。
“其實……你稍微卑鄙一點,也沒關系的。”
賀南序微微瞇了下眼眸,像是若有所思似的,“卑鄙?”
宋煜:“是,卑鄙,不擇手段一點,就這個意思。”
賀南序能用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
他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父親接家業,二十四歲就能坐上亞匯集團總裁的位置,在生意場上游刃有余,這是因為他的手段,或者說……他的不擇手段。
上位者不僅是鮮亮麗的,也有他的城府和暗。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卑鄙?”
被賀南序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個反問,宋煜倒是有點沒招架住,他腦子里一時半會可想不出的辦法,就只能盡量讓自己往骯臟一點想,“就比如霸王上弓,生米煮飯……”
“你有病?”
“是是是,是我有病,是我齷齪。”宋煜趕打住自己七八糟的思緒, 連腔調變得正兒八經了一些,“要不就……你?總之就是讓對你產生生理的就好了,如果對你有了生理的喜歡,指不定那天就會對你有心理的喜歡……”
賀南序垂下眼,眉頭淺淺地皺了下。
“我知道你對這個沒什麼經驗,但這個其實也不需要什麼經驗,你平時穿一點就行,就上一,一,你那材,我看了都迷糊啊,啊呸,我的意思是……”
宋煜話還沒說完 ,就見賀南序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
在浴室里已經泡了快四十分鐘了,還是沒有任何靜。
賀南序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口,輕敲了兩下門,“洗好了嗎?”
浴室里的人聽到聲音,這才有點反應。
“哦,我快了……”
這會浴缸里的水都已經變涼了,初黎站起來,想到花灑下沖一個澡。
可能是因為泡太久的緣故,突然有些頭暈,腳底一個打,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說,還撞翻了浴缸旁邊的一個置架。
瞬間,浴室里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靜。
站在門口的賀南序眉心突突地跳了下,向來沉穩的人,失了分寸。
他來不及深想什麼,大步流星的推門而。
初黎這會赤的趴在地上,上還沾著一點泡沫,真的是狼狽到了極致。
看到賀南序沖進來,初黎難堪死了,紅著臉低下視線,手忙腳的想給自己遮一下,可手可及之,就沒能遮的東西。
就在不知所措時,一條白的浴巾裹住了的。
他垂下眼眸,“是不是扭到腳了?”
初黎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摔得有點疼而已……”
男人單膝跪在的邊,溫熱的大手握住的腳踝,輕輕地轉,。
即便剛才不著寸縷,極了,可他的眼神,卻避開了所有讓覺得被盯著會尷尬的地方,這會他的眼神全神貫注地落在有點疼的腳踝上。
隔得那麼近,男人上冷冽清爽的味道融的呼吸,縷縷地與勾纏。
他分明穿著襯衫西,將自己裹得很‘嚴實’。
可是初黎好像過那一層層面料,看到他線條流暢結實的,一片繃,散著發的力量。
的心,跳的很快。
的熱像是被鎖在了一個閉的盒子里,在瘋狂的掙扎,想要掙束縛。
耳邊,驀然想起那樣一句……
‘姐妹,別在這種事上耗自己的緒,尊重自己的本能。’
“賀南序。”的聲音,帶著輕輕的意。
男人有點意外,抬起頭來,“嗯?”
“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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