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心里有想法，但也沒問。

畢竟如果問出來不是這樣，倒顯得十分自作多。

再說，只要稍微深一想就知道在老板心里怎麼能比得上他幾十億的項目？

他來這，多半還是擔心項目的事才更符合邏輯。

“對不起……”

安靜的瞬間，賀南序聽到邊傳來一道很輕又很謹慎的聲音。

他睜開眼，側過視線看向，“嗯？”

初黎微微屏了下呼吸，“我今天在飯局上，表現的不是很好。”

賀南序被逗得笑了聲，“吃個飯要你表現什麼？”

對賀南序來說，吃飽喝好就是表現好了。

初黎淺皺著眉心，回憶起那杯酒下肚后胃里的翻江倒海，“如果你今天不在的話，我可能……本應付不了這樣的局面。”

或許會被灌很多的酒，或許會在那場飯局上失控，從而影響……

“我不是在嗎？”

沒等初黎去想更惡劣的后果，賀南序已經打斷了他，嗓音緩緩的，很沉穩。

“賀太太，我在。”

初黎纖長的眼睫了下，盯著賀南序的眼神似乎有些疑，又有幾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安。

賀南序重新閉上了眼睛，也沒多說什麼。

回到家，兩人就‘分開’了，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每個房間都很大，配有浴室，休息室，初黎覺得自己一整天待在房間里也不會覺得乏悶。

洗過澡，換上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另一邊，賀南序也并沒有睡。

他泡在浴缸里，跟人打電話。

“你真的有朋友了，之前我怎麼一點靜都沒聽到過？你是為了應付家里，隨便在路邊撿了個人吧？”老爺子聲音聽著嚴肅的不行。

賀南序勾了下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打趣，“您不是著我今年把婚給結了嗎？催的這麼，我要是真應付，也是有可原。”

“我這三年，哪年不是這樣的說辭？可你哪年聽進去過我的話？”

老爺子自從高位退下來后，每天是養花逗鳥，閑的很，這幾年似乎格外熱衷于賀南序的婚姻大事，想著哪天，他給他弄出幾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逗逗。

“我問你呢，你怎麼今年就聽進去了？”

賀南序：“等到機會了。”

“……”

老爺子并不知道他說的等到機會是什麼機會，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家孫子的為人。

賀南序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是一個很有規劃的人。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走的每一步。

隨便找個人結婚，應付家里，絕不是他的作風。

想到這，老爺子又問道：“那你喜歡的是哪家姑娘啊，什麼名字，多大，干什麼的，家里況又是怎麼樣？既然你決定開始一段，那你肯定是奔著修正果去的，你好好跟我說說。”

賀南序倒也沒有要瞞的意思，“周初黎，25歲，京州大學畢業，亞匯集團員工，父母在十五歲的時候過世，這些年來，一直寄住在舅舅家。”

賀南序話音一落，老爺子沉默了好一陣，聲音也聽上去嚴肅了幾分，“這……跟你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吧？”

老爺子覺得賀南序應該明白自己是在一個什麼樣的圈子。

而他的那個圈子里，應該有一些什麼樣的人。

這不是那些天生上位者滋生的傲慢，而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那又怎樣？”回應老爺子質問的，只有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我會把帶進我的圈子，融我的圈子，這不就夠了嗎？”

“阿序……”

賀南序嗓音依舊是沉緩的，打斷了老爺子的話，“您應該相信我的眼，也應該相信我的能力，我不會看上一個配不上我的人，我也不需要靠聯姻獲利，去娶一個不喜歡的人，你更不要擔心我娶了，會影響公司家族什麼，我會為我自己所走過的每一步負責。”

他短短幾句，就將老爺子堵的無話可說。

“況我已經跟您明說了，我希這些日子，您和我爸媽那邊都先不要去找，我們的并不牢固，經不起你們的打擾。”

“哎，你什麼意思？我跟你爸媽像是那種惡人嗎？”老爺子冷下臉，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再說了，并不牢固是什麼意思？”

“還沒看上我。”

“……”

聽到這，老爺子無語了好一陣。

原來他才是這一段里的下等人！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老爺子終于開口了，向來嚴肅的語調聽上去也溫和了不。

“我跟你爸媽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既然你決定要開始這一段，那我們也會好好配合的，你說人姑娘還沒看上你，那你把人姑娘帶回來，我們給做做思想工作，這也不行嗎？”

這恐怕不行。

格安靜，子慢熱，不會輕易接納一個人走進的生活。

一切……只能慢慢來了。

“的思想工作，我給做。”

“……”

“就這樣吧，我先掛了。”

“賀南序……”

老爺子言又止。

賀南序輕笑出聲：“爺爺，大晚上的，男人也經不起打擾。”

說完，他直接將手機丟到了一邊，從浴缸里站起，走到花灑下沖洗干凈。

老爺子也是隔著聽筒聽到那嘩啦啦的水聲，這才約明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皺著眉頭，一聲不吭地趕掛了電話。

賀南序洗干凈后，穿著一襲黑真質地的睡從浴室走出來。

走到外頭，經過那間客房時，他駐足了幾秒。

屋里的人應該還沒睡。

他聽到的手機鈴聲響了一下，然后很快被接通。

初黎坐在床上，拿著手機，看著舅媽大晚上的來電，有些無奈。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人興高采烈地在電話那頭說著，彩禮錢收到了，車子選好了，房子也去看了，挑了一套三百平的大房子，那個助理眼都沒眨一下的全款付了。

“你找的到底是哪家財神爺啊？周初黎，我沒想到你本事這麼大的！”

舅舅在一旁擔心的問：“初黎，你……你快告訴我，你跟誰結婚了？可千萬別被人給騙了。”

舅媽一個白眼丟了過去，“哪個騙子舍得下這麼大的本？他圖什麼呀？就這樣吧，反正這門婚事我是同意了的，你趕找個機會帶他回來看看。”

倒是要是看看，初黎是釣了一個什麼樣的金婿！

初黎耳邊嗡嗡地響，本就睡不著的神經更加繃了。

舅媽還在尖著嗓子一通輸出，“哎呀，你那死去的爸媽要是知道你嫁的這麼好，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開心的。”

初黎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到時候再說吧，他最近都忙的。”

敷衍的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口干舌燥，心里悶得慌，初黎便想著到外頭廚房倒一口水喝。

可剛一拉開門，就看見在外頭站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