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平靜地盯著那個名字,盯了幾秒。
隨后,合上筆記本,將它丟到了一個黑的垃圾袋里。
初黎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整齊有序地收出三個行李箱,似乎這就是全部的東西了。
隨后喊了搬家公司的人,把東西送到了賀南序那里。
做事很有效率。
一個人很快地又把東西整理歸納到新家,不到半天的時間,搬家的工作算是完了。
剛坐下來準備休息一會,手機響了起來。
初黎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一個沒有存儲的陌生號碼。
將電話接通,放在耳邊,平靜地問道:“你好,哪位?”
對方反而沉默了片刻。
初黎疑地皺了下眉頭,又問了一遍,“你好,我是周初黎,你哪位?”
“是我。”
初黎頓了下。
垂下眼,沒搭話。
“你拉黑我號碼,刪我微信了?”男人聲音懶散,語調是一貫的漫不經心。
“我們已經結束了。”
準確點來說,都算不上開始。
自始至終的平靜讓沈勵心里難得的有了些起伏。
“你確定要結束嗎?”
“不然呢?”初黎反問他,“你已經賭贏了,我的存在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初黎,在我這,沒有一次……是由人先開口說結束的。”
初黎語氣淡淡,“那就讓我當這個先例。”
沈勵很輕地笑了一聲,“我沒有這個打算。”
初黎心口一堵。
不到說開始,也不到說結束,就只能被他著玩弄嗎?
“這樣有意思嗎?”初黎不留痕跡地放緩著自己的呼吸,“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應該也沒有對人死纏爛打的先例吧?”
從高中到大學到后來出來工作,初黎不止一次窺見過他與別人的曖昧,也目睹過他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他在中游刃有余,時也從不拖泥帶水。
初黎一直是個很清醒通的人,唯一的一次不清醒,是看著他邊的人來來去去,卻天真地以為,自己有可能會是他的最后一個。
……怎麼敢的啊?
“沈勵,就到這吧,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初黎說完,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便將電話給掛斷。
*
紙醉金迷的包廂里。
沈勵把手機丟到了茶幾上,從煙盒里出一咬在里,臉沉不大好看。
“沈哥,怎麼了?”
一公子哥將煙給沈勵點上,又順問了一句。
沈勵扯了下角,發出輕微的哂笑,幾分玩笑幾分認真,“被分手了。”
那公子哥一愣,瞪著眼,一字一句地的重復:“你……被、分、手?”
對方不敢置信,再一次和他確定,“被分手的意思,就是甩的你?”
“不是,哪個人這麼……這麼有種又與眾不同的,竟然能將沈哥你玩的團團轉?”
沈勵重重地了一口煙,心底的煩躁依舊沒有被沖淡,“把你閉上。”
說完,也沒有了興致,拿起外套穿上,轉就走。
特助季揚將車停在了會所前,沈勵走過去拉開后座車門坐上。
他今晚喝多了些酒,一上車后,便有些乏力地往后靠著車椅,閉上了眼。
季揚過車后視鏡看了一眼車后座的男人,隨口問了一句:“沈哥,去哪?”
沈勵:“隨便。”
季揚斟酌了幾秒,:“去周初黎那里?”
坐在后座的沈勵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冷笑一聲,“你他媽不知道跟我分手了?”
季揚錯愕片刻,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說的作數嗎?”
說分了就是分了嗎?
季揚是沈勵的特助,也是沈勵玩的好,一起長大的兄弟,所以他深知沈勵生活里的一些細枝末節。
他知道沈勵邊的人來來去去,不管是的,溫的,可的,還是端莊的名媛千金又或者野的沒邊的,在沈勵那,都沒什麼區別。
他勾勾手指,們就過來了。
他說不要,就不要。
在這種男關系上,沈勵向來都是占據主地位的那一方。
季揚:“周初黎子向,就是那種不太會說話,也不太會表自己心思的人,前晚上同學聚會,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丟了臉,一時沖過頭,生著氣跑了,估計這會心里正糾結的不行,想回頭又拉不下臉。”
季揚頓了頓,話雖說的難聽,但事實就是這樣,“你要是還沒玩夠,就去哄那麼一兩句,會同意和好的。”
季揚知道周初黎暗沈勵八年的事。
甚至,他是這場暗的見證者。
以為藏得很好,沒有人會知道。
但藏得再怎麼好,又怎麼能藏住八年而滴水不呢?
沈勵漆黑的眉眼,看起來有些緒不佳,應該是喝多了的緣故。
他沒有回季揚的話,只是心煩意地跟他說了一聲,“回家。”
家?
季揚沒猜準沈勵的心思。
因為沈勵平日很跟‘家’打道。
英俊多金的富家浪子,所謂的家,似乎從來不是歸宿。
他曾經是賽車手,現在手上有自己的車隊,也有投資的產業,工作自由,手頭的錢多到花不完,但他平時要不是睡在自己的工作室,要不就是各種高檔五星級酒店換著睡。
他現在突然說回家,搞得季揚都不知道是回哪。
總不可能是他父母的家吧?
季揚想了好一會,忽而記起,他不久前在梨園購置了一套裝別墅。
“我知道, 沈哥。”
季揚說完,將車行駛到前方路口,調了一個頭,往梨園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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