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遲雨就沒跟著他們一家三口上去了。
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天。
是第一次一起坐,也是他們各自人生里第一次坐天。
許佳允的年跟著外婆過的,在許家村沒有那個條件。
年后被接回沈家,盡辱待,更是沒有機會。
再后來被裴桑嶼囚就更不提了。
而裴桑嶼自然也不可能,游樂園都是他人生第一次踏足。
年年坐在許佳允和裴桑嶼中間,小腦袋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別看他小,其實還是能覺到媽媽對爸爸的態度冷淡。
他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許佳允:“媽媽,年年等下可以許愿要一個妹妹嗎?”
許佳允:“……”
妹妹這個梗是徹底過不去了嗎?
怎麼可能跟裴桑嶼要二胎,雖然他們現在還屬于合法夫妻,可是,別說裴桑嶼已經時日無多,就算他沒問題,也沒這個打算!
可是,要怎麼說才能讓年年既不死心,還能放棄要一個妹妹的想法。
“年年。”
年年溫聲回頭,對上裴桑嶼深沉溫的目。
“爸爸,怎麼了?”
“年年,你知道人懷孕生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嗎?”
年年點頭:“我知道,阿緣和干媽說過。”
說過是說過,但怎麼辛苦,六歲的孩子哪里會有概念。
許佳允約猜到裴桑嶼要說什麼,正想阻止,就聽到裴桑嶼說:“爸爸舍不得媽媽再那樣辛苦了,爸爸不會要二胎的,年年能理解爸爸嗎?”
許佳允猛地看向裴桑嶼,神有些驚訝,也有些復雜。
明明知道這些話是裴桑嶼哄孩子的,但不知為何,的心跳有些快。
轉開頭,強迫自己往外看。
耳邊,是父子倆的對話:
“爸爸說得對,雖然妹妹很可,但是如果要讓媽媽辛苦,那年年寧可不要妹妹了!”
“嗯,年年能這樣想,爸爸很欣。”
“那爸爸我們可以買一個妹妹嗎?”
裴桑嶼:“……買賣兒是犯法的。”
“那孤兒院領養一個呢?”
裴桑嶼抿思索了下,看著兒子亮晶晶的眼睛,問道:“年年,這個妹妹你是非要不可嗎?”
年年嘟嘟,“我就是想要一個玩伴嘛,我們家都是大人,不像在夕鎮的時候,一出門就有很多孩子陪我玩。”
聞言,許佳允轉頭看向年年:“你是不是想回夕鎮了?”
年年搖搖頭:“沒有啦,年年喜歡和爸爸媽媽一起,但是……就是平時你們都上班,年年兒園回家就只能和阿緣玩……”
“要不……”裴桑嶼看向許佳允,試探地問:“給他買一只小狗或者小貓?”
養寵?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寵代替妹妹,能陪伴年年,這比領養個孩子要簡單得多。
“年年喜歡小狗還是小貓?”許佳允問道。
年年笑起來:“小貓和小狗都喜歡!”
許佳允擰眉,“不行,只能……”
“那就都買吧。”
許佳允:“……”
瞪了裴桑嶼一眼。
裴桑嶼無奈地笑:“孩子開心最重要,家里也夠大,養兩只小貓小狗還是可以的,等下去我們就去寵店挑。”
“好呀好呀!”年年開始的抱住裴桑嶼,“爸爸最好啦!爸爸是全世界最好最豪的好爸爸!”
許佳允盯著年年,醋醋的嘀咕一句:“這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
說是這樣說,但看到年年開心,許佳允心里其實也跟著高興。
裴桑嶼抱著兒子,深沉溫的目卻始終落在許佳允臉上。
“允允,謝謝你。”他嗓音低沉,音量得很輕。
許佳允掃他一眼,面無表地轉過頭繼續看外面的風景。
裴桑嶼拍拍兒子,“天最高點到了。”
年年立即放開裴桑嶼,雙手合十閉上眼,大聲許愿:“年年希世界永遠和平,我和爸爸媽媽永遠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音在天盒子里尤其清脆響亮。
許佳允心頭微,想起裴桑嶼只剩下三個多月的生命,不由擰了擰眉。
年年現在這樣開心,等到裴桑嶼離世,對他的是多大的打擊……
他才六歲,才剛和爸爸相認,卻又馬上要面臨生離死別。
這樣對他公平嗎?
…
從游樂園離開,直接去的市中心最大的寵店。
因為是給年年買的,自然是年年自己挑選。
年年挑了一只山貓紋布偶,四個月的小母貓,已經比較好喂養了。
小狗的話,年年挑了一只邊牧,兩個的小狗,胖嘟嘟的。
寵的手續都齊全,該打的預防針驅蟲都有證明書。
年年在回去的路上,十分效率地給小布偶和小邊牧各取了名字。
小布偶‘大吉’,小邊牧‘大利’。
遲雨沒忍住吐槽:“你確定要這麼隨便嗎?”
年年一臉認真的說:“夕鎮的郭說了,養孩子取名要隨便一點,名字越糙越好養活!”
遲雨:“……”
好吧,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
大吉大利的到來功分散了年年對爸爸媽媽的關注。
許佳允終于稍微松口氣。
但是這口氣也只維持到晚上臨睡前。
九點洗完澡,年年拉著裴桑嶼來到自己的柜前,打開:“爸爸,你幫媽媽搬行李。”
裴桑嶼挑眉,轉頭看向許佳允。
許佳允:“……”
六歲的孩子不好忽悠。
尤其是六歲還像年年這樣聰明的孩子。
許佳允只能認命:“我自己收拾吧。”
裴桑嶼是很樂意替許佳允收拾的,但想到會不自在,便沒有堅持。
許佳允的服其實不多,一行李箱能裝完。
等收拾好,裴桑嶼走過來幫提行李箱。
年年送他們出房間,站在房門里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沖門外的兩人揮手:“爸爸媽媽,晚安。”
許佳允勉強出一笑:“晚安。”
“晚安。”裴桑嶼心很好。
這個兒子是越看越!
房門關上。
許佳允勉強維持的笑容瞬間淡去,轉頭看向裴桑嶼,目冷淡:“你睡沙發。”
裴桑嶼非常紳士地點頭:“應該的。”
許佳允咬咬牙,轉視死如歸般地往主臥走去。
裴桑嶼看著的背影,眸深沉。
口袋里的手機在震。
是周景。
裴桑嶼接通:“說。”
“查到了,之前裴夫人給一個姓木先生的男人轉了三個億,這個人是境外人,在金三角那一代出沒頻繁,但裴夫人獄后,他的蹤跡就沒了。”
聞言,裴桑嶼眸冰冷,握著行李箱的手把的手收:“繼續查,必須把人找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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