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嶼盯著手中的錄音筆,微微瞇眸,“你就是報警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還是要包庇沈知煙。”許佳允看著裴桑嶼,冷呵道:“裴桑嶼,蔣姳知道除了我還有其他的人為你生孩子嗎?”
裴桑嶼一怔。
他這反應,驗證了許佳允的猜測。
“不知道吧?”許佳允看著他,冷嘲道:“也是,肯定不知道,否則就不會對我說那些話了,那我真有點好奇了,如果知道沈知煙也懷了你的孩子,并且你還打算讓那個孩子當裴氏未來的繼承人,會怎麼想?”
裴桑嶼眉心蹙,“沈知煙告訴你的孩子是裴氏繼承人?”
“難道不是嗎?”
“我從沒……”
“無所謂了。”許佳允冷聲打斷他的話,“裴桑嶼,我只要沈知煙得到應有的報應,除此之外,我對你,已經別無他求。”
裴桑嶼薄抿,看著許佳允,黑沉的眸像一個黑,人無法識別那其中的蘊藏的緒。
許佳允垂眸,不再看他。
該慶幸,自己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從未對這樣冷無的男人過。
在他上唯一投注的希,就是希他能對年年好一點。
可惜啊,哪怕只是這點希裴桑嶼也從未給過。
上一世沒有,這一世,依然沒有。
這個的男人,從來不配當年年的爸爸。
這樣殘忍的事實,兜兜轉轉直到今天才徹底看清,實在諷刺!
許佳允收起所有緒,轉徑直往電梯走去。
遲雨愣了下,抬步追上去。
裴桑嶼看著許佳允離開的背影,垂在側的手握。
進了電梯,許佳允把錄音筆放進口袋里。
遲雨看著,語氣嚴肅:“錄音起不了作用,裴先生決定要護的人誰也不了。”
許佳允閉上眼,長嘆一聲,疲倦道:“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許佳允睜開眼,轉頭看著遲雨。
遲雨擰著眉,定定地看著。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遲雨聽見說:“你今天回去是不是要領罰?”
聞言,遲雨微愣了下,隨后垂眸避開許佳允的視線。
“我沒……”
“上次我被綁架,你消失了幾天,裴桑嶼都告訴我了。”許佳允直接穿,“罰得很重吧?否則你不會幾天都沒出現。”
遲雨猛地抬起頭,看著許佳允語氣有些焦急:“夫人,我沒關系。”
“遲雨。”許佳允看著,忽而似無奈地勾了下,“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沒什麼值得你討好的。”
“我不是討好。”遲雨神認真,“我只是覺得我應該這樣做。”
許佳允微怔。
遲雨這個理由是許佳允沒有想到的。
“這算什麼理由?”
“不是理由。”遲雨似乎自己也無法說清這種覺,于是無奈地聳聳肩,“總之,我是真心想幫你。”
許佳允看著遲雨,忽地輕笑一聲,似嘲諷,可鼻尖酸脹,眼眶涌上熱意。
用力呼吸,用力抿,最后低下頭,死死咬住。
為什麼僅僅認識幾個月的遲雨可以因為一個說不清的理由幫助,而為孩子親生父親的裴桑嶼,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要放過年年……
許佳允把錄音筆拿出來,遞給遲雨。
遲雨看著許佳允,“你需要我做什麼?”
“找,把這錄音發到網上。”許佳允神堅定,“裴桑嶼可以利用人脈權勢護住沈知煙,但輿論他掌控不了。”
遲雨接過錄音筆,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遲雨,我現在相信你是真心幫我,但以我現在的境,我希你能考慮清楚。”
“我考慮得很清楚。”遲雨神堅定。
許佳允便不再多言。
接下來要做的事,容不得有半分的猶豫和心。
只有逃離裴桑嶼,和年年的未來才有希!
上一世每次逃跑都會被裴桑嶼找到,以為是裴桑嶼權勢通天,直到那天從噩夢中驚醒,才知道真相。
許佳允抬手了自己的頭頂那塊微微凸起的頭皮,眼中一片決絕。
…
回到別墅,許佳允接到姜瑟的電話。
“這部紀錄片總算是徹底完工了。”
電話里,姜瑟的聲音聽著有些疲倦,“我和總導演熬了三天三夜,跟幕后剪輯吵了三百回,才算把你一些臉部特寫剪掉,說實話,別說他們心痛,我也心痛,小佳允,以你這值和才能,完全能為新時代的明星畫家,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突然非要求刪除臉部特寫鏡頭!”
許佳允語氣平靜,“我工作的初衷是賺錢,是實現自我價值,并不是進娛樂圈。”
“這也不算進娛樂圈啊,只是利用流量讓你迅速提高名氣,這樣才能多賺錢!”
姜瑟頓了頓,又說:“你看沈知煙之前你的作品,人家就很懂營銷,該得的名得了,該賺的錢賺了。說實話,我要是你,我絕對利用這次的機會為自己正名,臉部特寫一放出來,再看紀錄片里你作畫的過程,觀眾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你才是‘秋落’的真正創作者!”
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一開始許佳允確實也過這樣的心思,所以當初姜瑟說無法替站出來澄清的時候,一點都不著急。
紀錄片不出意外肯定能帶起一波國畫熱,參與拍攝的幾名畫家大概率都能火一把,價和資源都會大漲。
到時候水到渠,沈知煙盜取創作作品不勞而獲的真相也會浮出水面,也能借此機會奪回本該屬于自己的榮譽。
可這也意味著,以后出門被人認出來的風險要大大提高。
既決定要逃離裴桑嶼,自然不適合再拋頭面。
逃離是臨時做的決定,因此,突然要求剪掉自己臉部特寫鏡頭的要求,確實有些唐突,姜瑟他們不理解也正常。
但許佳允心意已決,“姜老師,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并不喜歡當什麼明星畫家。”
姜瑟嘆聲氣,“那好吧,那辦畫廊呢?雖然畫廊經營更需要時間投資,但也是一條不錯的創業路,你要是興趣,我可以給你投資。”
許佳允很,姜瑟對是真的拿當徒弟在照顧著。
“等我生產完再說吧。”許佳允說道:“我不會放棄畫畫,這點我可以跟姜老師保證。”
“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姜瑟笑起來:“我是真怕你拍完紀錄片回到家又被裴桑嶼PUA了。”
“不會。”許佳允笑了下,“他以后都管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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