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娜半夜醒了。

好像懷了孕，就有夜間起床上廁所的習慣，以前懷妮妮的時候就是這樣。

剛從床上下來，穿著拖鞋走了兩步。

“怎麼了？”

原本睡著的賀郁川突然就醒了。

他看起來還朦朦朧朧的，才從睡夢中驚醒的樣子，表迷茫。

也還是從床上起來扶著：“不舒服嗎？”

楊娜有點驚訝于他的警覺。

他們又不是同床，稍有靜就能有所察覺。

獨立病房面積不算很小，病床和陪護床中間還隔著沙發，下個床他都能聽見？

看著他扶著自己胳膊的手，以及明明還帶著困意也依然擔憂的表，都有點對他另眼相看了。

說：“我只是上廁所。”

“哦。”賀郁川的表驀地一松：“沒事就好。”

他打著哈欠把大燈打開。

“上廁所你要開燈啊，這個小燈線太暗了，看不清楚，萬一磕著著摔倒了怎麼辦？”

他似乎就是很自然的說著這些關心的話，一點也不刻意。

楊娜沒說什麼，拒絕了他的攙扶，自己去洗手間小解。

賀郁川等著回來，看上了床。

“我關燈了？”

“嗯。”

等躺下閉上眼睛，賀郁川才關了燈，回自己的陪護床上。

楊娜沒有這麼快睡著，側著子看向他。

沒有提前準備，所以他沒有洗漱，上的服也沒換，就這麼合躺著，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針織衫，還是寬松款式，睡著之后稍微翻個一下，針織衫下擺就松了，出了他的腰腹，他好像還是不覺得冷，睡覺都不需要蓋被子。

其實有一點好奇，任小穎為什麼不喜歡他？

一個能給帶來至高利益，又如此心，寵著的男人，是怎麼做到不心的？

……

禮拜二出院。

家里的阿姨過來幫楊娜收拾東西。

看到賀郁川的時候，阿姨還意外的。

趁著賀郁川去辦理手續的時候，阿姨問：“楊小姐，這位是？”

楊娜道：“賀總。”

“哦。”阿姨立馬恍然一笑：“原來他就是妮妮口中說的賀叔叔。”

楊娜疑道：“妮妮在你面前說起過他？”

“是啊，尤其是前些時間，楊小姐應該是帶跟賀總在一起玩過，所以才讓妮妮一直記得這位賀叔叔，經常在我面前提起，說賀叔叔是個很帥的叔叔。”

阿姨剛說完，賀郁川就回病房了。

“好了，我們走吧。”

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東西自然有不，賀郁川和阿姨兩人手上都提滿了。

賀郁川安排司機開車過來的，在阿姨扶著楊娜坐上后座，自己也想跟著坐進去的時候，被他攔住了，讓去副駕駛，他自己坐在了楊娜旁邊。

他的小作沒有逃過楊娜的眼睛。

“你干什麼？”

賀郁川神一僵：“額……”

楊娜冷淡的看著他：“往旁邊坐，別挨我這麼近。”

意思是可以坐在這里，但是不能離太近。

賀郁川頓時出一笑：“好的。”

他倒是很聽話，真的靠著車門邊坐著與拉開距離，保證自己不挨著，惹煩。

“醫生剛才代的話都記住了吧？還是需要繼續在家里休息，不能去上班，要有人照顧你，不能什麼都自己手，每隔三天去醫院復查一次。”

楊娜看向滔滔不絕代的男人。

察覺到自己可能話太多，賀郁川立馬閉了：“好吧，我不說話了。”

不過，他安靜的不到一分鐘。

又繼續說：“其實我想妮妮的，我能跟阿姨一起去接放學嗎？”

楊娜嗓音微沉：“賀總，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其實賀郁川說完就有點后悔，他確實逾越了。

對他的忍讓僅限于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但不代表他可以參與生活中的一切，尤其是關于妮妮。

“抱歉。”

接下來便是一路沉默，直到送到的家門口。

賀郁川對說：“那我走了。”

楊娜點頭：“謝謝照顧。”

“客氣啥，應該的。”

賀郁川有點舍不得走，可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只不過，他轉走了幾步，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

他還是手擋住，做最后爭取不死心的對楊娜說：“我來看你沒問題吧？”

阿姨在搬東西進屋。

楊娜看著他滿臉期待回答的表。

最終還是應了一聲：“嗯。”

賀郁川總算出一笑：“好，知道了。”

他松開擋著電梯門的手，朝揮了揮。

“拜拜，明天見。”

楊娜：“……”

東西比較多，放在門口，阿姨一點點往家里拿。

一邊笑著說：“楊小姐，這位賀總還有意思的，看起來是個份尊貴的人，沒想到一點架子都沒有，還幽默風趣，要是跟他生活在一起，應該會很開心。”

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

楊娜在家里轉了一圈，然后懶洋洋的靠躺在沙發上。

這才回答阿姨的話：“或許吧。”

這些評價倒是不否認。

阿姨在一邊收拾著一邊跟楊娜聊著天：“楊小姐，他照顧你的這些天，你覺他怎麼樣？”

楊娜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想說什麼？”

阿姨跟在楊娜邊也長時間了，離婚前就在。

“沒什麼，就是覺著，有人在你邊照顧你，陪著你，也好的。”

楊娜不語。

阿姨接著道：“生活本來就是這樣，有個伴兒，樂趣也多一些，你還這麼年輕，如果緣分出現了，不妨抓住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