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他，而是對另一個人。

是報應嗎？

大二那年的冬天，姜筠來學校找他，恰好到他和當時的朋友從外面回來。

兩人正聊起下周的比賽，對方和他一樣原生家庭并不好，領的是學校的助學金，他們在某些方面像的。

他們上周才剛確認關系，是對方表白的。

走到宿舍樓下，他才看到站在銀杏樹下的姜筠。

下雪天，站在那等了他快一個小時，天氣實在太冷，隔一會就把手放到口袋里回溫，領上還有未融化的雪粒，呼氣時都有白氣。

看到冷得哆嗦的樣子，他眼里只剩心疼，快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

姜筠卻一直看著和他挽著手的生，眼睛紅得很快，開口時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勉強了個笑容：“沒有，這個點心好吃的，我想說拿過來給你嘗一嘗。”

他這才看到另一只手上拿著的是點心，是滬市某家很有名的甜品店，昨天給他發過圖片。

他在微信上說下次可以嘗嘗，但沒想到第二天就拿過來了。

朋友問他：“是？”

他遲疑了片刻，開口：“我妹妹，姜筠。”

“原來這就是你經常說的阿筠，長得好漂亮，在學校肯定很多男生喜歡。”

姜筠沒了平時科打諢的勁兒，整個人蔫蔫的，只喊了聲：“姐姐好。”

隨后低著頭把點心遞給他，說：“那我走了。”

他聽得出來，聲音已經哽咽。

那天晚上，他就在場看著姜筠在長椅上坐著，一邊哭一邊編輯短信。

下雪天，屏幕的映著那張淚流滿面卻倔強的臉，夜晚的場已經沒什麼人，尤其是在這樣的雪夜，的泣聲越來越大，最后把臉埋進膝蓋放聲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那個畫面給予他的沖擊很大，在日后的無數個夜晚反復折磨著他，為他一生的夢魘。

那天，他站在看不見的地方，聽著的哭聲，心臟像被人攥著，疼得快失去痛覺。

那短短幾行字，姜筠編輯了一個小時。

手機在口袋里震，他終于收到了的短信：

【溫禮昂，等哪一天我真的男朋友了，你就算求我也沒用。】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

行李分了兩，終于全部搬到了樓下。

陳琎還在樓下等，姜筠站在房間門口環顧四周，房間里明明還剩下那麼多東西，可卻覺得空的。

大概是因為對重要的，全都拿走了。

現在這個房間里，沒有任何讓留的東西了。

姜筠拉著行李箱走出客廳，溫禮昂正好在壁燈前站著，肩而過時，腳步頓了頓。

“那……我走了。”說。

溫禮昂沒說話，也沒有任何作。

只是，關上門前，從門里，姜筠看了溫禮昂最后一眼。

也許是的錯覺，好像看到了溫禮昂泛紅的眼眶，和流淚的眼睛。

第39章

超市里, 陳琎推著購車跟在姜筠后，步伐匆忙，穿梭在各個貨架之間, 走得又快又急, 完全看不出這是個上有傷的人。

隔一會, 就往購車里扔幾樣東西, 海鹽餅干、果凍布丁、方便面、打折的酸等等……

走, 他走，停, 他也只能跟著停。

此時此刻, 姜筠轉, 手里拿著兩瓶洗發水，問他意見。

“陳琎陳琎, 你說這兩個洗發水哪個好？”

他看了眼，認真給出意見。

“左邊。”

“好的。”

姜筠應得很快，然后把右邊的洗發水扔進了購車。

陳琎皺眉，有點懵。

沒一會，又故技重施。

“陳琎陳琎, 這兩個呢，薄荷味還是橙花味？”拿著兩管牙膏, 又跑過來問他。

“薄荷。”

“好的。”

話音剛落，就把橙花味的扔進了購車，還笑著沖他做了個鬼臉。

陳琎沒好氣地笑。

他想，他大概是起到了一個排除法的作用。

不過看到姜筠還有心思捉弄他, 這是不是說明現在心還不錯。

本以為剛搬出來緒會到影響, 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這是個好兆頭, 他不想看到為了那個人難過。

快到十點，商場馬上要關門了，購清單上還有很多都還沒買，姜筠一下著急了起來，很多東西都來不及選就扔進了購車里。

排隊結賬的時候，姜筠了下陳琎的后背。

“都怪你。”

“怪我？”

陳琎一頭霧水。

“是啊，剛才怎麼也不催我？我都沒注意時間，還有好多東西都沒買呢。”

前面買廚耽誤得太久，陳琎也不提醒。

陳琎沉默，無奈。

因為，催要被罵，不催也要被罵。

角彎好看的弧度，陳琎想，這麼多年，還是沒變過。

排了一會隊，終于到結賬，付款時才發現陳琎不知什麼時候放了這些東西進來。

雙人份的漱口杯，雙人份的巾，雙人份的拖鞋……

這些生活用品全都是雙人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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