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還以為在和陶影聊天。

以及，有天，問了他一個問題。

“我之前冒，你買給我的那個冒藥什麼名字，就那個黑的膠囊，有用的。”

“怎麼，你冒了？”他擔心了起來。

搖頭：“不是不是，我有個朋友冒了，那個人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我想說給他買了送過去。”

他當時沒多想，告訴了藥名。

然后，他看到點開了某個線上買藥的APP，下單了一盒藥。

他沒來得及看地址，只匆匆看了一眼訂單上的名字——Jin。

還有朋友圈里莫名多了的自拍和他看不懂的文案，以及徒步視頻里出現的男畫外音……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是他太自信，太過篤定，所以從未把這些當一回事。

他甚至以為那個徒步視頻里出現的男聲，是故意讓他吃醋的。

他想起了他剛第一個朋友時，姜筠對他說的這句話——

“溫禮昂，我這麼好，你都不珍惜我，等我有了男朋友，你就哭吧。”

大腦如同缺氧，渾失去了力氣。

到了公寓樓下，溫禮昂遲遲沒有按響門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面對這一切。

明明這是他所希的，他曾希姜筠能放棄他，和他只維持家人的關系，他不愿意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親。

他希和做一輩子的家人。

可在這一刻，他心臟痛得快要痙攣，臉上全無，眼神里只剩下迷茫和絕。

雨傘還在不斷往下滴著水，在地板劃出一條明顯的分界線，他向外面的雨天，想起了那張猙獰的面孔和沾滿油的書桌，想起了那個纏滿了蜘蛛網的天花板，想起了那個偏遠的雨連綿的南方小鎮。

他后來才知道正是時那場雨困了他的一生。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撥通了姜筠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他就忍不住開口：“你在哪？”

“你回來了？”姜筠問。

“嗯。”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的聲音。

“那你在學校門口等我，我一會過去，大概十分鐘。”

溫禮昂閉上了眼睛：“不用了，我就在樓下。”

“樓下？在我宿舍樓下麼？”

“不是。”

“那是在哪？”姜筠還在想，“圖書館樓下？”

溫禮昂一字一頓：“馥馨路橋溪公寓18號。”

與此同時，他按下門鈴。

沉默在蔓延，時間仿佛靜止，只有屏幕上的通話數字在跳。

電話那頭的姜筠過了許久才說話。

“好，我現在下去。”

門打開，姜筠的臉出現在門后，上還穿著睡，睡眼惺忪，像是剛睡醒。

溫禮昂心里懸著的線終于斷了，在腔里發出空曠又刺耳的轟鳴。

姜筠站在他面前，只是很平靜地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雨還在下。

溫禮昂勉強了個笑容：“你男朋友了？”

“嗯。”點頭。

第一個問題得到確認，還有第二個。

“你們同居了？”

姜筠愣了愣看向他，繼而點頭。

“……是。”

眼底的悉數黯淡，溫禮昂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指節已經攥得發白，渾上下的像在倒流。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的脖子，難以置信地皺了皺眉，姜筠知道他在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勾了勾角。

“哥是不是還想問我，是不是和他發生關系了？”

溫禮昂突然希自己失聰，如果他什麼都聽不見的話，興許就不會聽到接下來這句話。

他聽見姜筠笑著說：“是，我和他發生關系了，我也想知道做/是什麼樣的覺，你不肯和我做，我就想試試和別人做，哥，你和你的前友應該也做過吧。”

溫禮昂氣得渾發抖，脖子上青筋盡顯。

“你不喜歡他，怎麼能和他做這種事？”

“如果我說我喜歡呢？”下意識反駁他，仰頭向他的眼睛里有挑釁的神，“哥，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他了，怎麼辦？”

第22章

“喜歡”這個詞, 溫禮昂曾從姜筠口中聽過無數遍。

“溫禮昂，我喜歡你服上的味道。”

“溫禮昂，我喜歡你打籃球的樣子。”

“溫禮昂, 我喜歡聽你說話。”

“溫禮昂, 我喜歡你喊我‘阿筠’。”

“溫禮昂, 我喜歡你。”

可這一次, 站在他面前, 說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眼睛忽然發酸，嚨變得干, 提著禮的右手被勒出了紅痕, 溫禮昂曾以為經歷過時那些變故后沒有什麼是他無法承的, 可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仍有他不愿意接的現實。

此時此刻，明明站在他對面, 可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無數個日日夜夜。

的眼神坦，坦得讓他心慌。

他很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會喜歡上另一個人。

可當初拒絕的那個人，是他。

讓傷心難過的那個人，也是他。

半晌, 他說不出一句話，只是木訥地站在原地。

姜筠苦笑了聲：“哥, 我最近發現了一件事，原來由而是真的，你說會不會同居得越久，我會越來越喜歡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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