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霍老爺子掛斷電話后深深嘆了口氣,隨后目如炬,吩咐道:“老許,備車!”
“老爺子,車子已經備好了。”
老管家許伯面躊躇,有些擔心道:“您當真決定要用這種方式嗎?我擔心宴庭爺他會恨您啊……”
霍老爺子明的眼眸瞬間晦暗,蒼老了下去。
“人是他自己選的,路也是他自己走的,后果也只能他自己擔著。不是誰都能,都有義務留在原地原諒他,等他的。郁璟不欠他的,何況人家現在都已經公開結婚了,他還不依不饒,早干嘛去了?”
許管家也覺得可惜。
霍老爺子恨其不爭怒其不幸,“集團最近憑空損失了上百億,他以為真能瞞得住所有人?公私不分,要不是我厚著臉皮替他著,董事會早對他有微詞了。是時候讓他清醒清醒了!”
霍老爺子態度堅決,許管家不敢置喙,只是有些顧慮,“只是您給宴庭爺選定新夫人這事兒,就怕夫人知道了...一直可都想著自己做宴庭爺婚事的主的。”
當初給霍宴庭訂下薛郁璟這門婚事的時候,李云嵐就各種不愿,各種明里暗里的刁難薛郁璟。
后來薛郁璟出了綁架的事,更是直接找到老爺子說,霍家長孫的妻子不能是上有污點的人。
氣得老爺子不得不以霍氏總裁的位子來讓閉,加上后來薛郁璟被薛家送出了國,兩人沒什麼機會見面,才表面上消停了。
這些年,李云嵐明面上是沒有作,但私下里一直就沒有停止過給霍宴庭更門當戶對,更有幫助的千金小姐。
只是那些真正實力雄厚的人家不傻,知道這個霍夫人在霍家沒多話語權,都是表面過得去,私底下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當然也有些眼皮子淺的,不過都還沒鬧出風浪,就已經被霍宴庭直接拒絕了。
霍老爺子聽到李云嵐這個名字,臉就瞬間冷沉下來,言語厭煩道:“當年,要不是看在宴庭一出生就沒了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就憑做的那些惡事,我霍家本不可能容得下!要是不知趣還要作妖,那就徹底留在外面,永遠不許再踏進霍家一步吧!”
提及往事,許管家的眼神中不多了一份憾。不由想起那個比霍宴庭還要天資出眾的男孩。那可是老爺子曾經最看重的小兒子啊。
這些年,老爺子上不說,可心里卻是愧疚的,想念的。
霍老爺子繼續說:“到底是咱們霍家對不住小璟,等今天的事訂下來。就把我名下京南街那條街的商鋪送給做新婚添妝吧。那個爸,眼盲心瞎的,是一點也指不上了。”
“真不知道薛董是怎麼想的。放著親生兒不管,還護著那個毒婦。”
提起薛斯伯,許管家也忍不住吐槽起他對薛郁璟的薄。
不過京南街可是新京城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就是最小的一間鋪子每年是收租都得幾百萬,而老爺子一送就是兩百多間。
這手筆,已經不亞于給霍夫人的見面禮了啊。
許管家心頭大驚。
老爺子是真心疼郁璟小姐啊。
有了這些鋪子,郁璟小姐幾輩子都能食無憂了。
忽地,霍老爺子想起了什麼,他問:“小璟的丈夫,真的是時譽的幕后老板嗎?那孩子什麼來著?他人品怎麼樣?和小璟是怎麼認識的?對小璟好嗎?”
老爺子沒有見過傅寒京。
不過那次他邀請薛郁璟去霍家做客的時候,私下都聽傭人們在夸薛郁璟的新男朋友不管是長相,還是氣度都是人中龍。就算和霍宴庭站在一起,也毫不遜。這讓他不得不對對傅寒京生出好奇心。
“傅寒京。”許管家回想著下人們的八卦,回道:“他常年不在國,所以圈對他的事知之甚。不過,他好像和簡亦舟,周肆禮,顧時安這幾位關系比較切。至于他對郁璟小姐,如果您不放心,我們可以私下里再查一查。”
霍老爺子聽到名字的時候,眸細微起伏,低聲重復了一句,“傅寒京,他姓傅啊…傅寒京的確是個好名字.......”
許管家半輩子都在霍家,在霍老爺子邊,只聽老爺子這話的語氣,他就知道老爺子這是想起故人了。
姓傅,常年在國外,氣度不凡,這些詞的確能和景城爺對得上。
“您是不是懷疑他?如果您懷疑,那咱們就查一查。”
霍老爺子聽到這里,蒼老的眸驟然亮了起來,只是片刻后又突然晦暗了下去。他搖了搖頭,直的背脊也顯得疲憊,“罷了罷了,我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事了。”
許管家看出他的退。
當當霍家掌權人,當年叱咤商界都殺伐果斷的霍老爺子,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他無聲嘆息說:“父子連心。您要是真想他了,咱們就主去找。”
霍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最后說:“他既不愿再見我,我又何必去擾他清靜。”
許管家勸說:“其實當年的事,您也有您的難。”
霍老爺子心頭沉重,“可當年,到底是我害死了云音,又差點害死了他......”
許管家,“這怎麼能怪您呢。音夫人當初是產后大出沒能救過來,這誰也不能預料啊。”
霍老爺子突然緒激,“不!云音是因為了刺激才會了胎氣,才會大出。是因為我啊!后來,我又為了另一個兒子而險些害死拼命生下來的孩子…說到底,都是因為我!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倆的!”
許管家扶住形不穩的霍老爺子:“可當年如果不是李云嵐作妖,云音夫人不會了胎氣!如果不是念著大爺的言和肚子里還沒出生的孩子,您不會姑息的。”
說到底,霍老爺子也只是為了早逝的大兒子的那唯一的脈,而一次又一次的心,沒有狠下心理了李云嵐那個禍害,才會讓有機會傷害景城爺。
“都怪我。是我為了飾霍家的表面太平,才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委屈云音,委屈的孩子的。是我對不起那個孩子,我有什麼臉再去見他呢?”
……
傅寒京的眼皮突然莫名地狂跳。
剛好此時他又看到了前方路口的指示牌,眼皮跳得更快了。
他睨了眼正向窗外走神的人,握著方向盤上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由輕點,漫不經心開嗓。
“老婆,還有二十分鐘。”
驢頭不對馬的一句話。
薛郁璟回神,沒有立刻說話。
見神猶豫,男人輕點方向盤的指尖的節奏也跟著越來越緩慢,眸子里閃過稍縱即逝的低落與后悔。
忽地,薛郁璟眨了眨無辜的眼睛,搶先男人一步說:“那咱們趕在前面的路口拐彎吧。二十分鐘,剛好可以趕上霍宴庭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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