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要妄圖醒一個裝睡的人,我只希,當曲悅迷途知返的時候,不要太痛苦。
我沿著暗的走道,走到樓梯口下樓。
后時不時的還會傳來周楠和曲悅的爭吵聲,我聽到周楠說,“我早說你那個小姐妹有錢,你剛剛就應該找多要一點。”
中年男人看我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顯然是猜到事的原委,他笑著說道,“早就跟你說了,那個男的脾氣不是很好,苦了這個孩子了。”
我沒有回話,竟自走出了招待所。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竟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大學附近的招待所,多是一張床一個桌子,一盞燈,一層樓共用一個洗手間。也許會有環境好一些的,單獨帶一個洗手間,或是房間里有空調。
則二三十,多則七八十。
我想,在這樣的環境下,曲悅應該也呆不了幾天,就會回去向爸爸認錯吧!但愿如此。
我回轉過頭,只一眼,就看到沒在人群中的凌辰。我知道,他一直都會守在這兒,所以即便是我單槍匹馬的去找周楠對峙,我也不怕。
我知道,但凡是曲悅到一點傷害,凌辰都會出現。
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我們輸了,輸給了曲悅。
我走上前,想要和凌辰說說話,以此來排解心的苦悶。
好巧不巧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我停下腳步,翻出手機想要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只是一個低頭的功夫,再抬頭時,凌辰的影已經消失不見。
我巡視四周,同時接了電話。
電話里,劉姨急促又焦慮的說道,“海棠,你找到小悅了沒有啊?老爺已經知道小悅懷孕的事了,現在正在家里大發雷霆呢!我聽到老爺說,他已經停掉了小悅所有的賬戶。”
“找到了。”
我說著,抬眸看向招待所二樓最左邊的窗子。
“那怎麼樣了啊?這病還沒有好呢,又懷著孩子。”
“沒事的,劉姨,你不要擔心了。”
“怎麼能不擔心呢……周楠那個孩子……”
劉姨一句無心的念叨,卻引起了我的好奇。
“周楠怎麼了?”我冷聲詢問。
劉姨卻開始胡搪塞了起來,“沒事沒事,海棠,你要是找到了曲悅,就讓回來吧!再怎麼樣,老爺也是的親生爸爸。只要回來認個錯服個,老爺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疼的。”
我倒是想勸,可也得曲悅聽我的勸啊!
“劉姨,我知道了。”我最終是沒有告訴劉姨,是曲悅不愿意跟我走的真相。我想是真的擔心曲悅,只是一個下人,又哪能管到雇主頭上去。
倒是劉姨在說起周楠時,那含糊不清蓋彌彰的語氣,終究是引起了我的懷疑。
“那就謝謝你了,海棠,小悅現在就只有你一個朋友了。”劉姨語帶苦,著些無奈和惋惜。
原本聽到這樣的話,我應該是會覺得欣且慶幸的。
然而此時此刻,我只覺得異常的諷刺。
“劉姨,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每天就定時給曲悅送點吃的吧!我告訴你地址。”
“好,好,好,我去。”
所幸,劉姨答應的很爽快。
掛斷電話后,我把招待所的位置以短信的形式發給了劉姨,甚至于的房號也告訴了。
眼下,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我還能為曲悅做些什麼。
茫然無措間,我了個出租車,回到醫院。
母親一如既往的守在重癥監護室之外,宛如一顆虔誠的夫石,殷切的著父親。相比之下,趙雁川就顯得淡然很多,他怡然自得的坐在長椅上,正擺弄著手里的手機,玩兒的不亦樂乎。
遠遠的見著我回來,趙雁川趕忙起,笑臉相迎。
“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曲悅沒事吧?”
我白了他一眼,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他有點幸災樂禍的模樣,我沒好氣的埋怨道,“怎麼了?你盼著曲悅出事啊?怎麼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趙雁川趕收起那一臉不正經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無比認真且嚴肅的神,“怎麼會?主要是我剛剛接到了學校的電話,說你下周一就可以去辦學。”
我兀自一驚,而后欣喜異常的問,“真的嗎?”
簡直難以想象,我一個闊別校園已久,結了婚生過孩子的人,有朝一日竟然還能夠重返校園。這多虧了趙雁川,也虧了我有一個德高重極負盛名的父親。
眼見著趙雁川點了點頭,我更顯興,只恨不得原地蹦起來,轉上幾圈。
“真的,看你這個樣子,另外還有一件事。”
趙雁川仍是一臉嚴肅的表。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靜靜等著他開口,心跳依舊很快,腦子里不斷重復著趙雁川剛剛報告給我的喜訊。
趙雁川遲疑著,難以啟齒似的,久久沒有再出聲。
我急了,搶先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咱爸的病?還是你沒錢了?我這里還有八十幾萬,我把錢都給你。”
趙雁川聽了我的話,竟自當場呆愣住,怔怔的著我,仍是不出聲。
他越是不說話,我就越是著急。
“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趙雁川終于支支吾吾的開了口,“是席珩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李慕白因為聯系不上你,所以轉而給他打了電話,讓席珩轉告你,陳江遠點名道姓說要見你,他想要跟你談談離婚的事。”
趙雁川憋著一勁兒把這番話說完之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愣愣的,廢了好大一頓功夫,才勉強把趙雁川的話理清楚。
簡言之,就是陳江遠要見我,他終于答應離婚了。
這無疑又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忽然想,趙雁川也許才是我的幸運星。從他回來后,這幾天不到的時間里,竟連著發生這麼多的好事。
如果,曲悅不算的話。
趙雁川見我遲遲沒有應聲,只當是他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便又小心翼翼的問,“我說清楚了嗎?”
我點點頭,激的出手抱趙雁川的脖子,麻兮兮的對著他的耳朵,“哥,我可死你了。”
母親循聲回,正好看見我摟著趙雁川的脖子不放,皺著眉,一臉嚴肅的數落道,“都是大人了,這樣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
趙雁川聞言,一把把我推開,出極度嫌棄的表。
“聽到沒有,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
我不以為意,無謂的聳聳肩,“可我就是很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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