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有孕,確實是大喜事,但一碼事歸一碼事,買兇殺人的案子還沒結清,現在走恐怕不合適吧?”蕭令月說道。
沈志江先是一愣,然后怒火高漲。
他小心翼翼將昏迷的華姨娘給丫鬟,箭步沖到蕭令月面前,揚手狠狠就朝臉上打去:“你個沒良心的畜生!”
蕭令月往后退一步,避開這狠辣的一耳。
沈志江一看竟然還敢躲,更加憤怒失去理智,抬腳就朝肚子狠狠踹過來。
一邊猛踹一邊怒吼:“你的心怎麼這麼黑,你弟弟才多大,你就這麼容不下他!我今天非要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不可!”
蕭令月皺著眉頭,繼續往后退:“父親,你冷靜一點。”
沈志江沒踢到,劈手又是狠狠一耳。
越打越起勁。
老侯爺就在一旁冷冷看著,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看樣子如果不是礙于份,他都恨不得親自來教訓這個“惡毒”的孫了。
連親弟弟都容不下,簡直狼心狗肺!
蕭令月躲了好幾下,實在忍無可忍,猛地擒住沈志江的手臂,反手一扭,驀地轉!
一個干脆利落的過肩摔!
沈志江一個百八十斤的大男人瞬間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壽宴圓桌上。
“轟隆——”
圓桌直接砸碎了,瓷片木片飛濺。
沈志江摔了個滿頭,躺在狼藉一片里,半天爬不起來。
滿室寂靜!
太子溫潤沉穩的臉上見的空白了一下。
一直閑閑看戲的戰北寒驀地站直了,瞇起冷鷙眼眸,定定看著蕭令月。
滿堂賓客,老侯爺都傻眼了。
襄王瞪圓了眼睛:“……”
這一瞬間,他終于知道這個瘦瘦弱弱的丑人,為什麼能活捉土匪了。
都能把親爹砸飛出去,還有什麼是不能的?
活生生的母夜叉!
襄王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戰,慫慫地往后退。
蕭令月站直子,目幽冷地看著哀嚎的沈志江:“既然父親不能冷靜,就只能我幫你冷靜了。”
眾人:“……”
的冷靜方法,就是把人摔飛出去嗎?
“你,你……”老侯爺不敢置信地指著蕭令月,仿佛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孫。”
“祖父見諒,我這也是沒辦法。”蕭令月扯扯角,“父親緒這麼激,要是傷了人怎麼辦?摔他總比摔了華姨娘好吧?”
老侯爺:“……”
襄王角狠狠一,拽著王小聲問道:“這是威脅吧?”
一言不合就要摔人,比母夜叉還兇殘啊。
老侯爺抖著,一瞬間仿佛老了好幾歲:“你到底想怎麼樣?”
蕭令月:“我只想要個公道。”
“沈晚”不能白這個委屈。
答應過,既然頂了這個份,就一定會為討回公道。
但是華姨娘現在有孕在,絕對不能有事,最起碼也得先把沈家唯一的孫子生下來。
老侯爺死死看著蕭令月:“肚子里懷著你父親的子嗣!”
蕭令月:“我也沒想讓死。”
“那你想如何?”
“這就要看祖父和父親的誠意了。”蕭令月冷笑,“畢竟,我可是差點死在手里,不出了這口惡氣,后果可不是我承擔的!”
言下之意,不給一個合理的代,華姨娘的死活,可就不保證了。
老侯爺不可思議地看著,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從小養在鄉下的孤,到底是哪來的膽量和底氣?
祖孫兩對視,氣勢竟不相上下。
賓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華姨娘買兇殺人已經是確定了。
可偏偏有孕在,沒準懷的就是沈家唯一的男丁。
母憑子貴。
這下子,華姨娘肯定是不能死了。
但這位沈三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從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是從小養在鄉下,也完全繼承了老侯爺的心手段。
祖孫兩簡直隔代相傳。
不給個代,南侯府日后休想有太平日子。
正所謂清難斷家務事。
他們這些外人實在不好多手。
“你,你休想……”
狼藉堆里,沈志江一頭是地爬出來,充的目狠狠瞪著蕭令月:“是你庶母,現在又懷孕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一頭發!”
弱了一輩子的沈志江,在面對斷子絕孫的威脅面前,竟然也強起來。
蕭令月譏誚地說道:“父親這份子之心,真是令人。”
一個還不知道別的胎兒,就能讓他豁出命保護。
那沈晚呢?
活生生的在世上十幾年,同樣是沈家脈,憑什麼要被棄如敝履?
就因為是兒,所以不值錢嗎?
那同樣是兒的沈玉婷,又是為什麼被寵在手心?
偏心如此。
沈志江搖搖晃晃站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將華氏立為正妻,生下的兒子一定要是嫡子!從今往后,就是你的母親,你敢對不敬就是不孝順,活該被打死!”
姨娘沒有資格管教嫡。
但若是為正妻,管教嫡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連陛下都不能說這是錯。
沈志江得意極了,這是他剛剛靈一閃想到的好辦法。
只要給了華姨娘名分,就能名正言順地制沈晚,讓跪就跪,讓死就死!
反正沈家不缺兒。
區區一個沈晚,怎麼能跟他兒子相比?
沈玉婷聞言,滿臉激地問道:“爹爹,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立姨娘做正妻?”
是華姨娘的親生兒。
生母地位卑賤,導致的份也低人一等,僅僅只是庶出。
如果華姨娘為正妻,那也能憑母貴,一步登天變真正的嫡了。
只有嫡才有資格嫁進皇室為正妃,這是沈玉婷多年以來的心愿。
“當然是認真的!在場這麼多賓客都可以作證……”沈志江斬釘截鐵的話還沒說完。
蕭令月譏諷地打斷道:“讓一個買兇殺人的姨娘為正妻,坐上一品侯夫人的位置,父親可真是想得出來,南侯府怕不是要為全京城的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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