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緩緩的側過來,面向他,正視著他的眼睛,“這位先生有些眼,既然消毒工作已經結束,是不是應該,掉防護服,再談?”
“抱歉,職責在,不能隨意掉。不過給公爵殿下調理下手臂,應該還是可以的。”他上前一步,似乎要手去抓他的手臂。
弗雷德卻往后退一步,自然的避開他,“這個,就不必了!我們這邊的醫生已經給我上過藥了,我也相信自己國家醫生的技。雖說你們華國的醫的確是博大深,卻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我還是,更相信自己國家的人。”
他毫不客氣,眼眸里也充滿了敵意。
看到他這樣的排斥,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也就沒有再堅持,“既然如此,那還是尊重公爵殿下的選擇。”
“我們已經完了全部的消毒,就先……回去復命了!”
依舊是為首的人說道,接著轉頭往外走,可卻有個人站在原地都沒,甚至連都沒有偏一偏。
他死死的盯著弗雷德,雙腳仿佛釘了釘子一般站在那里。
還是邊上的人手拉了他一把,是將他給拽走了。
看著對方的背影逐漸消失,弗雷德的角揚起一抹冷笑。
回到商務車上,掉防護頭套,摘下口罩,長長的舒了口氣,林商言迫不及待的吐槽,“你方才為什麼要拽我出來!我們明明還沒有找到人,我們這一趟,不是白跑嗎?!”
他滿臉的氣憤和不甘,覺得就這麼出來,實在是一無所獲。
“不出來留在那里,還能做什麼?所有的樓層都已經去過了,所有的房間也都進了,有收獲嗎?”司耀的臉并沒有好到哪里去,但他還是一貫的沉穩冷靜。
“但是人還沒有找到啊!既然沒有找到,就肯定還有藏的地方,肯定有什麼我們疏的,我們怎麼能就這樣離開!”他很生氣的說。
“林商言!”厲聲了他的名字,司耀緩了緩語氣,又接著說道,“你出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只這一句話,林商言的氣勢就沒了,瞬間蔫了下來。
是的,出來之前他答應了,一切都聽司耀的指揮,讓他怎麼做就怎麼做,并且不提出異議,不緒激,不沖暴躁,這才允許他一起跟著。
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原以為這一趟,怎麼也都會有所收獲,所有的一切證據都指向了這里,也知道蘇韻就被藏在這兒,還有那兩個孩子。
可是,竟然一丁點兒發現都沒有,甚至連一蛛馬跡都沒有,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氣餒。
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沒法搜,悻悻而去。
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X部門的幫忙,找到了上面的支持,可依舊是沒有收獲,下一次再想進去,本是比登天還難了。
而且接連兩次這樣,本已經是打草驚蛇了,難保他們不會對蘇韻和孩子們做什麼。
“怎麼會這樣!”他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車座上,發泄著心里的怒氣和不甘。
司耀沉著眸,淡淡的說,“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
旁,一直沉默的徐峰,偏頭看了他一眼。
林商言也詫異的看向他,“你有什麼發現嗎!?”
“你們難道沒發現,那個弗雷德的手臂傷了嗎?”他看向兩人,接著說道。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明所以。
“看到了,可是這跟發現有什麼關系,他自己不是也說了,是摔跤摔的。”林商言不解的皺著眉問道,“對了,你方才還一直堅持要給他看手臂,你怎麼那麼好心?我不得他摔斷得了。”
司耀輕輕搖頭,“你說,我什麼要堅持看他的手臂?但他,卻不肯給我看?”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他問的嗎,怎麼反過來又問自己了。
“因為他心虛。”司耀淡淡的說,“他也比我們想象中要聰明和警覺的多。”
就連林商言和徐峰都沒有察覺自己的意圖,可是弗雷德卻果斷拒絕了自己,很顯然,他大概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
又或者說,他未必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從本能的直覺,會覺得他這麼要求是目的不純的,所以果斷拒絕了。
“?”林商言怔了兩秒,“他的胳膊傷,有什麼蹊蹺嗎?”
倒是徐峰想到了,“是不是,他的胳膊傷,跟夫人有關?”
贊許的看了他一眼,司耀點了點頭。
也不怪林商言看不出來,他畢竟不會武,不是練家子,而自己一提醒,徐峰就能想到了。
弗雷德那個胳膊傷的況來看,似乎不是普通的骨折,而是臼,但是臼也不是一般的臼,是人為卸掉的。
那個角度比較怪異,而司耀是曾經見過蘇韻的手法的,所以看到他的胳膊時,就覺角度不太對勁。
加上國外的醫生對這方面并沒有很多的經驗,他們對臼的治療辦法也不過是上上夾板,再加上蘇韻卸掉他關節的手法奇怪,所以就算夾板夾上,也會很古怪。
當時掃了一眼沒察覺,后來面對面站著的時候,只是發現他傷了,也沒想那麼多,直到他轉要走,從側面看過去,司耀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又以要給他治療做借口試探,結果發現弗雷德很張,都不讓他。
當然了,對方也可能只是戒備心在作祟,但也未嘗不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這……說明什麼?”
“說明夫人的確是在大使館里的。”徐峰眼神肯定的說道。
“這個我們本來就知道啊,可是找不到人啊。”
司耀擺了擺手,“不,他的傷應該是新傷,上的夾板紗布都還是嶄新的,也就是說,剛傷不久,也就說……”
“也就是說,蘇韻還在里面!”林商言終于明白過來,興的道。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趕進去,一定要把找到,把救出來!”
滿臉的興,卻忘了自己是在車里,剛一起就到了頭,又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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