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蘭遇這樣說，天樞的臉瞬間變了，隨意垂在兩側的手攥進了拳頭，關節泛白。

他沉默了好長時間，雙眸盯著賀蘭遇：“你再說一遍！”

賀蘭遇攤手，聳聳肩，笑說：“怎麼，不肯相信？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

他嗤笑一聲，“我拿這個騙你，有什麼意思？還是你覺得，我是為了讓你不要再跟著那個老東西混，故意這樣騙你？”

天樞冷漠道；“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要知道真相，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賀蘭遇不屑的撇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只見他不不慢的出手機。

“我到底是不是騙你，你自己聽聽不就知道了？”

他點了一下播放鍵，很快，老管家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賀蘭遇的錄音稍微有點長。

老管家從頭到尾說的所有話都在其中，不至于讓人猛一聽聽的糊里糊涂。

包括他對賀老楚老爺子的各種吐槽，都被賀蘭遇給錄下來了。

天樞越聽臉越差，眼底的寒意，猶如臘月寒冬山谷里割人的風，房間里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好像變了一個冰窟。

賀蘭遇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不不慢地敲著桌子。也不打擾他。

反正，聽著這些，焦心的人又不是他。

又不是他喜歡的人，現在面臨危險。

終于錄音放完。

賀蘭遇才手拿起手機，打開里面的小游戲，玩起了貪吃蛇。

他隨口道：“這里面是誰的聲音，我想你是能聽出來的，錄音這麼長，前因后果，你自己也明白了，不用我給你解釋吧？”

“反正，你自己都聽見啦，信不信隨你，如果真出事，那也不是我喜歡的人，我是不在乎的。”

“我是看在我們好歹也是認識一場的份上，所以好心告訴你，至于你怎麼去做，跟我無關。”

他和天樞之間的關系，有點特殊。

是朋友嗎？

不是。

是敵人嗎？

也不是。

此時的天樞一言不發，但他的眼底已經滿是殺氣，它是個最頂級的殺手，他向來最會、最擅長的便是藏自己、藏自己的殺氣，但此時洶涌的殺氣猶如。決堤的洪水。再也藏不住，似乎隨手一能毀滅一切。

天樞萬萬沒有想到，楚老爺子膽子居然敢這麼大。

上次他想在珍妮姐和季明戈的訂婚宴上方炸彈，天樞以為，他只是想借助機會，殺了厲卿川。

至于其他人若是被連累道，楚老爺子沒那麼多好心。

而且事后，賀蘭遇殺了他的人，已經給了他警告。

何況，他已經答應了他幫他三年。

誰曾想，那個老東西，居然如此的貪得無厭。

這樣還不肯滿足，居然還想控制住珍妮來威脅他。

幸虧是季家將珍妮照顧的好，才沒有給他們下手的機會。

不然的話，現在珍妮已經被他們給毀了。

現在的這種新型毒品，癮巨大，一旦染上是斷然不可能戒除的。

天樞心中的憤怒，仇恨，幾乎要沖垮他的理智。

賀蘭遇抬眼瞥了他一眼說：“知道為什麼。那老東西會突然安排你去殺楚沛言嗎？”

“因為他知道楚沛言本就是個難搞的角，你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那麼快就解決掉。你要去觀察楚沛言勢必就沒時間去關注其他的事，所以他的人。便更好下手，哦，忘了說了，那老東西已經給了最后的手實踐，就在這兩天了。”

賀蘭遇仿佛看好戲似的說：“我這次倒是想看看在你心的人和你所謂的救命恩人之間。你到底會怎麼選？”

“謝謝！”

說完這兩個字，天樞起便要走。

對他來說本就沒有什麼可選的。

他最重要的人始終都只有一個，也只會有一個，至于其他人，本不值一提。

答應幫楚老爺子做事三年，只是因為，他的確救了他一命。

可是，前提是他決不能做任何傷害珍妮姐的事。

如果那老東西敢做，就別怪他敢忘恩負義。

賀蘭遇慢悠悠道：“不用客氣！”

天樞離開賀蘭玉的住所，立刻趕到了珍妮姐邊。

看到安然無恙，他才放心。

隨后，他趕去楚家老宅。

這一次，他悄無生息地進了老管家的房間。

又一次被半夜嚇醒的老管家看到天樞那張臉，白眼一翻便要昏過去。

可是天書本就沒有給他昏過去的機會

看著天書那張在黑暗中猶如魔鬼一樣。讓人不寒而栗的臉，老管家嚇得瑟瑟發抖，問：“你，你？你，你到底要干什麼？”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喜歡大半夜跑出來嚇人。

老管家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之類的。

不然，這樣鬧兩次，他早就已經被嚇死了。

天樞直接問：“投毒的事是真的嗎？”

老管家抖的更厲害，他自然知道天樞問的是什麼事，哪怕天樞沒有說明不該他們要給誰投毒、

老管家吞咽口水。

天樞怎麼會知道的這件事？

難道是昨晚上的那個神人，他和天樞是一伙的？

不過，這些他已經不想管了。

黑暗中，天樞冷漠的看著老管家，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他說：“我沒有時間等你想！”

老管家嚇得立刻開口，“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但是早在好幾周之前，老爺子便下了命令，一定要讓你喜歡的那個人染上毒癮，只不過是投毒的人一直找不到……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老管家害怕天樞會一下子弄死他。

他不停地求饒，“我勸過老爺子很多次，我說這件事做的太狠辣了，如果讓你知道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的，可是他不聽啊，我本就勸不……”

“這要不是季家的人對他們這個兒媳婦太好，不舍得讓吃外賣，可能早就已經功了。”

他話沒說完天樞，便轉要走。

老管家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他要干什麼，忙道，“老爺子今天晚上不在楚家。”

他知道天樞是要去殺人了。

那個人是他的底線。

天樞停下腳。

“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