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鳶狠狠地哭了一場,睡了個昏天黑地,起床之后跑去影音室唱了一下午歌發泄,又吃了一大桶冰淇淋和一頓超辣的火鍋后,功地拉肚子了。
不過,心倒是平復了下來。
不是一個耗的人,會主尋求各種方式發泄緒,頹廢過后然后迅速振作。
雖然想起沈敘白心里還是難,又酸又還想哭,但不停地告誡自己,該往前走,不能再為他傷心了。
追了他那麼久,問心無愧,他真的不喜歡自己,就該放下了。
把自己的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強迫自己不去想他。雖然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會流眼淚,很久都睡不著。
但,給一些時間,熬過戒斷期,會重新變那個開朗的小太的。
不想讓顧母擔心,就沒有告訴。
有時候還是會在手機上跟江沅和岑綰聊天,不過,誰都沒有再提沈敘白。
沅沅:【吱吱,我現在在寺廟禪修小住,找靈,你要不要來,這里環境很好,可以靜心養】
吱吱:【我只是失了,不是看破紅塵了……】
沅沅:【@綰綰,你看小老鼠這樣子,看來一點事也沒有,不用擔心了】
綰綰:【……確實,知知的恢復能力超出我的想象】
吱吱:【我只是樂觀(狗頭)】
……
傍晚的時候,顧知鳶牽著好運來出去散步。
每天早晚還是會遛它,只不過再也不用那麼早起了。
走在湖邊的時候,顧知鳶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敘白,已經一周了,沒再纏著他,他應該覺得輕松很多吧。
看著他們曾經坐過的長椅,想起那時候歡欣雀躍各種堵他的自己,心里像是滿了檸檬,苦難捱。
拉著好運來往反方向走:“好運來,我們走這邊,不去那兒了。”
好運來卻像是看見了骨頭似的,一個勁兒往那里跑,拉都拉不住。
一人一狗僵持之際,余里突然跑進來一個悉的影。
顧知鳶抬眼,就對上了沈敘白那張悉的臉。
微微愣住。
沈敘白穿著一灰運服,面容清俊,大概是剛跑完,額頭上還有細汗。
四目相對,顧知鳶率先移開了眼。
好運來哼唧著想往沈敘白那邊跑,一個沒注意,它掙了出去,小跑到他腳邊,繞著他轉圈,尾不停地搖著。
沈敘白低頭看著它。
顧知鳶看著這一幕,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和他。
就像好運來,一腔熱往上撲,可人家卻無于衷,說不定還覺得煩。
沈敘白剛想彎腰,視線里一雙手更快地抱起了好運來。
顧知鳶沒什麼表:“抱歉沈總,小狗不懂事,打擾了。”
他看著,那張姣好的小臉上不見往日笑意,漂亮的眼睛里也只剩平靜和疏遠。
心臟驀地一窒。
顧知鳶朝他點了點頭,像個禮貌的陌生人,然后,徑直轉離開了。
沈敘白站在原地,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薄抿,腔像是空了一塊。
傍晚的風帶著些涼意,他很久才回過神來。
回到家,對著空的客廳,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滯。
這周,他又恢復了以前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吃飯、看書、工作,房子里也安靜得不像話。
但,卻總是覺得了點什麼。
買菜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點出顧知鳶喜歡吃的菜,做好飯后一抬頭想出聲,才發現只有他一個。
以前他總覺得嘰嘰喳喳地鬧騰,現在別墅里卻安靜得可怕。
有很多次,好像一抬眼就能看見笑意盈盈地跑向他,夸張地贊著他的廚藝,然后在一旁吃。好運來也趴在他腳邊撒耍賴,屋子里熱鬧又生。
沈敘白闔了闔眼,下那些雜念,抬腳準備去洗澡,余瞥見客廳桌子上的花瓶,腳步一頓。
里面著一束白的風鈴,花苞已經蔫兒了。
“你一個人住不會覺得無聊嗎?而且裝修都這麼冷淡。我以后每周都給你換一束花,讓你一下生活的調!”
清脆悅耳的語調仿佛還在耳邊,但,花已經謝了,葉子也枯了。
他抬腳走過去,垂眸看了好一會兒,把它扔進了垃圾桶里。
花很好看,但他養不好,它應該開在適合它的地方。
……
沈敘白又像個無的工作機一樣投了工作里,把自己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滿。
他很會對下屬發火,工作不滿意時也只是面無表,冷聲讓繼續改。雖然凌厲的氣場和迫一直讓大家心怵,但最近的沈敘白,旁的氣明顯低了幾個度。
冷峻的面容,微蹙的眉心,足以讓大家戰戰兢兢,生怕是自己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
這一點,羅焱和總裁辦的書助理們會尤其深。
沈敘白沒罵人,但那幽沉的目總是讓他們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出。
門外,大家推搡著。
“羅助,還是你去問吧,我們都不敢。”
“是啊,你最了解沈總,沈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就是走個過場,問一句我們就可以走了。”
不知道是誰推了一把,羅焱竟然直接推門進去了。
他回頭震驚地瞪了一眼,又連忙整理了下低著頭走過去:“沈總……”
沈敘白坐在桌前,頭也沒抬,嗓音冷沉:“什麼事?”
羅焱清了清嗓子:“那個上個季度的獎金已經發下來了,項目推行的不錯,大家今晚準備一起聚餐吃個飯,您有空嗎?”
沈敘白握著鋼筆的手指一頓,他突然有點不想回去面對那空曠安靜的屋子。
“好。”
“什麼?”羅焱驚呼出聲,他聽錯了嗎?
沈敘白抬眸,淡淡地看向他:“幾點?”
“……六……六點。”
“嗯,出去吧。”
羅焱一臉震驚地走了出去,大家已經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了。
“先別,沈總也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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