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后,兄弟倆在茶室里喝茶。
沈敘白只著一件白襯,袖口是致淡雅的刺繡青竹。
他端坐在茶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茶則,緩緩將茶葉撥進蓋碗,作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一旁茶盤上茶壺里的水被煮沸,冒出裊裊熱氣,盤旋氤氳在空中。
沈屹驍像是沒骨頭似的斜倚在一旁的小沙發里,散漫頹懶到了極點。
窗外的園子里,寒松立,綠竹搖曳,幾尾錦鯉在池子里悠閑地游來游去。
沈敘白把泡好的茶遞給沈屹驍,這才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緩緩問道:“是同一個嗎?”
“什麼?”沈屹驍把茶水一飲而盡,又將杯子遞了過去。
沈敘白嗓音平緩清潤:“媽說的那個孩,是你大學喜歡的那個嗎?”
沈屹驍眼底閃過一詫異:“你怎麼知道?”
沈敘白再次將他空杯里的茶斟到七分滿:“你那時候頹廢了好幾個月,還獨自去了一趟死亡谷,后來就創立星辰,一心撲在了公司,就是因為吧?”
自己的弟弟沈敘白還是有幾分了解。從小桀驁難馴,自由散漫,隨心所,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收心創業,他想不知道都難。
沈屹驍沒什麼表:“跟有什麼關系?”
沈敘白低頭輕笑了聲,知道他是口是心非:“這是打算和好了?”
沈屹驍眼底閃過一黯,很快便掩去,抬眼睨他:“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可不想對著一個比我還小的生嫂子。”
沈敘白不以為意:“走個過場而已。”
商場上的事很復雜,顧市長他也認識,以兩家的這個面子他必須得給,但這種事,勉強不得。
“姜家的事,也跟有關?”
沈屹驍:“老古董讓你來當說客的?”
“我能說得你嗎?”沈敘白說道。
“你說呢?”
兩人你來我往,槍舌劍,彎彎繞繞,沒有一句正面回應。
沈敘白手指輕輕挲著溫熱的杯壁,最后只說了一句:“只要你樂意就行。”
……
沈屹驍回到壹號公館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
他掉外套,洗了個澡,換上了居家服,在家里搗鼓了一番,又讓江南居送了晚飯過來。
五點多一點,岑綰就回來了。
手上拎了一個草莓味的小蛋糕,用明的盒子裝著,上面系著淺藍的帶。
聽到門口傳來聲響,沈屹驍立馬在沙發上躺下了。
岑綰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天,因為沈屹驍要吃蛋糕,馥園五點就關門,所以下午離開得很早。
進門后就看見無打采地躺在沙發上的沈屹驍,輕聲問道:“你現在覺怎麼樣了?”
沈屹驍抬手搭在額頭上,聲音有氣無力的:“還好,就是覺沒勁兒。”
岑綰去洗了個手,用手背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好像沒怎麼燒了。”
又拿起一旁的溫度槍量了量,還是低燒。
岑綰蹙眉:“燒太久真得去醫院了。”
沈屹驍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看:“沒事,休息兩天就可以了。”
他用手掌撐著坐起來:“工作了一天累不累?我點了餐,可以吃飯了。”
岑綰抿了抿,覺得這樣的對話有種說不出的覺。
等到坐上餐桌,看了眼,菜都是喜歡的。
沈屹驍給夾了塊:“明天還去嗎?”
岑綰:“嗯,還沒弄完。”
沈屹驍:“那我明早送你去。”
“你還在發燒,別到跑。”
沈屹驍:“我一天晚都悶在屋里,也需要出去氣,我穿厚點,只要不吹風就行。”
岑綰沒有立即答應他:“那明天早上再看看。”
“行吧。”
沈屹驍吃了兩口飯就說吃不下了,給岑綰夾了不菜后,拿過一旁的小蛋糕用勺子挖了起來。
“明天還想吃這家的蛋糕,要玫瑰荔枝千層。”
岑綰不由得詫異:“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吃甜食了?”
沈屹驍語氣幽幽的:“大概是藥太苦了,就想吃點甜的。”
岑綰心一:“好,那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
晚飯后,岑綰坐在沙發上刷手機,沈屹驍從后路過的時候不經意瞥到一眼。
在看租房信息。
他角的弧度一僵,坐到旁邊,裝作無意地問道:“你在看什麼?”
岑綰沒有瞞他:“看看房子。”
“你要租房子啊?”沈屹驍垂下眼,提議道,“要不跟我合租?”
岑綰一臉奇怪地看著他,他這豪華大平層需要跟人合租?更何況也付不起他這房租。
沈屹驍像是知道的顧慮:“這里離你工作室很近,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你不需要付房租,幫我做飯就行。”
他胡話張就來:“我每天在公司飲食都不規律,胃病都快出來了。”
岑綰不信:“陳喻沒有給你準備嗎?”
“太忙了,很多時候顧不上,而且晚上回家他又不在。”
岑綰抿了抿:“不太合適,我再找找吧。”
沈屹驍沒有再勸,只是也掏出了手機,點開了微信備注為“小古董”的對話框,手指在屏幕上輕點:
【哥,幫我個忙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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