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二十章：偏袒==

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侍們整齊無聲的跪了下去。

太子舌尖抵了抵上顎，沒說話。

許是以往不管太子做什麽，帝王都不與他計較，這才讓他在聖上面前多了一層底氣。

聖上簡直要被他這冥頑不靈的態度氣笑了，又覺當初對這個兒子縱容太過：「三皇子妃再如何，也是我們皇家兒媳，國公府舉辦曲水流觴宴，你直接讓人作畫助興，怎麽，你想以此來奚落三皇子府那你難道忘了三皇子妃是太傅獨，你此舉難道就不怕傷了太傅的心。」

聖上在聽到侍來報的時候，差點沒被氣死，他這是完全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

太子咬牙關，試圖辯解：「可是父皇，三弟與謝國公府沆瀣一氣，兒臣只不過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給三弟一個提醒。」

時至今日，三皇子府跟謝國公府簡直讓太子如鯁在。

那日如果不是太子妃先開了口，太子已經打算讓謝淩的夫人上去獻曲一首。

「你還有臉提謝國公府，但凡你有一個儲君的樣子，謝國公府怎麽可能不向著你。」見他毫沒有悔改之心，聖上恨不得直接拿起奏章到他臉上。

于本朝而言，世族人士占據半個朝堂，尤其是謝家，謝家衷君，但謝淩只衷于明君，所以在太子跟三皇子之間，他更幫著三皇子，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三皇子明顯比太子更適合做一個儲君。

只是太子是嫡子，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麽，聖上都不會廢除他儲君之位。

太子不以為然，聳了聳鼻子，剛張開。

聖上卻已經走到龍椅上坐下，看都不看太子一眼，著眉梢下了兩道命令：「罷了，朕會讓務府準備一些賞賜送去三皇子府，以示安。」

「至于謝國公府那邊，謝宰輔與他夫人恩，太子最好是能投其所好，這也是命令。」

聖上最後還是松了口，太子得意的揚了揚角：「兒臣遵旨。」

「起來吧。」聖上沒有看他，隨意的擺了擺手。

太子心中有些竊喜:「謝父皇。」

李公公親自送太子到宮門，提點道：「太子殿下，聖上他始終是向著您的，還太子殿下莫跟聖上置氣。」

太子眼裏忽地有幾分譏誚，這麽多年，他算是看明白了，父皇之所以向著他，是因為他喜歡母後。

在父皇心裏，肯定也覺得他不適合做一個帝王。

不過快了，等將來他登基之後，他一定要將現在這一幹人等通通踩在腳底下。

過了許久，李公公推門進了養心殿，小心翼翼道：「聖上，太子殿下已經回東宮了。」

聖上「嗯」了一聲，看著案桌上的奏章，臉上浮現陣陣疲憊，嘆了口氣：「朕老了。」

太子始終都不明白，他之所以那麽倚重謝淩，是因為只有謝淩在，太子將來登基，才無後顧之憂。

可偏偏他使勁的跟謝淩對著幹。

聖上就怕他哪日殯天，太子即便登基，也保不住這百年帝業。

李公公趕忙寬：「皇上這是說的哪裏話，太子殿下他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假以時日肯定不用皇上心。」

聖上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話他已經聽的夠多了，他記得三子從小就沒有讓他過心，相反還些。

「朕聽說東璃進貢的珍珠很是剔，讓務府打一套頭面送去謝國公府。」

「是，聖上。」

===

暮春時分，天暗沉，彷佛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謝淩與三皇子在對弈，都是容姿出衆之人，這幅景象看起來很賞心悅目。

三皇子手中的白子落下，棋盤上的黑子全部被包圍，三皇子眉彩飛揚，忍不住笑話謝淩：「子淩又輸了。」

謝淩眉目如畫，勾笑了笑：「三皇子殿下棋藝湛。」

自己幾斤幾兩，三皇子又不是不清楚，他挑眉道：「我棋藝哪有子淩湛，子淩怎麽今天心不在焉的」

應該是最近，謝淩都有些心不在焉，這還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況。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淩面容溫文爾雅，開口道：「三皇子，微臣想請教你一件事。」

三皇子一副見了鬼的表，完全想不到這人有什麽事要與他請教。

但他還是作洗耳恭聽狀：「子淩請說。」

謝淩輕輕擰了擰眉，氣度儒雅而認真的向三皇子請教：「不知三皇子殿下跟三皇子妃娘娘平日都怎麽相」

相……

三皇子在腦中回想了下，說起來姝兒是父皇為他選的正妃，親那天晚上跟他說，以前在太傅的書房見了他好幾次，早已心悅于他，三皇子聽著還很驚奇。

非常巧合的是三皇子心目中的三皇子妃人選恰恰是雲姝這樣的才，所以親之後他們一直都很好。

至于這相麽……

三皇子苦笑：「子淩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一般我在府上的時候，我理禮部的事，姝兒就在旁邊替我磨墨，姝兒彈琴作畫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偶爾也會出府轉轉。」

「子淩怎麽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他還以為這人會問他朝堂上的事，他就說，朝堂上能有什麽問題難到他謝宰輔，沒想到他問的是這種問題。

黑棋子被謝淩收攏在掌心，謝淩神淡淡，道：「說羨慕。」

誰……

三皇子倏然反應過來，微微訝異：「夫人怎麽還羨慕起旁人來了，子淩本來就是京城的香餑餑，自從你親之後，這京城不知有多人羨慕謝夫人。」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前幾天姝兒還跟他說，之前一直以為謝淩是個在上極其淡漠的人，但見他對他夫人這麽關懷備至，肯定是了真心。

難道這人跟自己妻子相這麽久，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麽。

謝淩子放松，道：「此言當真」

三皇子先是重重點了點頭，然後掃了邊的小廝一眼。

小廝咳嗽一聲，認真道：「謝大人有所不知，現在坊間有很多關于你跟謝夫人的故事，大致是在說謝大人你跟夫人恩，舉案齊眉，別說其他人，就連奴才都有些羨慕謝夫人呢。」

小廝話音一落，雲姝恰好帶著丫鬟過來，淡雅有禮，道：「殿下。」

「謝大人。」

謝淩回之一禮，頷首：「三皇子妃娘娘。」

雲姝將手中的糕點放下，然後跟三皇子說：「殿下，父皇邊的李公公過來了，說是宮裏有賞賜。」

為何會有賞賜，在場三人都心知肚明。

謝淩儀態周正的起了，聲線溫和沉穩：「閣還有事，微臣就先告辭了。」

「謝大人慢走。」

在原地站了會，三皇子笑著了雲姝的指尖：「走吧，去正殿。」

對于父皇的偏袒，他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有失，倒是謝淩這邊，三皇子覺得他改日得問清楚謝淩對他夫人究竟是個什麽想法。

===

江州城，秦家。

秦含跟許言廷的婚事提上日程，府中連著幾日熱鬧非凡。

上午，秦含叩了叩書房的門，裏面傳來秦父渾濁的聲音：「進來吧。」

秦含溫婉端莊的向他行了一禮：「爹爹。」

「含兒不必多禮，阿言可查到是誰指使知府盯著他」

無緣無故的，江州知府派人盯著許言廷做什麽，秦父直覺是有人指示江州知府。

侍給秦含搬來一張凳子，秦含笑道：「阿許哥哥說謝大人行事明磊落，就算懷疑什麽也會自己派人查，不會驚知府，然後妹妹跟謝大人一直都很好，謝大人應該是沒有發現。」

秦父皺了皺眉：「那是哪邊的人」

「阿許哥哥懷疑知府是了東宮太子殿下的命令。」秦含毫無瞞的告訴他。

說到這，那就牽涉到皇宮太子殿下跟三皇子殿下之間的紛爭了，秦含簡單地跟秦父說了一遍。

秦父輕輕松了口氣：「不是謝大人察覺了就好。」

要是謝大人察覺到了什麽，那不僅長的婚事沒戲，他們秦家也要跟著遭殃。

「是啊，爹爹，阿許哥哥說南定侯府過幾日就派人來提親，只是妹妹那邊」

秦父看了一眼，沉聲道：「你跟阿言既然要親了，那若若那邊，只能將錯就錯，總歸是我們秦家對不住。」

小兒要是不將錯就錯，那長跟許言廷還怎麽在一起。

秦含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蹙了蹙眉：「可是妹妹前幾日傳信過來，說謝大人現在可能是有懷疑什麽，但沒有挑明，擔心這事瞞不了多久。」

因為紙包不住火，為此，小姑娘還提出了「假死」，可京城謝家這麽一個大家族，若沒有裏應外合，這法子肯定是行不通的。

而且也不確定小姑娘對謝大人的心意，但們一時半會肯定去不了京城，因此秦含心裏有些擔憂。

「為父倒是有個法子。」秦父目飄向窗外，道。

秦含一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父。

秦父一字一頓道：「如果若若能懷上謝大人的孩子，說不定能將錯就錯。」

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父親打的是這個主意，下意識否決：「爹爹，這……」

謝大人已經在懷疑了，妹妹若是這個時候懷孕，那事敗之後孩子該怎麽辦。

秦父輕聲打斷，跟分析：「據為父所知，京城謝家長房一脈，只有謝大人一個嫡子跟一個從小寄在正夫人名下的嫡姑娘，這樣的人家往往最看重子嗣，如果若若有了子嗣，那就算東窗事發，謝家看在這孩子的面子上，說不定就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