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放開我的腳。”

“不放！”

——兇宅記錄NO.28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好端端的，給他買這麼多東西，還問他有沒有對這個世界充滿希？他看起來像是會對世界絕的人嗎？

付澤莫名就想到了一句話：“你窮得也就剩下錢了。”

也許在沈薇薇眼里，他就是窮得只剩下錢的那種人吧，所以才覺得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化他？

真是好笑了，他真以為有錢人除了有錢，就真的毫無涵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買的這些東西還真是用心的，算了，就不跟計較了。

半夜寫稿子的時候遇到瓶頸，付澤很自然拿出沈薇薇送的飛行棋和骰子找靈。飛行棋上麻麻地著小說橋段，都是用便簽打印紙打印好然后再用雙面膠粘到飛行棋上去的。這麼多便簽，哪怕打印出來都要費不時間，更別說是一個個粘上去了。

深更半夜，付澤覺自己的心又忍不住脆弱起來，輕易就被得有些想以相許是怎麼回事？

他拿出骰子，隨便一扔，跟著點數數了數格子，手指在棋格上一個一個找過去，最后在“鴛鴦戲水”那一格停下。

鴛鴦……戲水？他一寫懸疑小說的，哪來的鴛鴦戲水？又不是古裝言。不行，這個不算，得換一個。

他又扔了一次。

“啪啪啪……解毒法？”手按在邊，到了窒息。

再來一次。

“霸王上弓。”

“路遇好之徒。”

“意外懷孕。”

“孩子父親到底是誰？”

“夫浮出水面。”

摔！這特麼都是哪里搬來的橋段？當他寫的什麼小說呢？

付澤差點氣出笑來，只能把東西一收，翻出語詞典，結果看了兩眼就直打哈欠，又把生發水拿出來，倒了一把在手心，抹到頭皮上。

一分鐘后，他開始懷疑人生。五分鐘后，他在房間里跳大神；十分鐘后，他有種沖想過去對面打死沈薇薇。

是故意的吧？這是生發水嗎？這本是風油！他現在頭皮颼颼的，稍微一下，就像有凜風從禿禿的皮上刮過，要不是了腦袋上還有，簡直要以為自己禿頭了。

而且這種覺一點兒也不提神，只是火辣辣的痛，痛得他想炸。他完全不知道沈薇薇那個編劇同學是怎麼拿這種東西當提神藥的，怕是個狂吧。

忍了半天，付澤實在忍無可忍，決定去廁所沖個澡，把頭皮上的藥先沖下去，就在洗澡的時候，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鴛鴦戲水……其實也是個不錯的橋段呀。只需要稍作改良，就可以變一個很好的懸疑橋段。

說做就做，他立刻回到房間，把上次做手印時候剩下的漿拿出來，一腦全倒到浴缸里，兌上水，整個浴缸立刻變一汪紅。這里頭如果再躺個人，不就是“浴室殺人案”嗎？

付澤的腦子里浮現出一個場景，因為長得太帥備困擾的富二代男主為了躲避追求自己的狂蜂浪蝶，包了一溫泉度假山莊清凈兩天。可奇怪的是，男主每次在泡溫泉的時候，總是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有點甜，有點腥。他剛開始還以為是溫泉中放了藥材的緣故，直到有一天晚上半夜在房間醒來，看到玻璃窗外紅沖天，他走到窗外往下一看，才知道是為什麼。

原來，這座溫泉山莊的溫泉水都不是水，而是人的。溫泉水的泉眼其實就是人的管，從他的窗外俯瞰下去，所有溫泉池子連的形狀，正好是一個人形。

大半夜的，付澤被這個幻想的場面嚇得渾皮疙瘩直掉，再看浴缸里的紅漿，空氣都森起來。明明這水是他放的，卻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他正打算把水趕放掉，卻不防腳下一，整個人栽進浴缸里頭。

沈薇薇在睡夢中，聽見一聲巨響，像是跳水比賽里運員落水的聲音，很大，很近，近到一下子將從睡夢中驚醒。

第一反應是，那只東西又來了。自從爸媽來了一趟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被它擾過了，還以為是它被家庭溫暖所，轉世投胎去了。原來，只是一廂愿嗎？

出離了最初的純恐懼，現在對自己住了個兇宅，里頭還有只鬼的事已經不單單是恐懼了，還有厭煩，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水聲似乎是從客廳的衛生間傳來的，只是響了一聲后又歸于平靜，這并不像那只鬼的套路。沈薇薇心想，該不會是付澤出什麼事了吧？

算了算了，管那麼多做什麼，只要鬼不進的房間，什麼都好說。

可萬一要真的是付澤在衛生間里出了什麼事，比如摔了一跤，腦袋磕在浴缸上，暈過去順便進了水里，那明天一起來，就只能給他收尸了。

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以前看法證先鋒，里面就這麼演過呢。

越想越不敢睡，到枕邊的手機，試探著給付澤打了個電話。不同于上次他立刻就接電話的速度，這一次，響鈴持續了很久都沒有反應。

該不是真的出事了吧？

立刻打開房門，果然見到對面房門大開著，書桌的臺燈開著，付澤卻沒在房間里。趕奔向衛生間，心不住地禱告：老天爺啊，我住進這種房子已經夠慘了，千萬別讓我造孽害了別人啊，那樣我下半輩子就別活了。

果然，洗手間的燈是亮著的。沈薇薇敲了敲門：“付澤，你在里面嗎？你沒事吧？”

“你到底怎麼了？你應應我啊。”

“你再不應，我就開門了啊！”

別……別進來……付澤心呼喊著，可是卻怎麼發不出聲音。他栽進浴缸的時候，頭正好磕在邊緣上，疼得天旋地轉，意識模糊。這會兒聽見沈薇薇在門外的聲音，他才恢復了一點神智，只是渾還僵著，本彈不得。

“我、我進來啦！”沒聽到他回應的沈薇薇，直接下達通知，手按下門把。萬幸，洗手間的門并沒有鎖，一下就開了。

付澤心罵了句臟話，五臟六腑都急炸了，比小學打了老師被學校通知家長還害怕，只能把丹田的力都使出來，希能趕在沈薇薇掀開浴簾之前恢復知覺，喝退。

可萬萬沒想到，他這丹田力一下子使過了頭，像泥鰍潭一樣，連脖子帶腦袋都沉進了水里。

沈薇薇剛走進浴室，便察覺到一不對勁。浴室的簾子后頭似乎有些不對勁。是沒有安全的人，之前買簾子的時候特意選了明磨砂的質地，這樣即便在洗澡，也可以勉強觀察到外邊的靜。浸港片多年的，時常會有一種覺，也許某天沖著澡，簾子外頭會突然有個人影舉起一把刀。所以，要隨時做好防范。

現在果然過半明的浴簾，看見一大片紅。

沈薇薇腦袋有些空白，一瞬間神魂似乎被離一樣，只剩軀殼空。抓住浴簾，想掀開，可手卻使不出一點力氣。不住地想，這浴缸的后頭會是什麼樣的景象，紅代表著什麼，是死亡嗎？如果是，那現在躺在泊上的，會是付澤嗎？他是怎麼死的，是不小心還是……怎麼可能是不小心呢，正常人好好洗個澡，會死在泊里嗎？

想著想著，眼淚涌出眼眶，只覺得當初自己聽算命的話找個男人同居增加氣簡直是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如果能再來一次，寧愿不要這房子了。

抓著浴簾，覺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才突然醒悟過來，萬一付澤沒死呢？再耽誤下去，不是才害了他嗎？

想到這，立刻掀開簾子，果然見到付澤被浸沒在浴缸里，只剩下一雙在外頭，已然毫無聲息了。

“付澤……”一下跪在浴缸前。從聽見聲音的時間到現在，幾分鐘過去了，他還能……救嗎？

沈薇薇的眼淚斷了線一樣落下來，不敢手去撈他，只能著他的腳哭喊：“都是我的錯，付澤，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不是住進我的房子里，你也不會變這樣，我對不起你……”

付澤慶幸，多年來游泳的潛意識讓他水前及時地吸了口氣，不然他現在怕是就嗆死在浴缸里頭了。不過沈薇薇到底準備什麼時候走啊，他快憋不住了。我曹，抓住他的腳干什麼？住手！松開！

本來還不能彈的付澤，突然仿佛武俠中的男主被高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下子恢復的知覺。下一秒，條件反使他迸出水面，抓住沈薇薇的手腕：“別了！”

沈薇薇看著浴缸里冒出來的滿的人，心理防線一秒崩潰，眼皮子一翻，氣也沒哼一聲，就這麼直地，朝后一倒，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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