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到了四月下旬,春天的氣息更加濃郁了。moon舞蹈室正式開張,秦振早兩天趕了過來,程逢去機場接他,沒想到他還拖了一只小尾。
卡琳素面朝天,戴著墨鏡和口罩低調出現,像是被鄰家哥哥帶出去玩的小妹妹,一路上對大天朝表現出了十萬分的興趣,坐在車上沒有過片刻的安靜,一會兒著車窗大喊大,一會兒秦振的臉逗他笑。
一個月不見,秦振和之間的角好像互換了一般,對他避之不及鼻孔朝天的卡琳轉了,反倒變纏人,一口一個“秦振哥”,得無比的甜。程逢玩味的目在兩人之間逡巡,秦振急于解釋,只說最近行程不,非得要跟著過來玩幾天,他甩也甩不掉。程逢寬容一笑,眼神里寫著我懂,你不用解釋。
秦振悲痛絕,還甩不掉拖油瓶,走哪都帶到哪。
晚上程逢挑了一家私房菜館,為他們接風洗塵。也不知是哪家在跟拍哪個明星,程逢本沒有注意,第二天和秦振、卡琳三人熱聊的圖片就上了熱搜。
眾所周知,卡琳在歐是出了名的朝天椒,能和相談甚歡,彼此之間關系肯定是很親近的了。追得,卡琳本來計劃的一日游也泡湯了,只得窩在酒店里。第二天一大早的經紀人趕過來,把接走了。臨走前,禮貌地向程逢打了一個電話,咬牙切齒地說謝那天晚上的招待。
程逢哭喪著臉澄清,真的沒有借炒作的意思。好在卡琳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本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末了提起柴今。
“柴前幾天也回國了,好可惜,這回來沒見到。你們是朋友吧?要是你見到,幫我和說一聲抱歉,本來說好要一起逛街的。”
程逢點點頭,說好。
卡琳又說:“對了,我給買了一份禮,寄存在酒店前臺了,上面有的名片,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怎麼寄快遞,所以麻煩你了,可以幫我轉嗎?”
“沒問題。”
程逢原本正和秦振在布置moon舞蹈室,掛完電話,特地去了卡琳下榻的酒店,取了寄存的禮,卻在看到留下的名片時愣住了。名片上的人名柴之言,是新風馳國際的傳總監,項目制片人。
可在杉磯看到的明明就是柴今,難道柴今改名了?
程逢皺起眉頭,約覺得有些奇怪。
回到moon,秦振已經用高超的學習能力了外賣,正在吃麻辣香鍋,一邊吃還一邊咂,掏出手機又點了一份。程逢覺這位舞神可能接下來半個月都打算喝水來減了,出于人道主義,把他新下的一單取消了。隨后和他提起這件事,誰料秦振的反應卻讓更納悶了。
“是柴之言啊,我覺得這個名字好聽的,比你的好聽,比你給我取的也好聽,哼。”他吃了一大口,被程逢瞪了眼,又說,“卡琳的好朋友是和一個學校的,所以們念書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好像聽說確實一開始不是這個名兒,后來為了一個男生特地改的。”
“男生?”
“嗯,應該是喜歡的人吧。卡琳說當時鬧得兇的,追一個男生,從國追到國外,為了他放棄了自己一直學的古典舞,轉念了電影學院。當時學校突然掀起了一個什麼征集中文名的熱,因為對方選擇了’之言’這兩個字,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你說瘋狂吧?”
秦振興地說,“真是太癡了,那天在機場接的應該就是這個男生吧,這做守得云開見月明?還真好的。”
“好什麼?”程逢神一冷,直接把香鍋端走了,面無表地說,“別吃了。”
“為、為什麼啊?我這剛吃得起勁呢!”
“我看八卦已經讓你飽了。”憤恨地瞪他一眼,隨即想到這樣不好,還是把香鍋還給他了。不止如此,把剛才取消的一單又重新點上了,皮笑不笑地對秦振說,“中國菜好吃吧?你慢慢吃,待會還有一盆,不夠的話我還能帶你去吃宵夜,保管你明天胖出十斤。”
秦振晃著腦袋嘚瑟:“胖十斤我也認了,真好吃!”
程逢生氣,抱著手臂坐在一旁不理他了。聯想之前在杉磯時柴今的反應,當以為看到車里來接的姜顛時所表現出來的驚訝和小心,當卡琳開玩笑姜顛是男朋友時的,當在音樂廳害怕姜顛認出時的張和語無倫次,忽然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柴今一直喜歡姜顛,而且不惜為他改名字,為他的合伙人。有了這個認知之后,程逢的滋味就更不好了,說不上來,總覺得酸的,自己都嫌酸。
沒有參與的這五年,柴今一直參與其中了,而像個傻子一樣,在杉磯遇見之初還開和姜顛的玩笑,真是……
秦振吃撐了,和坐在舞蹈室門口的玻璃房里曬月亮。姜顛來接時,秦振正和講一個笑話。
“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開個賬戶。”
“你的姓名。”
“馬馬馬馬馬馬馬馬馬克里*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維奇*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西。”秦振張著,故意扮出口吃的樣子,程逢沒聽完就笑了。
秦振繼續說:“先生你口吃?”
“我不口吃,但是我父親口吃,并且那個給我進行出生登記的員簡直是個白癡。”
程逢非常給面子地笑了下。秦振搭著的肩,月下見的笑意似乎不曾達到眼底,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悶悶不樂,于是清了清嗓子,又說:“再講一個?”
“好啊。”瞇著眼睛笑。
秦振似乎有點靦腆,忽然轉過臉去,說道:“有個人丁丁太短,于是他去學了拉丁舞。”
程逢這回真沒忍住笑出了聲,一抬頭,見面前出現個人,笑著笑著又不敢笑了。秦振著后腦袋,一句話還沒說,就見程逢被姜顛揪車上去了。
程逢揮著手和他告別,聲音飄散在風中:“你自己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不要……”賴床。話本沒說完,姜顛的車已經開出老遠了。
他顯然是不高興,因為秦振跟講無聊的笑話,可程逢也不想理他,心里有更不高興的事,于是回去的路上,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相顧無言。
到了家,也不邀請他上去坐一會兒,倒是姜顛自顧自地跟著進了電梯,又進了家門。門一關上,他就擰住的手臂,將在墻上,神淡冷地看著。
程逢有點心虛:“你、你做什麼?”
“你說我做什麼?”
“嚇我啊……你讓開。”程逢推他,他不,氣急了低頭咬他的手臂,他照舊不,也不敢真咬,又尷尬地松了口,氣呼呼地說,“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柴今就是柴之言?”
姜顛眸一沉,慢慢地回過味來。
“你沒有問我。”
“我沒問你你就不告訴我?”
他緩慢地調整了個姿勢,雙手抱住的腰,抵著墻,彎下腰看的眼睛:“你吃醋?”
程逢轉頭不想看他,又被他轉回來,再轉,如是兩次,也不跟他玩無聊的游戲了,悶聲說:“沒有……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認為我吃醋的話,姑且也就當作我吃醋吧。”
他點點頭,一臉意味深長:“就是吃醋。”
程逢眼睛一閉,不理他了。過了一會兒,聽見他近在眼前的瓣溢出一聲笑,笑聲有淡淡的酒氣,忽然睜開眼,朝他上聞了聞,更加生氣了。
“你喝酒了?”
“晚上應酬,總不能都讓李坤擋,只喝了一小口。”
程逢推開他,氣上心頭,委屈也跟著來。“你去念電影學院不跟我說,柴今一直追著你到國外,這幾年一直和你在一起也不跟我說。好,且當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想說,但是現在你的胃才剛剛養好一些就又去喝酒,還是不跟我說實話,你……你怎麼這樣?”
是子里頂溫的人,生氣了也僅限于此,綿綿地問他怎麼這樣。姜顛頓時笑了,連哄帶騙將抱在懷里,再三發誓以后喝酒必先匯報,才慢慢地消了氣。
末了,他像是想起什麼,輕吻的小耳說:“我有個同學丹尼爾,當時征集中文名的活是他一手辦的,我被他強行拉去。至于’之言’,是我閉著眼睛隨便選的。柴今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我從沒喜歡過,只是我的合伙人兼,普通朋友。”
“有多普通?普通到你車接車送?”
他笑:“程程,我喜歡你因為我吃醋,發酸,哪怕無理取鬧。”
“……真的有很酸嗎?”
“有一點。”他的頭頂,靠得更近一些,著的耳廓,慢慢游移到頸脖,全是曖昧的烙印。他幾近于癡迷地說,“今晚可以讓我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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