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程逢緩慢地收回視線,抬起手臂,“總導演,就是這麼和我對接細節的嗎?”
總導演的手還擰著的后胳膊,半明的雪紡衫下,約可見皮的紅。
現場氣氛不對勁了,周圍的人都很明顯地覺到總導演想手了。這家伙脾氣躁得很,在片場打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十幾個跟拍攝像師,資歷低一些的沒有一個不被他摁過頭往機上撞,還有幾個助理小妹也不同程度地被他指著頭罵過。
總而言之,這是個不太流的總導演,路子野,才華堪憂,全靠溜須拍馬和大領導關系好,《舞林》能這麼功,靠的本不是他,而是電視臺的一哥,名主持人,幽默風趣,把控全場。
可打人這回事,也要看對象。再不濟程逢也是一個舞蹈家,在上流圈子的人脈屬于不顯山不水的,但傳聞和許多名爵都有往來,私不錯,不是不能惹的人,而是非到必要最好不要惹的。總導演這麼一尋思,慫了片刻,手落下來。
程逢繞過他,直接走到大領導面前。不過看著的人,是他旁邊的男人。
到底要怎麼開場才合適?
當所有緒都在走過來的這幾分鐘里消化收斂完之后,就在想第一句話要和他說什麼,才會顯得好像并不那麼陌生,也并不那麼難以啟齒。
就在幾乎放棄,要容許自己先逃跑時,他忽然抬起手臂了下的腦袋,低聲說:“我來看你比賽。”
下意識回應:“看完全程嗎?”
“嗯,之后送你回家。”說完他轉頭,征詢對方的同意,“張總監,可以嗎?”
“當然,榮幸之至,只是沒想到姜總和程老師是……”
張總監遲疑地看著姜顛,后者掠過的發,似是意猶未盡般捉住一縷頭發玩了會,目一偏,看著總導演徐徐說道:“我是程老師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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