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卿還沒答,小醋王就笑著說:“不是,叔叔你聽錯了,我的是舅~媽。”
“舅”字讓他得特別低,聽著就是個氣聲,他倒好意思說別人聽錯了。
周漢生卻不介意,看一眼蘇遇卿,他俯與小孩平視:“原來是小卿的侄子呀。你好,我是你舅媽的同事。”
朝他出手。
這種對待大人似的禮節讓小醋王新奇又喜歡,猶豫了一會,也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向門邊。
程略慢一些,這時才出現在門口,見小醋王這麼快就跟人“握手言和”,頗有幾分恨恨。
路上白教他了。
面上卻是不聲,先和蘇遇卿打招呼:“應該快下班了吧?”然后解釋,“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小醋王說要來你上班的地方看看,我攔不住,只好隨他了。”
又是小醋王背鍋,小醋王呵呵噠,悄悄地翻了個大白眼。
大人就是要面子啊,明明他是想在下面等的,舅舅非慫恿他上來,說什麼想看看小舅媽工作的這家公司怎麼樣,人和氣不和氣,有沒有人覬覦……還一個勁地他:“小醋王你等會上去一聲媽,看別人是什麼反應。”
被抗議后,才肯讓他舅媽,還教他怎樣把“舅”字囫圇過去。
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聽起來好像他在蘇遇卿“媽”一樣。
舅舅看起來風度翩翩的不好拆他臺,小醋王就只好接了鍋,微笑著不說話。
蘇遇卿沒想到一個簡單的探背后還有這麼多花樣,看到程能來還高興的,就和周漢生介紹說:“Hans,這是我先生程,侄子小博文你已經認識了,”又告訴程和小博文,“這是我老板,Hans。”
大家都周漢生英文名,所以蘇遇卿鄉隨俗。
聽著也沒什麼曖昧的。
程很大方地出手:“你好,希沒有打擾你們。”
周漢生晦地打量了一下他,面前的男人皮略黑,單眼皮,五卻生得秀致,邊帶點淡笑,看起來的樣子,但是周氣場很強大,顯出功人士特有的自信與張揚。
歲月優待,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
周漢生微笑著握住他的手,說:“不打擾,我們也馬上要下班了。”
轉和蘇遇卿待:“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下午才正式拍攝,你正好可以自己琢磨一下,看看你的拍攝想法,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他說:“不要套路,有自己想法就好。”
瞧著就是個認真囑咐下屬工作的好上司一樣。
蘇遇卿點頭:“好。”看看時間,也確實是到下班的點了,就沒推辭,放下鏡頭,“那我就先走啦。”
話才落音,程就說:“別啊,小醋王表揚了想慶祝,人有什麼意思?正好你也新職,就請你的同事一起去吃飯,行不行?”
這提議……難道還能說不行嗎?看了眼程,沒看出什麼東西,只好問周漢生:“可以嗎?”
周漢生正好也想了解一下程,就笑說:“行啊。”還小醋王的頭,“那我們就沾你的啦?”
語氣態度都很難讓人反。
小醋王豪氣地說:“隨便沾。”
大家都笑了起來。
于是周漢生就出面了大家一起出去吃飯,工作室里人員還沒完全配備齊,三個攝影師暫時還只有兩個攝影助理,另外還有化妝師、助理化妝師、修圖師、財務各一名,推廣部的人是最多的,有四個。
十幾個人,湊一湊剛好一桌。
除了程,大家都還是真年輕人,上班時候忙,沒空聊天,下班了嘰嘰呱呱地說得很熱鬧。
先是對蘇遇卿已婚表達了一點小小的“怨念”:“小卿剛來的時候,我們都在想,哇哦,終于來了個可又漂亮的小姐姐了,結果,小姐姐名花有主了。”
然后說話的人就被阿影等另兩個孩子懟:“什麼意思?意思時我們既不可又不漂亮啦?”
那男生討饒,趕轉移話題,問程:“程先生和小卿什麼時候認識的啊?你們結婚多久了?”
程微笑:“認識一兩年了,結婚就是前幾天的事。”
說完,很愉快地看到周漢生角的線條繃了一下。
其他人聽說前幾天才結的婚,齊齊恭喜他們。
程握著蘇遇卿的手,很坦然地接了。
就是他賤,別人夸蘇遇卿能干的時候,多問了周漢生一句:“卿卿以前在學校也這麼能干嗎?”
主要是,蘇遇卿很會說起以前的事,尤其是讀大學后的事,基本從不提起,所以他也是想從周漢生的話里聽出一些蛛馬跡。
周漢生看了眼蘇遇卿,笑著說:“是能干的,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其他同事也好奇了,問,“這名字怎麼來的呀?因為勤快?”
“嗯,很勤快。會收納,又會整理,有一段時間學校搞什麼學風建設,宿舍是建設的重點,要求每一間都整理干凈,否則就要被點名批評,那會為了檢查都過的兵荒馬,只有小卿們在的宿舍每次都是被表揚的,因此就有很多人去取經,跟學怎麼收拾整理,還有很多人,把宿舍整理都給,慢慢慢慢就在學校做出名了。”
阿影笑:“原來是這樣的田螺姑娘,那看得出來,因為經小卿手整理過的辦公室都特別干凈。”還說程,“程先生很有福氣,娶的太太上得廳堂,得廚房。”
程一點也不謙虛:“那是,我媳婦是最棒的。”
眉眼笑笑的,一副有此媳婦萬事很足的模樣。
周漢生見狀笑了笑,轉開了目。不管程如何秀恩,從頭至尾,他從未出一點他和蘇遇卿的私,不明真相的人看來,他和也就是認識而已。
雖然是攝影師,算得上是個藝家,行事說話卻像個極有品的知識分子,里里外外,都著儒雅。
哪怕再不喜歡他,程都得承認,這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
程因而郁郁,回去的路上卻和蘇遇卿說:“你那個新老板,人看起來還好的嘛。”
“怎麼?”
“風度極好,我要是的,可能都會喜歡上他。”
蘇遇卿瞅瞅他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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