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這作派，要是擱以前，蘇遇卿肯定會忍不住懟他:要點臉啊親！

不過現在嘛，對他觀變好了許多，加上又欠了他一堆債……

蘇遇卿就只是微笑，不說話。

程訂完酒店，看到這微妙的笑容，忍不住心尖一跳，咳了一聲問:“你笑什麼？”

蘇遇卿說:“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哦。”

程差點沒抵擋住，厚著臉皮說：“還好還好啦。”

蘇遇卿低下頭，“噗哧”笑出聲來。

程臉皮就紅了，手在頭上了。

房間訂的是個大床房，他們到達酒店時，天都黑了。

程心細，定的地方離監獄不是很遠，那一帶吃東西的卻不多，兩人隨便了些東西，就洗洗準備睡了。

蘇遇卿整理東西，程先洗的澡，等他洗完出來，床單鋪蓋都換好了。

他也不正經穿好服，上赤著，連水都沒干，就那麼跑出來。

蘇遇卿本來想抬頭跟他說話的，見狀趕轉過，移開目，聲音有些發地說：“你還是干凈上穿好服吧，空調溫度有點冷。”

程說：“不冷啊。”看了一眼，到底還是把服穿上了。

蘇遇卿拿了服去洗澡，現在不比回蘇遇月那，不需要再刻意營造些什麼曖昧，所以睡穿得中規中矩的，上面短衫下面長，棉質的服也比較寬松，基本上，沒出一點春。

鏡子里看了又看，覺得很正常，蘇遇卿才出去。

程坐在窗邊跟人打電話，一只手還拿著瓶水當作杠鈴舉上舉下，手臂上的隨著他的作顯現出來，還是很有男人味的。

蘇遇卿聽到他笑笑地跟人說：“……暫時可能沒有開工的打算，才結婚麼，陪媳婦出來走走。”

“媳婦”兩個字，被他說出了滿滿的炫耀。

蘇遇卿不由得笑了笑。

程這個電話打了許久，除了出來聽到的那一句，后面全是商業上的，什麼房子格局不大好，做商業有些難，或者是哪里哪里要用什麼板材。

每個字都聽得懂，合起來就難了。

蘇遇卿本來還規規矩矩坐著等他的，后來實在有些不住，倒在床頭就那麼睡著了。

迷迷糊糊聽到程在耳邊笑：“對我你倒是放得下心。”

把抱起來，妥放好。

蘇遇卿其實有些清醒的，只是才睜開眼睛，就被他輕輕蓋上眼皮：“睡覺，這會醒來，等下你就睡不著了。”

卻是完全清醒了過來，程好像是又洗了澡，上的氣息冷泠泠的，有一種特別好聞的味道。

假裝自己還沒清醒，輕輕抱住了他的腰，鼓起勇氣含含糊糊說：“程，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的。”

程咬著牙回：“我還沒那麼禽！”沒好氣地，“睡覺！”

蘇遇卿知道他其實是很想很想的，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堅持不肯過最后這一步，也許最大的原因還是他不是因為喜歡而娶吧？所以說什麼即便是假結婚也不想當和尚，都只是騙騙的。

他有多，這段時間，也是見識到了。

蘇遇卿心里酸酸的，收回了手，盡可能地退離了他一些。

后面果然就沒怎麼睡著，一直半夢半醒的，唯一睡著的片刻還做了個夢，夢境特別荒唐，蘇遇月懷孕了，去看，前者讓在家里睡一晚再去學校，結果當天夜里，驚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邊睡著一個男人。

驚嚇之下，蘇遇卿用力推了那人一把。

耳邊聽得“撲通”一聲，響起一個悉的聲音：“臥槽！”

蘇遇卿倏地睜開眼睛，隨手按亮了燈，再回頭時就見程一臉無語地坐在床底下著。

蘇遇卿：……

趕滾過去扶起他，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那個，沒有弄疼你吧？”

“沒有。”程說。

蘇遇卿松了一口氣。

結果他很快又氣惱地補了一句：“快被踢殘了！”嘆，“你蹄子還真啊！”

蘇遇卿：……

低眉順眼地：“踢到哪了？我幫你。”

程看了一眼，忽然放開捂著的腹部，指了指自己大的位置，沒什麼表地說：“這里，你還嗎？”

蘇遇卿臉紅了，手卻毅然決然地過去，被程一把捉住：“逗你的呢，你還真來啊？”自己胡了兩把，撐著在床上坐下，問，“你剛剛怎麼了，做噩夢了？我睡得正香呢，就聽到你在喊‘滾開’。”

蘇遇卿有些難堪地垂下了眼睛，點頭說：“是。”

“因為我？”

搖頭。

程笑了笑，沒再問什麼，重新扯了扯被子，說：“還睡不睡？”朝張開手，“要我抱抱嗎？給你點安全。”

蘇遇卿就也笑，順著他睡過去，窩到了他懷里。

他從背后抱住，手握著的手，蘇遇卿生得纖細，被他這麼抱在懷里，居然很契合。

他懷抱暖暖的，寬厚、干凈而又有力。

蘇遇卿靜默著沒有，一點一點著他的心跳，慢慢地，夢境帶給的荒唐和紊都慢慢平息了下去。

黑暗里，問程：“你對別人也有這麼好嗎？”

程“嗤”了一聲：“別人是誰？”然后問，“那如果沒有我，你會選另一個男人嫁嗎？”

說：“不會。”

他就笑了起來，下輕輕擱在肩上，帶起一小微弱的氣流。

也跟著笑了笑。

之后沒再睡著，但是也沒有再做夢。

第二天，蘇遇卿拎著自己準備的東西，和程一起，在監獄里見到了蘇父。

和上回相比，蘇父又見蒼老了一些，看到程，他有些意外，然而很快又有些了然。

只是蘇遇卿的介紹略勁，開口就是：“爸，我結婚了，這是我先生，程。”

程也很上道地他：“爸，您好。”

蘇父：……

更有一種獄幾年完全跟不上趟的悲涼。

不過，畢竟是居過高位的，蘇父很快回過神來，一邊打量著程一邊說：“你好。”

不聲地套了他一會話，程自己也識趣，把該待的都待了，就了蘇遇卿的肩：“我先出去，你和爸好好說說話。”

離開時聽到蘇父說：“怎麼就結婚了？上周你姐過來，都沒聽說。”

后面蘇遇卿說了什麼，程沒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