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送過來的時候,蘇遇卿和程正在簽收剛送到的請柬,服務人員過來說有他們的禮,就順手一起收了。
這麼大束花,又是這個時間送過來的,他們都猜到可能是程父程母的手筆,蘇遇卿還說:“伯伯和伯母時髦有心的。”
直到看到那張紙條。
兩人尷尬了一會,蘇遇卿到底沒忍住,將箋紙一收,戲謔地說:“最卿卿的程,謝謝啦。”
程就回:“程親的卿卿,不用謝。”
兩人都笑了起來,尷尬和旖旎一齊消失不見。
那個箋紙蘇遇卿收了,花卻讓分了兩個花瓶重新簡單了一下瓶,打算自己和程房里各擺一瓶。
忙活完了,程也已經把請柬拆開了,走近拿了一張來看。
陳嘉漫的風格是暗黑系的,讓幫忙設計結婚請柬有些難為,所以弄得十分簡約,封面是“遇見遇卿”漂亮的手寫字。
頁一面畫著兩個幸福相擁的剪影,另外一面就是邀請了,蘇遇卿一眼看去,很喜歡開頭的那句話:“最終/我們記住的不是熱烈/而是存在于彼此之間溫的細枝末節,誠邀XXX共同見證這個幸福遇見的開端。”
XXX就是蘇遇卿要寫的賓客名字。
總之,雖然設計簡單,可請柬給人的覺卻足夠漂亮,也很是溫暖。
蘇遇卿問:“我能留一張做記念嗎?”
程說:“你留十張都行,肯定有多。”
蘇遇卿笑,只留了一張,拿起筆在誠邀XXX那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樣仿佛不是參與者,只是一個邀請其中的賓客,一個見證。
程抬眼瞥見的作,有些玩笑地問:“怎麼,當新娘還不夠,還要做回賓客嗎?”
蘇遇卿笑,看了眼自己寫的字,沒有毀人請柬,頓覺心安。
把請柬合上,回答說:“不是的,有了這個請柬,我就覺自己不是主角,而只是一個被邀請的看客。”
這是在提醒自己,這樣幸福的,看上去樣樣完的婚禮,不是屬于的。
所以不要貪心,不要貪圖,更不要變得貪婪。
程沒有理解的這層意思,他說:“你本來就是主角,這不自欺欺人麼?”卻也仿著的樣子,拿了一張空白請柬,“寫個我的名字看看。”
笑,拾筆在上面恭恭敬敬寫了“程”二字。
他看著請柬,嘖了一聲說:“怪怪的,怎麼有種看著自己老婆嫁出去的覺?”
蘇遇卿失笑。
程就把那請柬扔去了一邊。
中午蘇遇卿就在那坐著寫了一中午,程本來說要幫忙的,比如蘇遇卿寫個名字他就介紹一句,也能讓對他家的親戚朋友們有個初步的印象。
結果早上起太早,蘇遇卿才開了個頭,他就眼睛說:“我有些困了,先瞇一會啊。”
躺回沙發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蘇遇卿見狀有些好笑,起拿了床薄毯子給他蓋上,坐回去繼續慢慢寫。
程說沒有請多人,事實上,就程家的親戚還有程父程母這些年人往來的朋友就夠多的了,蘇遇卿不想將好好的請柬寫壞寫廢,一筆一劃就寫的有點慢。
程睡醒來還沒做完,他也沒,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
寫得很認真,一手點著名單,一手慢慢寫字,里輕而細微地念著那些于而言十分陌生的名字。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白晳的側面線條,而的一個人,下卻又微微上翹,顯出幾分不服輸的堅毅。
隨手捋了捋垂到頰邊的發,發現他醒了,偏過頭,邊漾起一抹笑,和他說:“你醒了?我快寫完啦。”
笑起來特別甜,真的還只是個小姑娘。
程垂下眼,輕輕“哦”了一聲,沒說話。
覺里蘇遇卿似乎是起了,沒一會倒了杯水走過來:“頭疼嗎?”問,將水遞到他面前,“喝點水吧,怕你熱我開了空調,空氣有點干。”
程坐起來,接過水卻沒有喝。
他看著,也看著他,眼神清澈亮。
像只純潔的對狼全無設防的鹿。
程挲著杯子,問:“蘇遇卿,你有想過以后到底要嫁什麼樣的人嗎?”
蘇遇卿愣了一下,反問:“怎麼了?”
“沒什麼。”程懶聲說,“就是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如果以后你要嫁人了,我可以好好送你一份大大的嫁妝。”
這是還沒結婚就盼著快些擺嗎?蘇遇卿有點難過,其實如果可以,也不愿意走到這一步,做別人的假妻子,為他人的負擔,被人嫌棄。
“對不起,”很真誠地道歉,“但是我不會讓你覺得我是個麻煩的,以后如果你想和別的孩兒有什麼發展,emm~你可以告訴我,我會避開或者幫你打掩護,你喜歡上誰了,隨時告訴我,我隨時都會離開,真的,我們不做夫妻,還是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
程:……
他瞪著,牙地想把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捉過來狠狠兩把。
他就心來問了一句,至于回他這麼多嗎?
而且說的是什麼玩意兒,意思是以后他跟人“”,還幫忙放風?
果然早上穿的那麼漂亮,領證時搞那麼鄭重還有說什麼如果他一直沒找到想娶的人就一直做程太太……都只是哄的,這姑娘就沒想要真嫁給他。
程太太在那就是個名頭,是隨意披上的護符而已!
將一口沒喝的水又塞回手上,他說:“拿走,我再睡會!”
閉上眼睛,暫時不想看到。
卻又睡不著,在沙發上躺尸當咸魚罷了。
蘇遇卿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看他那煩躁的樣,只以為是自己誠意不夠,憂心忡忡地寫完請柬,小意討好他說:“晚上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吧。”
程沒好氣:“請個鬼,你還真想慶祝啊?”看臉一下變得不好,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緩了緩,強行婉轉說,“我明天一早就得出門,行李還沒收拾呢。”
蘇遇卿說:“那……我幫你收拾?”
程看著,直看得惴惴不安了,才說:“行啊。”
酒店這邊程沒帶什麼服,要收拾行李還得回去,不過他猝兔三窟,家多著呢,不想這時讓程父程母念,他就帶蘇遇卿回了他經常圖清凈會去的地方。
那家里有些,里面放了不東西,看著就是新買的,程說:“等會兒我把碼發給你,我不在你有空的話可以過來適應一下這邊的環境,不出意外,以后我們兩個就住在這里了。”
蘇遇卿點頭,打量著這里的環境。
這是個復式樓的格局,客廳很大,一樓除了客廳廚房,另外一邊的房間全部打通做了健房,里面跑步機,運單車,桌球臺放了好幾樣,通過玻璃和客廳隔斷,所以看上去房間很大很空,不像家,倒像是什麼高檔的俱樂部。
蘇遇卿挽起袖子想把堆在客廳的那些東西都收拾一下,程說:“別費那勁,都是我媽買的,請了人,會有專門的人來安置。”
帶著去二樓給他收拾行禮。
結果一上樓,蘇遇卿就發現,樓上和樓下完全不是一種風格,從過道到房間,布置得特別溫馨,完全不像是個單漢的住。
很怕進去會看到某個人的用或生活痕跡,程卻全不在意,大喇喇地推開門,和說:“進來吧,里面有點。”
何止,簡直糟糟的,里面的新床才換上,連防塵的薄都還沒撕掉,服和換下的被褥堆得到是。
蘇遇卿覺無從下手,搬了兩張小凳子,坐在柜前幫他折服,程沒事做,就嘩嘩將床上的薄撕掉,摟了被子出來鋪上,一邊鋪還一邊說:“要不今天我們就睡這?房花燭吶也算。”
蘇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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