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住在這裏舒服的……”
“那不行,你不單單要考慮你的,你也要考慮我啊,你得在我邊我才放心,不然我不工作了,就在臺通陪你。”
“瞎說什麽胡話,”連雨珠笑著點點鼻子,“知道了,外婆答應你。”
兩人去吃午飯,連雨珠問桑梨徐曉的近況,桑梨說徐曉前幾天給打過電話,現在還跟著張星在打工,一個月四千多工資,生活得還算安穩,但是徐曉一直都不太滿意。
連雨珠嘆了口氣:“曉曉這孩子想要得太多,一旦不滿足,日子就過得苦了。”
桑梨抿抿,“我有經常給寄點東西。”
“你能養一輩子嗎?這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曉曉他們家經濟也不好,媽一直很嫌棄爸窩囊,家裏過得窮的,所以曉曉才想以後千萬不要這樣。”
“我是擔心不住,容易走錯路,你有空得多和聊聊。”
“好。”
“你這段時間在雲淩怎麽樣?有沒有去見過你宋阿姨和鄺叔叔了?”
“見過了,和他們吃了飯……”
桑梨想到一事,言又止,連雨珠看出來了,“回來遇到小野了嗎?”
筷子,“嗯……”
“你和他現在怎麽樣?”
桑梨講了這段時間和鄺野發生的事,連雨珠聽完,了然一切,“過了這麽久,他還是對你很好。”
桑梨點頭,連雨珠沒再說什麽。
吃完飯,桑梨沒讓連雨珠勞累,攬下家務,下午桑梨在山裏走了走,想到了許多年趣事,也想到了那個寒假帶暴富小隊來這裏玩的畫面。
他們一起去溪邊抓魚,一起去桃花林拍照,一起去大禮堂聽戲,轉眼間,他們都長大了……
桑梨擡眸看了眼湛藍的天,思緒翩翩。
晚上,桑梨坐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剝玉米粒,過了會兒連雨珠過來,坐到旁邊,陪一起剝著。
祖孫倆聊著天,連雨珠末了突然道:“甜甜,如果你還對小野有,現在就勇敢點去追吧。”
桑梨呆住,連雨珠看向:“外婆看得出來,過了六年了,你還是喜歡小野,而小野肯定也對你有。”
“他……他也是嗎……”
“其實你能覺得出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而且有些事外婆一直都沒告訴你,其實你出國的這幾年,小野每年都會來看我。”
連雨珠說鄺野骨子裏是個善良溫暖的孩子,雖然他們分手了,但鄺野還是很掛心的。
他擔心連雨珠一個人生活在山裏,一旦有什麽事,桑梨在國外也照顧不到,所以他每年都會來看連雨珠兩三次,給帶東西,陪聊天,包括這空調,還有很多東西都是鄺野買來的。
鄺野還給連雨珠留了一個號碼,如果有點不舒服,都可以打這個電話,會有人第一時間上山接,帶去看病。
“這些小野一直都不讓我告訴你,但他都是因為你而做的。”
桑梨聞言,眼眶被沖擊得發酸。
就像從前,他也是在背後保護,為教訓蘇白晴,讓在家裏補課,給一間舞蹈室等等。
自始至終,他都是默默對好。
“甜甜,當初我讓你離開小野,是覺得咱家配不上,咱們拗不過鄺野,可是這幾年我看到你和小野都這麽難,我後悔當初沒站在你這邊,沒有什麽比兩個人相更重要,如果兩個人真心相,外人怎麽能分開?”
桑梨落下淚來,連雨珠握住的手,“甜甜,如果你想走到小野邊,就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也需要時間去解當年的心結,而且他在你邊,我很放心。總之這次外婆支持你,外婆的願就是我的寶貝能快快樂樂的。”
連雨珠紅了眼眶,的頭:“是真正的快樂,知道嗎?”
桑梨靠在連雨珠懷中,抱,輕點點頭。
連雨珠給著眼淚,笑:“好了,不哭了,長這麽大了還這麽哭。”
桑梨莞爾,“我不哭了……”
晚上,桑梨躺在床上,耳邊不斷盤旋連雨珠和說的這些話。
突然在想,可能那些覺都不是錯覺——
鄺野是真的還喜歡。
就像,也一直喜歡著他。
他會為了季淮吃醋,會因為生病而著急第一時間趕來,那些冷言冷語的關心,那間被他鎖著的臥室,以及那幅被撕了又重新被粘上的畫,都是僞裝在意外面的克制。
桑梨翻了個,看著窗外的月。
當初,他追了好久。
那現在可不可勇敢點,主朝他走去呢……
-
這幾天,桑梨都在老家待著,陪連雨珠,也想了很多事。
周日下午,飛回了雲淩。
回到雲淩,先是去醫院了趟,拿了檢報告,醫生說除了胃,其他沒什麽大病,“還有,你太瘦了,孩子不要天天只知道節食,健康最重要,你這樣免疫力抵抗力很差,很容易生病。”
這幾年出國跳舞,確實都不在意,隨意糟蹋,因為覺得無所謂。
醫生囑咐了許多,桑梨應下。
回到家,煮了點吃的,把檢報告拍了下來發給鄺野:【我從臺通回來了,報告出來了,正常的。】
是他之前主問的,那主說下也沒什麽吧……
等了幾分鐘,那頭終于回複:
【嗯,這重正常。】
桑梨窘然,趕把今晚的飯拍給他,那頭半晌才回複:【好好吃飯,遲點說,我在應酬。】
應了聲,有點失落地讓他先忙。
放下手機,托腮的手了臉頰,平心緒,腦中莫名浮現三個字——
腦。
怎麽一面對鄺野就這樣呢……
過了會兒,呂玥打來電話,問這幾天況,桑梨和聊著,也把和鄺野的聊天記錄發過去,呂玥看完笑笑:
“好的,覺你們倆現在像是朋友,至關系沒那麽僵,比之前好多了。”
“嗯。”
反正他們好像兩條開始有了集的線,慢慢參與到彼此的生活中。
練完舞,桑梨早早睡。
第二天,起了個早。
如今雲淩正值深秋,一早起來,桑梨就覺膝關節又酸又疼,膝蓋傷過多次,只要一遇到換季或者是寒冷就會不舒服,要加大護膝的厚度。
吃完早餐,去了工作室。
因為拿到了水鎮商演主辦權,大家都很高興,中午桑梨大方請客,讓大家出去聚餐。
季淮私底下笑著調侃桑梨:“看來鄺野還是沒計較之前的事,讓我們選上了。”
桑梨睨他,“不是你說的,做生意不談。”
“好的,對某些人來說,總算不是在國外盼著了,現在想見都能見到。”
桑梨聞言,輕輕彎起畔。
聚餐結束,桑梨帶著舞團排練,一直忙活到晚上六點多。
工作室的人陸續離開,啃了塊面包,就去練自己商演的舞蹈。
忍著膝蓋的疼痛,旋轉踢腳,不怕苦不怕疼地重複練著作,力求達到完。
漸漸的,工作室只剩下一人。
練著,力有點跟不上,一個點步翻,作不太標準,導致腳腕一扭,疼痛瞬間蔓延開來。
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趕忙在地膠上坐下,察看著腳腕,被這種家常便飯的傷弄得嘆了聲氣。
又崴腳了……
手撐著努力站起來,突然卻覺眼前一黑。
而後,看到玻璃窗外的其他建築,也黑了一大片。
呆住。
怎麽停電了?
桑梨忍著疼,站起來舉步維艱走到門口,去拿手機,就記起手機只剩下了一點點電,馬上就要關機了,下午在抓排練,一直忘記充電來著。
擰起細眉,連忙撥打去一個電話。
過了須臾,那頭接起,低沉的男嗓傳來:“喂。”
“鄺野,創意區停電了,我手機也快沒電了,你方便的話可以來工作室接我一下嗎?我打不了車了……”
輕中帶著點慌的聲音傳過去,鄺野立刻放下筆,“知道了,你在工作室等我。”
掛了電話,他起,坐在對面的聶聞看向他,不用猜也知道了,“是桑梨?”
“嗯。”
“……沒出什麽事吧?”聶聞也有點擔心。
“沒事。”
聶聞無奈偏開眼,“去吧去吧,不用回來了,剩下一點我和博討論下就好了。”
鄺野離開。
聶聞無奈搖搖頭。
這麽多年,這人還是栽在桑梨手上。
……
室外夜幕漆黑,更籠罩著創意區視野更黑。
桑梨和鄺野打完電話後,就坐在練功房裏等他。
收到信息,說是創意園C區因為修路破壞了電路,現在正在急搶修,預計一小時後恢複供電。
本來停電了自己走去坐車也好,可偏偏崴腳了,這裏走到創意區門口的公車站要二十分鐘,怕萬一傷加重了,會影響接下來的表演。
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心裏倒很平靜。
知道鄺野會來,頓時一點也不擔心了。
十幾分鐘後,聽到外頭傳來聲音:
“桑梨——”
是鄺野的聲音。
忙應著,而後就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鄺野出現在練功房門口。
男人看到,懸著的心徹底落地。
他朝走去,“就坐著等我?”
“不是,我的腳有點崴了……”
鄺野走近,注意到掌心蓋住的左腳踝,立刻半蹲下來,眉峰蹙起:“傷了?”
“就剛才練舞的時候不小心扭了下。”
他去察看,發現腳腕腫了一大塊,他沉臉:“又是胃疼又是崴腳,桑梨你能讓人省點心?”
“真沒事……跳舞偶爾扭到正常,回去冷敷下就好,我先站起來。”
借了一把力起,鄺野問:“能不能走。”
“應該行……”
踉蹌著往前蹦了幾步,到門口樓梯,正要蹦下去,鄺野無奈擰眉,把一把撈過來。
桑梨子騰空,被他單手抱起。
嚇得輕了聲,手連忙攀住他肩膀,“鄺野……”
“蹦下去,等會兒摔得更慘。”
鄺野手臂比從前更加壯有力,穩穩抱住往樓下走。
昏暗的視野裏,氣氛旖旎曖昧,桑梨聞到他上淡淡的煙草味,面頰酡紅,心口怦怦直跳。
鄺野垂眼看,嗓音繃開口:
“你不是該給你幾個工作室的同事打電話?有人不是還關心你的。”
心跳聲疊起起伏伏的節奏。
氣息織,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
桑梨輕輕攀住他肩膀,下角對上他的目,溫出聲:
“可是剛才,第一時間我只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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