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臨那一天。

    秦思洋聽著張狂反複聲明，自己塵封已久的記憶也被勾起。

    他的腦中回想著，在自己重生之前，末世降臨那一天是如何經曆的？

    答案是模糊的。

    那一天，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某年某月某日，沒有在他的腦海裏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他隻知道自己曾經度過那一天，卻不記得是怎麽度過的！

    即便那一天是末世降臨。

    即便那一天忽然出現了聯合政府與安全區。

    即便他本該對那一天印象深刻！

    在張狂說之前，他甚至沒有察覺到那一天記憶的古怪。

    在張狂說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前關於此世的記憶似乎也被藏了一段。

    張狂的話，解答了秦思洋心中的諸多疑。

    這時，張狂又問道：“小秦，你有沒有跟別人提起過，對於末世降臨那一天的疑？”

    秦思洋搖搖頭。

    張狂鬆了口氣：“那就好，謹慎是個好習慣。你是一開始就意識到末世降臨那一天的理論有問題，還是忽然意識到的？”

    “……不好講，一開始沒思考過這件事。等到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

    “那你可真是個異類！”張狂笑了笑，“【奇跡哥】的稱呼，含金量越來越足了。”

    “張園長，你說幾乎所有人的記憶都出現了問題，那你為什麽沒有事？”

    “我？我和絕大多數人一樣，記憶也出現了偏差。”

    “可你現在……”

    “因為我是研究人員。”

    張狂緩聲說道：“隨著我的研究深，發現理論中的矛盾點越來越多，我便意識到可能所有人的記憶都出了問題。”

    “更古怪的是，一覺過後，我推導出來的所有矛盾點，全部都會被我自忘。”

    “五年，整整五年，我都在推出矛盾與徹底忘中反複度過。就像是西西弗斯日複一日推那塊石頭一般，可悲又可笑。”

    張狂緩緩攥起了拳頭：“直到覺醒序列後的某一天，我閑來無事反複查驗自己的實驗筆記，才發現了這一點。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麽五年來毫無進展！”

    “想要研究有所突破，必須改變自己！”

    說到這裏，張狂出讓秦思洋到陌生的得意笑容，指了指自己滿是蓬頭發的腦袋：“於是我用技能，改寫了自己腦中的記憶，將對末世降臨那一天的矛盾問題植記憶中。”

    “這……”秦思洋吃驚地看著目中著明亮與瘋狂的張狂：“張園長，你為了研究，改寫自己的記憶？”

    “其實也不是為了研究。”張狂目閃過悲傷之，又緩緩喝了杯中的水，才恢複了正常。

    “我和你一樣，從小就是個孤兒，是兄長把我養大。然而在末世降臨那一天，我的兄長忽然消失了。我想，解開末世之謎，或許能夠找到我兄長的下落。”

    秦思洋了然於心。

    看來張狂是從小與兄長相依為命，末世降臨兄長忽然失蹤，所以才背負著一種解開末世執念。

    “原來是這樣……張園長，那你改寫自己記憶之後，就不會再到無形之力的影響，將末世降臨那一天的邏輯問題忘掉了麽？”

    “沒錯。改寫記憶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忘記過這件事。但是也付出了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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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頭發越來越蓬，神狀態也越來越差，不管休息多久都無法緩和。隻有在發序列能力的時候，會恢複正常，但很快又會變萎靡不振的模樣。”

    張狂撓著自己開始變得蓬的頭發，歎了口氣：“我有種預，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就會因為力衰竭而死。”

    說著，張狂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找到我的兄長。”

    此時，秦思洋的警惕之心已然沒那麽高，同地說道：“張園長你……”

    “你也不用為我悲傷。我研究末世降臨那天的事，了諸多人的利益，令他們對我展開無窮無盡的暗殺。或許在我疲力竭而死前，就被暗殺掉了。”

    “好了，不說這些。人各有命，生死在天。”張狂擺擺手，終止了有關自己的話題：“還是聊末世的事吧。”

    秦思洋見狀，也不便再問更多，隻好將注意力放到末世降臨那一天的問題上。

    “張園長，你對2000年1月1日的研究，有什麽進展？”

    張狂麵對秦思洋的提問，也毫不保留：“目前為止，主要的進展有三點。”

    “第一點，末世降臨那一天，有一段時間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了。”

    “張園長你等會，時間消失？”秦思洋眉頭皺：“還能有人把時間走？”

    “不是把時間走，而是讓記憶中的時間消失。”

    他指了指頭頂的那個天窗：“你或許也知道，末世之前我好天文，喜歡觀察宇宙與星空，有記錄星空軌道的習慣。”

    “雖然太消失了，但是其他的星依舊在宇宙之中。我之所發現末世降臨那一天有問題，就是因為在觀察星空的時候，發現有幾顆被我觀察記錄的星位置不對。”

    秦思洋已經預到張狂接下來的話語將會顛覆他的認識：“怎麽不對？”

    “1999年12月31日，和2000年1月1日的星空軌道，沒有辦法連貫對接在一起。”

    “也就是說，這不是連續的兩天。其中一定有一段時間，因為某種原因，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了。”

    “不，不是所有人！”張狂疲憊的目瞬間如鑿子一般，糾正了自己，“我們的記憶是消失了，但是絕對有人記憶沒有消失！”

    “他們在這段時間裏，完了所有事，修建安全區，組建聯合政府，製定了秩序，讓末世降臨那一天之後的人類文明格局忽然改變！”

    聽到這裏，秦思洋倒吸一口冷氣。

    如此一來，末世後的聯合政府忽然立，安全區忽然建立，貨幣係統，管理製度，區域分布一夜之間出現，就完全可以解釋得通了！

    他也明白了為何在課堂上，所有人都沒有質疑末世降臨那一天發生的事。

    但究竟是什麽力量，能夠同時改寫所有人的記憶？

    秦思洋想一想，心中就不免十分駭然。

    “張園長，那你知道這段消失的時間，是多久嗎？”

    張狂搖搖頭，長發又蓬了幾分：“不知道。”

    秦思洋著急問道：“沒法據星軌道的改變，去推算一番麽？”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主要進展了。”

    張狂深吸一口氣，鄭重地盯著秦思洋：

    “因為宇宙中星的軌道，也被了手腳。我本推算不出那段時間的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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